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祁宇就帶著溫洪二人到了鎮(zhèn)上,大張旗鼓地采購進洞所需的物資。
三人之所以要如此動作,不過就是變著法子告訴秦虎等人,他要的東西在蟠龍洞里面,而他們就要進洞了!
而且,上次從胡三的口里得知,他們其實并不知道那隕石就是祁家的祖?zhèn)髦?,也沒查到什么與祁家有關的東西,所以,只要一口咬定那東西來自蟠龍洞,那么,這所有的事就不會與祁家里再扯上什么關系,而且,秦虎一旦知道這個消息,必然會跟進去徹查!
其實,祁宇三人都清楚,那秦虎絕非常人,如果正面和他斗,三人一點機會都沒有。
在祁宇看來,如果祖母的暗示是有針對性的話,那么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雖然祁宇不敢保證將秦虎引入洞中之后能否消滅他,但至少,可以將秦虎的注意力引到他們三個人的身上來!
果然,在鎮(zhèn)上轉悠的時候,祁宇一眼就發(fā)現了很多外地人,最明顯的特征就是這些人不愛說話,但只要一開口,卻都是普通話,欲蓋彌彰得太明顯了!
要知道,在這種窮鄉(xiāng)僻壤,幾乎沒人說普通話,就連常年在外地工作的人們一回到故里都覺得還是家鄉(xiāng)話親切。這些人之所以不愿隨意開口,主要還是擔心暴露自己。
但這些人又忘了,這里的鄉(xiāng)土人情很特別,從穿著打扮和言行舉止上祁宇一眼就能看穿。
按照計劃,祁宇三個悄悄地跟在了那些人的后面。
跟到最后,卻發(fā)生了非常有趣的一幕,那幾個人居然都進了同一家早餐店!
見狀,祁宇帶著溫菁和洪開元也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也跟了進去。
令三人意外的是,那幾個人好像不是一路的,居然是兩伙人!這些人相互之間估計看不出來,溫菁和洪開元也無法分辨,但祁宇一眼就能看個分明!
來得好快!祁宇心想。
不過,祁宇始終都沒有發(fā)現胡三和秦虎等人,這讓他有些奇怪:難道這些人不是所期待的那些人?
這些人穿的都是登山鞋,身上雖然不是登山服,但也都是運動裝或休閑裝,而且每個人都背了一個大包,鼓鼓囊囊的。
龍廟口附近并無深山老林,更沒有什么可以探險尋幽的之所,這些人的行頭就顯得有些突兀礙眼。
當然,不是有心人,估計也沒人在意這些東西的。
祁宇暗想,莫非是因為胡三和秦虎自己都見過,他們沒露面難道是怕被發(fā)現?
或許,此刻他也在遠處盯著也說不準。
“我說老祁,你們這兒的人也太奇怪了,一大早連飯都不吃就到鎮(zhèn)上來趕集,胖爺我可吃不消!”洪開元一進門就開始抱怨,“先整點吃的,餓死了!”
“死胖子,除了吃你就不能有點別的愛好?!”溫菁嗔怪地白了洪開元一眼。
“要不是背時,現在已經跟著老祁在五星級飯店里大快朵頤了!”洪開元將背包從肩上拿了下來,在一個空著的桌子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祁宇和溫菁也隨即落座。
“你他媽還有臉說,老子差點連這條小命都搭進去了!”祁宇有些沒好氣地瞪了洪開元一眼,隨即就沖店里喊道:“老板,給上三碗米粉,外加五籠小籠包!”
“哎,胖爺我就是呂洞賓??!”洪開元嘆了口氣,有些郁悶地看了祁宇一眼。
“死胖子,要不是你,呆瓜會這么狼狽?!”溫菁也在一旁幫腔,“幸好他沒事,不然…”
“不然什么,你想為夫報仇?!”洪開元忽然促狹地笑了起來。
溫菁立刻就鬧了個大紅臉,聞言祁宇頓時也尷尬起來,一時語塞。
好在這該死的胖子從來都是過一遍就算。就見他摳了一下鼻頭,又道:“老祁,你覺得那破玩意真的能值那么多錢?別他媽被胡三那孫子給耍了!”
見他換了話題,祁宇總算給自己找了個臺階,連忙道:“應該不會,這事我還和別的人確認過,他并未說謊!”
洪開元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副賊樣,低聲道:“那,咱們這次進蟠龍洞是不是能大撈一筆了?!”
