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老爸老媽的電話,我還真是無事可做了。
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啊。總有一天我得向爸媽做個交代,其實也是對我自己有個交代,不然我的后半生總不能再去想著那個混賬王八蛋的鄭文浩吧。
一想到,我在醫(yī)院無助的時候,我就很傷心。我這幾年的感情就換不回來他一點同情心,我真的是太失敗了,做人,做女人,我都沒有可取之處。
可是讀書的時候,文浩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是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文浩也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了,一定是那個女孩子,那個趾高氣昂的女孩子,警告我以后不要和文浩聯(lián)系的女孩子。
唉,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到底哪里比我好,會讓文浩一轉(zhuǎn)身就把我當作陌生人一樣對待。
手機響了,是周永平。
問我,可不可以出去,我沒有拒絕。
雖然我們沒有要繼續(xù),也沒有結(jié)束,只要有一線希望,一個機會,我都要抓住,不能讓自己單身的日子延伸到10月10號以后。
在大排檔,點了羊肉串,我剛才吃的很飽,也吃不下,看著他也吃不下的樣子,我有些好笑。覺得自己可以用那句話說“腳踩兩只船”。我剛剛吃過相親的飯,又來吃這個前幾天我認為是第一人選的男友。真的是不好吃啊,其實是不好消化。
他說自己從十幾歲就被同學(xué)看不起,因為有個在監(jiān)獄的哥哥。
他說以前他很憎恨他的家,曾經(jīng)惡劣的想過,為什么哥哥不是死刑犯,為什么不和這個家斷絕關(guān)系……
我覺得永平今天好像是在說醉話一樣,又好像是在說掏心窩的話。
其實他這個人并不討厭,在我心底里,大概也是在多嫌那個哥哥,才沒有安心和他談戀愛的吧。
我也是點的啤酒,在這樣熱的天氣,在大排檔大部分都是扎啤+羊肉串。我不喜歡扎啤,喜歡喝瓶裝酒,可能是因為以前看到新聞報道里面說扎啤的制作現(xiàn)在很是擔憂的畫面,忘記了是那個品牌的扎啤,反正是看了制作過程就倒胃。也可能是保留最后的“淑女風(fēng)范”吧。
我不敢多喝,怕犯錯誤。
酒不是好東西,很會讓人越過道德底線,越過情感良知,越過雷池,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永平說,不想讓我把他看低。
我低著頭,說,我從來沒有那么想過。
我那天把我哥介紹給你,其實真的是為了你好,那天在迪廳要不是他們認出我是誰,恐怕我們倆都得吃虧。永平這話倒是真的。
永平又要了一杯扎啤。
我勸阻他別喝了,他說,不用擔心,喝不醉的。
我們繼續(xù)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
天氣有風(fēng)了,很涼爽的風(fēng),和白天的空氣絕對不一樣。風(fēng)里面飄著的都是羊肉串的味道,我很喜歡,尤其是加了很多辣椒的串兒。
過了立秋啦,很快就會秋高氣爽的。
看著天空中的那輪圓月,我的思緒總是會想到鄭文浩。
我甩甩頭,不去再想那個混蛋。
看看永平還是沒有要停止的樣子,我得讓他停下來,不然一會兒喝多了,我可就沒有辦法把他弄回去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家在哪里住。
以前他說過,在什么小區(qū),雖然是舊房,但是地段好,所以他們的房子很值錢。這么晚不回家,他的父母一定會著急的,不像我,一個人住,自由。
“永平,太晚了,我們回家吧。”
永平看著我,笑了笑,說,“聽我說家里的事情,是不是很煩?”
我忙說,“不是的,不是的。”
永平已經(jīng)有些醉意了,我不能讓他有些誤會。
結(jié)賬以后,永平堅持先送我回去,我說不用,但是他好像很生氣,我也就沒有再堅持。
在出租車上,他拉著我的手,什么話也不說。
我想抽出手,用了用力,感覺他在緊緊地攥著我,抽不出來。
我若極力掙脫,還是能辦到的。因為有司機,擔心會被人誤會,只好等到下車的時候了。
到了樓底下,我說讓他直接回去,不用下來了。
可是永平還是付了車費,跟我一起下車。
我擔心他會要求到我家里,就走的很慢很慢。我看到他的影子罩住了我的影子,是因為他在后面抱住了我。我不敢掙扎,我知道他喝了酒,若是我反應(yīng)強烈,怕他會……
就這樣抱著總是不好,我小心的說,“永平,回去吧。明天我們都得上班呢?!?p> 他沒有講話,而是在我后面吻著我的頭發(fā),我的脖子。
我只好反抗了。
我僅僅向前挪動了半步。
永平借著酒勁兒把我擁抱到樓道里。我開始害怕,害怕他會強行吻我。我不喜歡被強迫的感覺,而且是在這個地方。
還沒有到秋季,雖然有點涼風(fēng),但是有一部分人還在外面的涼亭乘涼沒有回來。如果被人撞見,我可真是太丟人了。雖然在這個城市里我認識的人,并不多,但是至少,我不能讓人感覺我是個輕浮的人吧。
我試圖推開永平,可是他就是那樣抱著我,生怕我會跑掉似的。
永平說,我送你上樓,走吧。
我不讓,我擔心他會到我家里。
他拉著我的手要和我一起上樓,我不肯,而且使勁的拽著,不讓自己被他拽上樓。
他見我堅持不肯和他一起上樓,也就只好作罷。
“那好吧,你自己上去。我先走了?!闭f著,轉(zhuǎn)身向我揮揮手。
我松了口氣,可是他馬上又回來了。說:“別把我當作壞人,我是真的喜歡你,才這樣對你的?!彼嵌⒅业难劬φf的,我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永平走了,我靠在樓道里,不想動,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我知道他已經(jīng)走遠了。
思索著他說過的話,我沒有頭緒。不知道想些什么,反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得找個時間和他靜下心來談?wù)劊绻荒艹蔀槟信笥?,我希望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安安心心的做同事。
慢慢爬樓梯,因為是舊樓,物業(yè)又不好好管理,有的樓層沒有燈,很黑。
爬到六樓,發(fā)現(xiàn)我的家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