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行駛著,左右搖晃,褚千蘊困意襲來。
醒后,落日余暉,已是黃昏。
“九皇女,吃點東西吧?!庇拔柽f上一塊紅豆糕。
褚千蘊接過,輕咬一口,“這味道,不像是西虞國的?!?p> 影舞遮遮掩掩,最后還是解釋道:“不久前,三皇子送來的?!?p> 褚千蘊含在嘴里的糕點,突然就不香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奴婢用銀針試過,沒毒?!庇拔杩闯鰜砹笋仪N的擔憂,補充道。
褚千蘊思索著:司徒謹琰沒遇見她也就罷了,一旦與她碰面,就不會讓她出事,不然,回到北轅國皇宮,如何交差?
現(xiàn)在他討好她還來不及呢,又怎會下毒害她?她臉色陰沉,是因為她憎恨司徒謹琰,不想吃他送的東西,覺得膈應人。
不過,影舞有這種意識,是好的。
“孺子可教也?!瘪仪N毫不吝嗇地夸道。
“九皇女,奴婢聰明吧?”影舞一臉真誠。
褚千蘊昧著良心道:“應該是,聰明的吧?!笨刹荒艽驌粜∈膛淖宰鹦?。
“奴婢可以升官了嗎?”影舞期待的小眼神閃閃發(fā)光。
褚千蘊撇開眼,道:“……不行?!?p> 你這直率的性子,若真成了西虞國的女官,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算要升官,也絕不是現(xiàn)在。
影舞嘀嘀咕咕:莫氣莫氣,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但,你可以是我唯一的侍女。”褚千蘊看著她愁苦不甘心的模樣,安慰道。
“可,九皇女的身邊,本來就只有我一個侍女呀?!庇拔鑼嵲拰嵳f。
褚千蘊笑容僵硬:我不要臉的嗎!就這么說出來,揭我傷疤,可還滿意?
“九皇女,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影舞好奇道。
褚千蘊:被你氣的!
“九皇女,你是不是熱?奴婢把窗戶打開吧。”
褚千蘊:我謝謝你哦。
“九皇女,奴婢善解人意嗎?”
褚千蘊:我好像明白,重生前為什么冷落你了。
“奴婢可以升官了嗎?”
褚千蘊:別人聊天是把天聊尬,你聊天是把天聊入死循環(huán)……
“九皇女,你怎么不說話了?是口渴嗎?”影舞遞過去一杯茶。
褚千蘊:我不渴,我只是腦子進水了,剛才為什么要夸你。
“九皇女,奴婢很會洞察人心吧?”
褚千蘊:我快瘋了……
“奴婢可以升官了嗎?”
褚千蘊:啊啊啊,上天,派只大雕,來把這只嘰嘰喳喳的鸚鵡叼走吧!
夜晚時分,趕了一天的路,也沒遇見個村落和驛站,只能住進搭好的營帳,褚千蘊沒什么困意,去附近走了走。
有時候,就是這么巧,你越是不想看見誰,就越是會遇見誰。
一堆灌木叢后,傳來司徒謹琰與男子的對話,褚千蘊隱藏氣息,正大光明的偷聽。
“你確定,消息屬實?”
“確定?!?p> “再多派幾個人,暗中尋找他的蹤跡?!?p> “放心,這次他新傷加舊病,我是不會讓他活著回宮的?!蹦凶有判氖?。
“不可大意。”司徒謹琰提醒道。
男子有些厭煩,“……知道了。還有事嗎?”這里蚊子好多。
“你偷偷離開京城的事,父皇知道嗎?”
“知道。”
“他沒阻止你?”
“沒有。我經(jīng)常私下離開京城,父皇哪次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次不一樣,他在回宮的路上,而你,和他從小就不對付。”
“可能,父皇國事繁忙,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蹦凶臃笱艿馈?p> “也許,是故意為之。”司徒謹琰眉頭微皺。
作為一國之君,怎么可能把久在行宮養(yǎng)病,卻突然之間要回宮的他給忽略?
“皇兄是說,父皇想借我的手……若真是這樣,那可有趣多了……”男子恍然大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