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手捧小桔燈笑盈盈的將它獻(xiàn)于趙構(gòu),彼時海上天色不好,陰霾陣陣,她的笑靨在小桔燈的照耀下格外的溫柔嫵媚,仿佛天仙下凡,不僅讓趙構(gòu)呆了一呆,連在場的一大圈人都失神了。
晚香見趙構(gòu)楞在當(dāng)?shù)兀惫垂吹亩⒅?,心中竊喜不已,柔聲說道:“官家!官家!”
趙構(gòu)這才回過神來,接過小桔燈,笑道:“你真是心靈手巧,還想得到做出這玩藝兒?!?p> “官家可喜歡么?”
“喜歡,喜歡!”
眾人見兩人眉目傳情,都有了幾分意思,有一等機靈勢利的馬上在旁不住口的夸晚香:“晚香姑娘真是秀外慧中,將來嫁給誰都是誰的福氣。”
“晚香姑娘這樣的美貌,難道還會嫁給你不成,那當(dāng)然是嫁給天下第一人啦------”
趙構(gòu)微咳了一聲,道:“你們學(xué)著她的樣子,把桔子皮都用起來,點亮大船!”
眾人頓時忙活開來,撿桔子皮的撿桔子皮,找蠟燭的找蠟燭,翻針線的翻針線。過了一會兒,船頭船尾堆滿了小桔燈,橘黃色的燭光搖曳生輝,映著深藍(lán)色的海水,越發(fā)如夢如幻。
趙構(gòu)望著片片燭光,想起了昔年在延福宮中父皇徹夜燃燒幾千盞鄧州花燭,奢靡荒唐,通宵不眠的場景。他如今也當(dāng)上了皇帝,也命人點亮幾百盞小燈籠,然而時移世易,心境卻絕非當(dāng)時可比。
正回憶往昔間,船艙外突然多出來許多士兵,叫嚷喧嘩聲一片。
趙構(gòu)的心提了起來,高聲叫道:“何事喧嘩?”
外面的聲音倏忽間小了,變成了短兵相接的聲音。一位侍女裝扮的姑娘疾步過來,道:“官家快進(jìn)船艙,外頭追兵已至?!?p> 趙構(gòu)臉色慘白,顫抖著嘴唇,問:“好端端的,怎地會有追兵?”
沒有人回答他,大家都在忙著御敵。晚香已經(jīng)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何葉和王吉英在甲板上與敵人廝殺。李榮護(hù)著趙構(gòu)退回船艙,一只羽箭“嗖”的破空而至。李榮大叫:“官家小心!”趙構(gòu)本能的偏了偏頭,羽箭從他頭頂飛掠而過。
又一隊金兵登上船,口中大叫:“活捉趙構(gòu)!活捉趙構(gòu)!”趙構(gòu)眼見敵人越來越多,己方抵擋不住,絕望的仰天長嘆:“老天!老天!你是要朕死在這里么!”
忽然“嗖嗖嗖”破空之聲大起,剛才那位侍女裝扮的姑娘連發(fā)三箭,箭箭斃命,三個金兵瞬間倒下。她拉著幾近崩潰的趙構(gòu)往里跑,說道:“官家快進(jìn)去,奴家在外護(hù)駕!”
趙構(gòu)六神無主,坐在艙內(nèi)腦中一片空白。耳聽得兵戈之聲漸漸沉寂,又感覺船艙似在移動。須臾,那位侍女裝扮的姑娘進(jìn)的艙來,稟報道:“官家,金兵已被打敗,船正在揚帆開動,官家盡可放心。”
趙構(gòu)一時間竟然不敢置信,好一會兒,用虛弱的聲音問道:“怎么,金人真的沒有了?”
“是的,他們都被我們的人殺死了?!蹦枪媚锾痤^,一雙清澈堅定的鳳目看向趙構(gòu)。
趙構(gòu)直到這時才注意到,她其實是位小美人。說小,是因為其年齡估摸著只有十四五歲;說美,是因為她的確令人驚艷,肌膚如雪,鳳目流轉(zhuǎn),挺直的鼻子下,唇若涂丹。大氣的五官刻在容長臉兒上,頗有立體感。
想不到我的侍婢中,竟然有此絕色!趙構(gòu)心中暗忖,問道:“你是誰手下的?”
“奴家本是官宦女子,后來金兵來犯,流落到罪臣張邦昌家里為奴,張大人死后,奴婢便被分配到了這里。”
趙構(gòu)聽到“張邦昌”三個字,心里便不爽快,聽到后來卻笑著問道:“這算是籍沒家奴入掖庭么?”
“什么?”她自小離家,沒讀過多少書,聽不懂趙構(gòu)的話。
趙構(gòu)一笑,轉(zhuǎn)而夸道:“嗯你箭射的很好,誰教你的?”
她見先前皇帝討厭張邦昌的神色,便略去真相,恭順的說:“奴家看著士兵、侍衛(wèi)射箭偷偷學(xué)的?!?p> 趙構(gòu)大悅,夸獎道:“真是個好學(xué)的好孩子!”
是夜,海上風(fēng)平浪靜,趙構(gòu)坐在塌上,難以成眠,眼前浮現(xiàn)的盡是白天兇險的情形,隨之而來的卻是小美人那雙勇敢的鳳目。一股莫名的沖動涌上心頭,這股沖動只有在他面對發(fā)妻邢氏時候才有,而現(xiàn)在------
李榮不愧是他肚子里的蟲,瞄了他一眼,恭敬地說:“官家今天受驚了。要不,召白天救駕的那位小姑娘來,服侍您。”
趙構(gòu)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道:“這,你看行么?”
