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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問玄

第三十三章 解惑

大道問玄 韓止 2936 2016-10-28 08:01:45

  歷史像一條長河,總是從層層掩埋、弄不清真相的深處的深處,一直流向了神秘的、永遠(yuǎn)望不見盡頭的盡頭,似乎,總有一股力量,在不經(jīng)意間,向其中投入了一顆石子,便會在原本平靜的水面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p>  從熊洞后的矮山一路上爬,翻過山頂,背陽面,便是一處峭壁,縱深極廣,下不見底。

  方守從山崖跌落后,便閉上了眼睛,腦中閃過了一幕幕幼時的畫面,隱約間,他有些想不通,若當(dāng)初在尉遲失約后,給自己救濟(jì)的,便是他本人的話,那過去的自己,又與現(xiàn)在的自己,存在何種關(guān)系?

  就在這時,胸口的引路石一震,耳邊又忽然響起了——

  “注意!注意!一個時辰內(nèi),洞主未發(fā)起脫離,時限超出!壹零貳捌號淵洞,全洞抹殺!!”

  ”呵呵.......尉遲大哥“方守慘然一笑,道,“我說過,會讓一號為你陪葬的,只可惜了三號.......”

  原來方守,早已在先前尉遲遇害的一刻,便認(rèn)定這試煉所處的場景,絕非虛假,而是再真實(shí)不過的現(xiàn)實(shí)世界。

  只是這種現(xiàn)實(shí),卻是過去的現(xiàn)實(shí)。而他們,這幾個從未來穿梭而來的過客,更像是那枚投入水面的石子,作為機(jī)密儀器下的一個個零件,為歷史的走向撥正了指針。

  確切的說,他們所殺的黑硫熊精,的確曾在歷史上真實(shí)地出現(xiàn)過,只不過這一部分,被某種力量刻意地掩藏起來,以至于當(dāng)代的人們,對此渾然不覺。

  “三號,抱歉牽連到你,你以真心相待,換來的卻是……方守來世再報...”

  最終,方守沒作出絲毫反應(yīng),任由自己從高處下落,速度越來越快,耳邊風(fēng)聲呼嘯.......

  ********

  一縷清風(fēng),由高空蕩下,吹亂了佇立船頭的方守的發(fā)絲,掀起了衣袂的一角,輕柔地劃過了波面,引動了陣陣漣漪。

  船,是一文渡的船,水,卻并非碧波湖的水。

  當(dāng)前,呈現(xiàn)在方守面前的,乃是一汪無盡的大海,泛著幽幽的藍(lán)光,幾與湛藍(lán)的天穹,合而為一。

  海天一色之景,遼闊而悠遠(yuǎn),駐足遙望良久,方守的目光,顯得深邃而凝重,只見,他唇齒微啟,有些迷惑地問:

  “這里.......是哪兒?”

  尤還記得,上一秒,他還在閉目等待著鬼雷的審判,可下一秒,一睜眼,便來到這虛無縹緲的大海之上,恍不知何去何從........

  而更為奇怪的是,方守試著透過引路石,觀察他在水中的倒影,卻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的面目,竟又恢復(fù)了本來的模樣!

  “既然我面目恢復(fù)了正常,那么想必此刻,必然不在試煉中了。而過去我曾聽三號說過,鬼雷,作為淵的執(zhí)法者,出沒詭譎不定,來無影去無蹤,抹殺人于無形,而被抹殺者,就會像從未存在過一般,徑直消失不見,哪怕找遍三重天的每一個角落,都無法再發(fā)現(xiàn)半點(diǎn)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

  抱著這樣的印象,方守回首,望著船后的渡者,渡老先生,沉默良久,終于開口相問:

  “這是在夢中嗎?”

  “夢?你可以說是夢吧。不過,恰恰相反的,帶你入到這夢里的,并非是你自己,而是我這個糟老頭子呵呵”

  船尾處,渡老盤膝坐立,向方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以示意對方下座。

  此處無座勝有座,面對面,促膝而談,本是好友間的專利,但此刻,卻被用在了方守、渡老,這一對陌生人之間。

  方守打量著船家,眼中露出了疑色,緣在早前,他于京師求學(xué)時,便常聽京畿二縣的學(xué)子提及這位渡者,其人在碧波湖畔,擺一竹舟而渡,且不論來者,皆都只收一文,一連六十余載,從未有歇。

  聞名不如見面,方守本還抱憾,自己求學(xué)多年,都未能得償一見的隱士船夫,竟能在顛簸流離中偶然相遇,不得不說,這等跌宕起伏的人世因緣,真叫他始料不及。

  于是乎,方守剛一坐下,便覺得彼此間有一股尷尬,開始慢慢地滋長。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還有,你到底是乾明二年的渡老,還是乾明十四年的?不,確切該說,你是本來就屬于這個年代,還是像我一樣,來自未來?”