聞言,祁宇臉色一正,也壓低了聲音:“應該錯不了,不過,我聽村里人說那洞里有妖怪!”
“我去,你他媽還迷信這些?這都啥年代了?”洪開元哈哈大笑。
一旁的溫菁也回過了神來,但臉色依然一片緋紅,低聲道:“我看你倆是財迷心竅,萬一那里面真有什么東西可就倒了老霉了!”
“妹子,有句話叫做富貴險中求!你沒聽過?”洪開元賊笑道。
“這事也應趕早,今天我們把東西先準備好,爭取明天一早就進洞!”祁宇看了看周圍,故意將聲音又壓低了一些。
“如果讓胡三那鱉孫也知道的話,就很可能被他們搶先的,我覺得越快越好!”洪開元一手扶在桌上,將頭探了過來,對祁宇輕聲道:“這事目前你家里人還不知道,咱們可別露了口風!”
“對呀,如果給村里人也知道的話,估計你們連湯都喝不上!”溫菁嘻嘻一笑。
祁宇嘆了口氣,緩緩道:“那蟠龍洞也不知存在了多久了,以前從來就沒聽說那里面有什么,但從我撿到的那玩意來看,那里面可能真的還有些別的東西!”
“哎,胖子,你說那隕石鐵怎么會出現在山洞里的?”祁宇故弄玄虛地沖洪開元皺了一下眉,“按道理,這種東西原本應該是露天的才對!”
“你他媽懂個屁啊,天知道那蟠龍洞是不是隕石給砸出來的!”洪開元白了祁宇眼,“只要隕石足夠大,莫說砸出個洞,就是給地球砸個窟窿一點都不算夸張!再說了,我們也不知道這玩意是啥時候落下來的,或許,它落下來的時候,這地球才剛剛成型,表面還都是巖漿也說不準!”
“就你會瞎扯,我覺得可能是湊巧,一小塊隕石飛進那么大一個洞里,雖然機率低,但還是有可能的!”
溫菁白了洪開元一眼,笑吟吟地接口道。
聞言,祁宇又假裝開始沉思。
卻見溫菁一臉呆萌地道:“祁宇,你小時候是不是膽子特大,還特頑皮啊,山洞你都敢進?!”
祁宇干笑一聲,訕訕道:“頑不頑皮我已經記不清了,但小時候挨揍的事情倒還記得不少!”
洪開元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妹子,你以為老祁那‘蒼耳’的雅號是咋來的?”
二人這么一說,給溫菁也逗樂了,她掩口而笑,卻并不說話。
這時,米粉已經端上來了,一同上來的還有五籠小籠包。
三個人一大早就出來了,此刻肚中空空如也,于是就都放開了肚皮大吃起來。
洪開元就更甚了,他的吃相最為不雅,如風卷殘云一般,除了一碗米粉,五籠包子他一個人干掉四籠!
吃飽喝足后,見戲已經唱完,此行的目的也已經達到,祁宇就起身買單,三個人嘻嘻哈哈地離開了早餐店,絲毫也沒在意周圍的人。
又在鎮(zhèn)子的街道上逛了一圈,所需的東西也賣齊了,三個人直接就回了家。
中飯后,祁宇正陪著溫菁和洪開元在門前的曬谷坪上閑扯。
這時,就見村里的滿嬸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見祁宇在就問:“小宇,你爸呢?”
見她神色慌張,好像是什么急事,祁宇就連忙沖屋里喊:“爸,滿嬸找您有事!”
接著就問她:“滿嬸,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不得了了,你大堂叔在共工巖出事了!”滿嬸一臉的恐慌,“你還是和你爸趕緊去看看吧!我還得去找別人幫忙,現在村里沒幾個人在家!”說罷就不再理會我們,徑自又匆忙去了!
一聽這話,祁宇忽然就覺得不妙,連忙就站起身來,轉身就準備前往共工巖。
“小宇,怎么了,你滿嬸呢?”祁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祁宇只得轉過身,朝父親道:“她說大叔出事了,在共工巖,我們得趕緊去看看!”
“那還等什么,趕緊的!”祁父性子比兒子還急,直接就越過了他,朝村后趕去。
見狀,祁宇看了溫菁和洪開元一眼,三個人也連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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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巖。
等祁宇他們趕到時,那里已經圍了好幾個人,不過都是中老年人。
撥開人群,祁宇就看到大堂叔躺在水渠邊,旁邊坐著堂嬸,正在嚎啕大哭。
祁父連忙走了過去,一看,臉色立刻就變得鐵青,回頭看了兒子一眼,搖了搖頭。
見狀,祁宇的心猛然一沉,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幾乎就懵了!
