情節(jié)一波三折,一下又使得眾人嘩然。
先是壹零貳捌喊冤,說奴印軍在污蔑;隨后,與壹零貳捌一向交好的叁零捌又跳出來大義滅親,指證對方銷贓;但緊接著,那素來重利不重義的何老大又忽然改口,轉(zhuǎn)而指責(zé)奴印軍才是賊喊捉賊。
尤其是最后的何老大,其真實意圖,倒叫人看不懂了。
“哦?誰說我奴印軍是賊?”
半空中,忽然一聲震喝,令在場的人紛紛色變,抬頭望向了奴印軍固守的一角,但見從石柱的下方,有三名男子翻身上來,定睛一看,竟分別是奴印軍的首領(lǐng)韓三立,三號人物光頭男以及——
“韓平!你給我納命來!”
李大富見到最后那人,雙目瞬間泛紅,單腳一跺地面,如一顆炮彈般轟然彈出,任方守如何拉拽都沒用,發(fā)了瘋地似得向那第三個上臺的韓平?jīng)_了過去。
剛上到石柱頂,韓平便見一看起來頗為眼熟的人,正喊著自己的大名向他瘋狂沖殺而來,他眼睛一亮,不由得興奮地大叫:“死肥豬!多日不見,你瘦了?我可想死你嘍!乖乖回來做老子的寵奴吧!”
說著,韓平回看了韓三立一眼,待征得對方同意后,便也迎了上去,同失去了理智的李大富戰(zhàn)在了一處。若說他斗不過方守,純粹是一樁意外,可再連李大富都收拾不了,那就真的是無能了。
故此一戰(zhàn),也是韓平在自己表哥面前,重新證明實力的一戰(zhàn),絕不容有失!
“大富!”方守一急,便也要沖上去幫他,可卻被月星淵死死地拉住,暗中勸解道,“你放心,那韓三立既然想重新收大富為奴,必定不會下死手的,這樣他反倒安全!”
方守一怔,旋即便面目陰沉地看向了韓三立,心中十分地沉重。
“一號說得沒錯,此刻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已然不是非頂尖戰(zhàn)力所能摻和的了,故大富與那韓平纏斗上,反而是樁好事?!?p> 想通了此點,方守回過神來,卻見周圍人紛紛遠(yuǎn)離了壹零貳捌,將他等孤立了出來,口中議論紛紛:
“我看那人身法,分明就是陸叄柒號淵洞丟失的那本身法秘笈《幻妙寶錄》,看來這行竊者,果然就是壹零貳捌!”
“難說!《幻妙寶錄》在外界并不難獲得,興許是人家被抓來淵前便會的呢?”
“不對,據(jù)說這人剛?cè)テ獍凭習(xí)r沒有半點修為…”
.......
雖然,以身法“幻妙寶錄”,并不能直接證明壹零貳捌便一定是那竊賊,但由這原本為韓平奴隸的李大富陡然施展出來,總歸令人生疑,故一眾修士,便也自發(fā)地遠(yuǎn)離了風(fēng)暴的最中心——壹零貳捌!
“這幫墻頭草!”大力冷哼了一聲,“看我們厲害的時候跟著我們,現(xiàn)在韓三立來了,有了更厲害的,便連忙劃清界限,這樣的,要他們何用?不如統(tǒng)統(tǒng)殺了!還能得到一枚筑基丹!”
說到最后,大力的眼底,竟隱隱閃現(xiàn)出一抹兇戾,顯然,他是真打算這樣做了。
連忙將大力拉到了身后,方守立刻對他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糾正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真那樣做了,那我們與何老大、祝由亮之流又有何差別?”
“唉!”在心底里重重地一嘆,大力竟有些無奈地道,“這一次,有韓三立在,我們恐怕…”
聽了大力的話,方守面目一沉,又瞥了一眼韓三立,暗道凝氣九層大圓滿,真就有大力說得那般不可力敵嗎?
韓三立上到柱頂,并未立即動身,而是先看了何老大一眼,露出了輕蔑的笑意,旋即,他便再次向月星淵伸出只手,道:“拿來!”
月星淵冷冷地一笑:“拿來什么?”
韓三立只吐出了兩字:“藏鋒!”
“韓三立…”沉默良久,月星淵終于開口,“且不說我們沒拿你的藏鋒,便真拿了,如今這等形勢,又能還給你嗎?”
“還敢矢口否認(rèn)嗎?”突然淡漠地一笑,韓三立指著壹零貳捌,徑直對在場的所有修士道:
“要與他們站在一處的,便去找他們!知道悔改的,便去找叁零捌,我給你們一次機(jī)會!還有!這下面已為狂尸圍得水泄不通,別想著逃跑!要聰明一點!”