李榮道:“這有什么不行?當(dāng)然行!您是官家,是天子,召她前來侍寢是她的福分!”
趙構(gòu)樂了,說:“那好,你叫她來。”
深夜,小美人裊裊婷婷而至,見了官家便磕頭。趙構(gòu)不是刻板之人,忙伸手把她扶起來,湊近她的面龐,柔聲問道:“朕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小美人不傻,見這番情狀也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事,耳朵紅到脖子根,聲音輕的仿佛蚊子叫:“臣妾叫吳芍芬?!?p> “什么?”趙構(gòu)借口聽不清楚,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凌亂的榻上,趙構(gòu)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歡愉,他皺緊眉頭,大汗淋漓,一臉的不甘及憤怒。
吳芍芬出于女性的嬌羞,她拿了一角被子斜蓋住了身體,卻蓋不住失敗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趙構(gòu)忽地把被子一拽,狠命的扔到了地上,大叫道:“李榮!”
李榮慌不迭從外間跑進(jìn)來,看見這場景,下意識的垂了下眼皮,然后才應(yīng)了一聲。
“叫她滾!”
吳芍芬被趙構(gòu)說出的三個字嚇破了膽,她還是個孩子,竟大哭起來。李榮望望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不知說什么好。
趙構(gòu)也冷靜下來,感到有些對不住她,轉(zhuǎn)而安慰道:“別哭了,朕不該嚇著你,你先回去吧?!?p> 雖然吳芍芬回去一個字也沒說,但下人艙里對于她被原封不動的打包回來都議論紛紛。在這一艘船上,有什么消息就會蔓延的飛快,想瞞也瞞不住。趙構(gòu)連夜把何葉和王吉英叫到自己艙里,詢問如何治病。
王吉英問道:“官家,是在哪一步覺得不行的?”
趙構(gòu)如何能忍受醫(yī)生詢問自己如此隱私的事,怒道:“你問的那么仔細(xì)干什么?盤問朕么?”
何葉勸解道:“官家息怒,并不是臣等有意知道官家陰私,只是的確需要對癥下藥?!?p> 趙構(gòu)無奈,只得說:“硬不起來了?!?p> 何葉與王吉英對望了一眼,何葉道:“不知是何時開始這樣的?”
“自從上次金人聽到張邦昌降我后,往應(yīng)天府大肆捉拿朕的那時起?!壁w構(gòu)回想往事,惡狠狠的說道:“都是張婕妤那個賤人,朕原本只是想和她逢場作戲的,哪知這個賤人夜夜纏著朕,那一次正難分難解時,忽聽金人來了,朕嚇得一松脫------當(dāng)時就覺得不對勁,后來就沒再碰過女人了。沒想到今天竟然這樣!”
王吉英看了看何葉,他們只知道官家恨張氏父女甚深,卻不知還有當(dāng)日這段故事。何葉道:“當(dāng)時是受到了外界刺激,按理說過了這么久,應(yīng)該不會受到影響?!?p> 趙構(gòu)不耐煩的道:“既然如此,那為何朕今夜這樣?”
王吉英知道此事重大,忙給何葉幫腔:“官家稍安勿躁。男子欲行這種事,心情也是很重要的?,F(xiàn)在初步診斷有兩種可能,其一是受到上次的影響,其二是與上次無關(guān),僅僅是今夜一次偶然的失敗。”
趙構(gòu)急道:“怎么可能與上次的事無關(guān),你這個庸醫(yī),早知如此,朕真是后悔把你叫來。”
王吉英素來高傲,哪里聽得如此重話,正要反唇相譏,被何葉截住了:“官家,這事真急不得。越急,治得越慢。臣這就與王大人出去研討方子,您先就寢吧。”
趙構(gòu)話一出口,也覺得失言了。有何葉在旁打圓場,也不再說什么,揮揮手讓他們退下。
王吉英回到艙中,冷笑著向何葉說道:“官家這病真是奇怪,說來我還是頭一次碰到的實例,真是讓人頭疼。”
何葉自覺口齒伶俐,且皇帝一向重他甚于王吉英,當(dāng)下也不怕吉英打小報告,笑道:“他這是貪花好色,想別人送個閨女給我,不用白不用。沒想到正興頭上呢,金人打過來了,這不,嚇得軟了。以后再想硬,難哪?!?p> 王吉英又與何葉嗤笑了皇帝一番,才提起了正事:“何兄,你有什么主意盡管說出來。這事咱們只能辦好,不能辦砸,否則------”他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回輪到何葉冷笑了:“辦是一定要辦的,但也不能好的太快,得讓官家知道他的病離不開我們。”
“這是為何?”
“你總該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吧?!?p> 王吉英一拍大腿:“是了,還是何兄想得周到。他身為皇帝,哪有希望臣子知道自己隱疾的道理?!?p> 兩人計議停當(dāng),給趙構(gòu)開了海馬湯。里面配有海馬6克,九香蟲、仙茅、淫羊藿各9克,熟地、菟絲子、山藥各15克。
王吉英指著藥方中的藥說道:“這海馬倒是可以差遣漁民撈捕,可這淫羊藿現(xiàn)在要到哪里去找?”
何葉道:“理它呢,反正開藥是我們的事,抓藥可就管不著了?!?
管賬阿六
各位帥哥美女們,我需要你們~給個票or打個賞吧,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