  很明顯,自己不僅沒等到鬼雷,收到應(yīng)有的懲罰,反是來到這一汪無窮的湛藍(lán)大海上,應(yīng)全是這老者的功勞了。

  “還有,你為何單單救我?究竟有何企圖?”

  渡老搖了搖頭,反是有些親近地,不答反問道:“先考考你,離開初始界后,修為進(jìn)展如何了?”

  “天地大道,唯之陰陽,陰陽化生,并以水火.....”

  快速地吟出了一段口訣,方守單手一引,掐指成印,急聲喝道:

  “捻心訣,火劍出!出!~你給我出來!......”

  方守連喝幾聲,手上都空蕩蕩的,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一時間,場中的氣氛,竟變得無比地尷尬......

  抬眼望見此幕,渡老隔著灰布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撇,道:

  “丹田內(nèi)真元?dú)庑?,可有雞蛋大小?”

  “呃...”面紅耳赤地?fù)狭藫项^,方守不好意思地道,“估計得有鵝蛋那么大...”

  “那你可曾用心修習(xí)過‘水火劍經(jīng)’殘篇么?”

  “您可看到了,方才我便是想引真元入右臂經(jīng)脈,可惜先前消耗太多,真元實(shí)在不足,故才失敗了......”方守順著渡老的話道。

  渡老見此,不由嘆息一口,搖著頭道:“水火劍經(jīng),分水火兩部,雖非我真?zhèn)?,但也得自于我的一位故人,后為其族人世代相傳,卻逐漸衰落,儼然失去了當(dāng)面的盛況,而你從其家族后人手中得到的,不過只是殘篇,你看它名字通俗,可實(shí)際一旦練成,威力著實(shí)不俗,即便是放在方界,也是不可多得的了,將來能夠?yàn)槟憬Y(jié)丹,奠定不俗的基礎(chǔ),正所謂,道法自然....”

  “一切修為法,道理皆自然?!狈绞胤藗€白眼,有些無奈地說,“這話我聽了無數(shù)遍,耳朵都起繭了!咱們能說說正事了嗎?”

  陪這老者胡扯了半天,方守終于忍耐不住打斷:“想必我等四人之所以會去到方界,也是出自您的安排吧?”

  “非也”出乎方守意料的,渡老竟然搖頭,聲音有些苦澀,“上古神獸‘鯤’,那已是凡間最接近仙的存在,又豈是我能調(diào)動的?”

  “那.......”方守的面目逐漸地嚴(yán)肅起來,緣是他隱隱地猜到,自己與大富等人的經(jīng)歷,絕非是出自偶然,而更像是淵的試煉,如同被某種神秘而強(qiáng)大的力量刻意地安排好了?

  “好了,先解答你的疑惑。”渡老從身后取出竹竿,撐著竹舟漫無目的地行進(jìn),同時,他聲音平緩,如同這一望無際的淼淼藍(lán)海,平靜地泛不起一絲波瀾:

  “你等乃是經(jīng)由淵之試煉,方才回到了這過去的大玄,故一切行動,皆需遵照鬼雷指令,但因超出了時限,從而受到追責(zé),不過就在鬼雷準(zhǔn)備抹殺你等之際,是我將時間暫停片刻,及時救下了你等,而后我又將鬼雷從乾明二年,這一時間節(jié)點(diǎn)上趕走,你可能理解得了嗎........”

  “難道是指!”方守頓有些激動地起身,“我等便等于逃脫了鬼雷的眼目,可無限制地停留在這初始界了嗎?!”

  壓低了手,渡老示意方守淡定,但對于方守的問話,他先是點(diǎn)頭,旋即卻又是搖頭,道:“此話雖是沒錯,但你可曾想過,若乾明二年,同時出現(xiàn)兩個方守,又會發(fā)生何事嗎?”

  “會.......”方守一個激靈,立時冷靜下來,身體又慢慢地坐了回去,等待著渡老的解答。

  “一旦超出了某個時限,那便是,雙雙抹殺!”渡老雙目緊瞇,顯得極為慎重,“而那等力量,絕非那夢魘老人的‘鬼雷’能比,乃是等同于這整個初始界的力量匯聚起來,非人力所能阻擋。”

  “我懂了........若我長期停留在此,勢必會遭到這股力量的反噬,而阿丑,也將遭到抹除!”方守冷靜下來,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抹了一把冷汗,“所以你,便是乾明二年的你咯?雖然不知道你明明是修士,卻為何要在此停留如此之久........”

  “不,我便是我,不分過去、現(xiàn)在、將來,我命由我不由天,等有朝一日,你若到了我這個境界,自然便會了然,至于你問我為何單單救你?那卻是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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