直到溫菁不停地扯他,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不知道為何,聽到滿嬸說堂叔在共工巖出事的時候,祁宇就在心里認為,這絕對不是意外!!
劇烈的刺激之后,祁宇立刻又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心道,既然人都沒了,傷心也于事無補,不如趕緊找出原因!
稍稍一定神,祁宇也默默地走到了堂叔的遺體旁,本想安慰一下堂嬸,但一時間有些哽咽,竟然沒發(fā)出聲來。
強忍著悲痛,祁宇就問堂嬸是怎么一回事。
大概是見祁宇到了,堂嬸總算停止了大哭。
在家里,祁老爺子是整個家族中長子,而祁宇又是他的大兒子,所以,在這一輩,祁宇就是家里的老大。而且,又因為他多上了幾年學,在家里地位算是比較尊崇,老一輩對他也都是很另眼相待,雖然這讓祁宇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法去改變什么。
估計也是這個原因,堂嬸才止住了嚎啕。
聽她抽抽噎噎地說完,祁宇總算明白了一個大概。
原來,祁宇的堂叔和堂嬸由于要給水田的水稻施肥,就吃了早中飯,二人早早就到了田邊。他們的責任田就在共工巖前面那條水渠的下方,與共工巖洞口的直線距離不足三十米。
就在他們施肥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共工巖前的水渠邊來了四個人,他們當時就在水渠邊休息聊天。一開始,堂叔他們并未留意,直到那四人中有人將吃完后的空餅干袋子往田里扔的時候,這才引起了祁宇堂叔的不滿。
農村人最恨有人將那種不能降解的人造物扔進水田,見那些人這么做,祁宇堂叔就說了他們幾句。
但祁宇堂嬸立刻就勸住自己的老公,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時那四個人也沒回應,所以也沒出現什么沖突。
恰在此時,肥料快用完了而水田還有很多地方撒不到,于是,堂叔就讓堂嬸回去再取一點過來。堂嬸也沒多想,又見那四個人并未和堂叔起沖突,叮囑了堂叔幾句后,她就連忙趕回了家。
但等她再次返回,卻發(fā)現堂叔斜躺在水渠的護坡上,人早已沒了氣息,而先前在這里休息的四個人也不見了蹤影!
祁宇連忙問她,有沒有看清那四個人的形貌,堂嬸搖搖頭說她根本就沒注意這個!
無奈之下,祁宇就看向了堂叔的遺體,他臉色呈青紫色,脖子上有一道烏青的印子!
隨即,祁宇就沖一旁的洪開元招了招手,讓他過來仔細檢查一下。
祁宇知道,洪開元早年曾在刑偵大隊的法醫(yī)處呆過,本身學的就是醫(yī)學專業(yè),所以,他的判斷應該是比較準確的。
洪開元東摸摸西看看,很快他就直起了身,看了祁宇一眼,緩緩道:”是窒息,他是被人箍住了脖子!不過,奇怪的是,我看不出繩索或者其他東西所造成的勒痕!“
祁宇沒出聲,站起身來,陰沉著臉開始四處查看。但找遍了四周,也沒發(fā)現作案用的兇器!
就在伳有些灰心的時候,無意間幾看到了幾個村里老人所站的位置。其中一個老人的腳下有著一團明顯的水漬一樣的液體。
祁宇心里一動,快步走過去并蹲了下來。那老人不明就里,連忙讓開。
才一蹲下去,祁宇立刻就聞到一股熟悉的腥臭味,那是他小時后扒開蛇窩時經常聞到的味道。
仔細一看,那居然是一團粘稠的液體,和祁宇在四九城被困的那座小屋里見過的一模一樣!
剎那間,心一沉,祁宇立刻就明白了。同時,一團仇恨之火就慢慢自心底升了起來,并在心里開始逐漸變大變旺!一股沖天的怒氣直沖腦門,瞬間,他就覺得連自己的頭發(fā)都豎了起來!
祁宇緊握雙拳,直至手背青筋凸顯,身子也開始發(fā)抖,狠狠地咬著牙齒,心中的殺意愈來越濃,默默道:秦虎,你個畜生,這次若讓你活著離開龍廟口,老子將祁字倒過來寫?。?!
木野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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