聽了韓三立的話,人群幾乎沒有猶豫地立刻分流,于是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叁零捌的身后,而離壹零貳捌遠(yuǎn)遠(yuǎn)的。
“嵐......”歐陽倩楠目中含淚,不禁想要上去找歐陽嵐,解釋清楚誤會,但卻被歐陽辰用力地拉住,死活都掙脫不出。
“不許這么叫我!”歐陽嵐忽然大吼,掩面痛苦地跪倒,這一刻,他仿佛被整個世界給遺棄了,心再沒有了歸屬,成為了一個孤兒。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生以來,最最珍視的女人,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都在所不惜的…那個她,竟然會背叛自己。
于是,歐陽嵐,崩潰了,成為了壹零貳捌,第一個倒下的人。
不過,人群之中,仍有一些例外,如格局門的猿丘,便堅定地站在了他們的身后,一步都未曾遠(yuǎn)離。
“你......”方守有些欣喜,但很快,他眼中的這絲喜色便黯淡了下去,有些無力地嘆道:
“你怎么還留在這?難道就不怕死嗎?走吧!去那邊嗎?我們是不會怨你的!”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章白與徐立,也移動到了叁零捌那邊,對曾經(jīng)從小白手下救下了他等的方守等人,不但毫無感激,反而隱隱流露出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神情。
顯然,他們作為新人,反而因禍得福,并沒有為奴印軍的人所關(guān)注。
“你把我猿丘當(dāng)做了何人?”沒想到,猿丘竟生氣道,“我門老祖曾說,‘忘恩負(fù)義王八蛋’,難道你要讓我當(dāng)王八的蛋不成?”
“.......”方守一時啞然,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本以為既然是出自格局老祖之口,理當(dāng)是一些發(fā)人至深的道理名言才是,哪想竟如此粗鄙?
“忘恩負(fù)義王八蛋?”心中默念著此句,方守不禁在這種局勢下都失笑出聲,不過他雖覺好笑,但卻不得不承認(rèn)這話極有道理。
“那好吧!”方守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等,便攜手并戰(zhàn)!不求同日生!”
“但求同日死!”堅定地點了點頭,猿丘當(dāng)即看向了奴印軍所在的方向,同樣露出了仇恨的情緒,像是有何等的血海深仇一般,觀那架勢,簡直比方守還要憤慨!
“格局門......”方守默念著這三個字,心中突然有幾分向往。
“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呢!”
......
“很好。那現(xiàn)在,我命令你們......”
看到眾人的反應(yīng),韓三立滿意地點頭,旋即便指著壹零貳捌道:“殺了他們!”
“那怎么可能!”修士中,當(dāng)即有人不滿:“這四個中,哪怕是修為最弱的那個格局門的小子,也有凝氣六層的實力!你這豈不是叫我等送死嗎?”
說話的,乃是一個女修,然而她剛話畢,腦中便毫無征兆地猛然巨震,七竅流血死了。
“哼!”天空上,祝由亮藍(lán)色的瞳體一亮,那地面上的女修便一頭栽倒,竟在頃刻之間斃命。
而那女修,之所以敢反駁,便是依仗著自己有凝氣八層的修為,屬頂尖戰(zhàn)力,自有幾分說話的底氣,可沒想,只一個照面,連反抗都來不及,她便被祝由亮一招殺死,那其他人豈不更是.......
一時間,大家都寒蟬若禁,竟沒有第二個敢說話了。
“那個.......三立兄”這時,歐陽辰面帶猶豫地站了出來,向韓三立恭謹(jǐn)?shù)匾话荩?p> “我叁零捌便不用參與了.......”
歐陽辰話沒說完,韓三立便冷哼道:“莫要多話!若不想死!便去殺了他們!”
想到壹零貳捌的那幾個瘋子,現(xiàn)在勢必會極端地憎恨自己,歐陽辰竟突地激動道:“可韓老大,這與我們當(dāng)初說好的不一樣?。 ?p> “嗯?”
這一次,祝由亮又再度發(fā)聲,將瞳孔的中心對準(zhǔn)了叁零捌的方向,見此,歐陽辰徹底啞火,面色驚疑不定地來回掃視著壹零貳捌的幾人,最終將目光定格到了那一臉頹態(tài)的歐陽嵐的身上,突然爆喝道:
“嵐!你應(yīng)該早就對我搶走小楠大感不服了吧?來啊!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與我決一死戰(zhàn)!”
.......
歐陽辰說出這段話后許久,歐陽嵐都沒有半點的反應(yīng),依舊頹坐在地上。
“既如此,那你便去死吧!”
惡毒地一笑,歐陽辰當(dāng)即由高舉過頂?shù)挠沂质中闹校隽艘槐w散發(fā)著寒氣的二丈冰刺,接著他猛地一甩,冰刺便已脫手,如離弦之箭般,向歐陽嵐無情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