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池迷離的燈光下,好幾個男人漸漸圍在宋影姿周邊。
其中一個頭發(fā)亂得像雜草,眼神中滿是醉意和不軌的意圖。
他咧著嘴,露出一口被煙酒熏黃的牙齒,湊到她的跟前。
噴著酒氣的大嘴巴幾乎要貼到宋影姿的臉上,“美女,哥哥請你喝一杯~”
宋影姿蹙著秀眉往旁邊躲了躲,再抬眸,發(fā)現(xiàn)二樓男人的身影消失了。
視線來回找了幾遍,不見蹤影。
她準(zhǔn)備離開舞池。
“美女,陪哥哥玩玩嘛,一個人多寂寞!”
男人一只手?jǐn)埳纤募?xì)腰,試圖將她桎梏在自己的范圍內(nèi)。
宋影姿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你松手,我對你沒興趣?!?p> 男人繼續(xù)死皮賴臉地糾纏。
那副令人作嘔的樣子讓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污濁起來。
“叫你起開?!彼斡白瞬幌牍?jié)外生枝,無奈男人給臉不要臉。
她抬腿往上一頂。
男人喉嚨發(fā)出一聲悶哼。
兩人在舞池里爭吵起來。
?。?p> 陸聿周掀起眼皮,“你經(jīng)手過?”
“看來真有興趣,”西門禮盛雙眸微瞇,“放心,我沒有跟兄弟共用女人的癖好?!?p> “剛在會所附近被她的車追尾了?!?p> 陸聿周冷嗤一聲,回身落座在真皮沙發(fā)上。
他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緊握住那瓶珍貴的1926麥卡倫威士忌的瓶頸。
緩緩將琥珀色的酒液滑入晶瑩剔透的酒杯里。
“你要是不喜歡,兄弟我就,”
西門禮盛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樓下的爭吵聲吸引過去。
臥槽!
他看上的女人被人欺負(fù)了。
西門禮盛眼神示意保鏢干活。
五六個保鏢接到命令后立即奔赴一樓舞池,他邁著輕懶的步伐跟在身后。
保鏢很快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制服在地。
宋影姿不知道是誰仗義出手。
回眸一瞬,那張不羈的臉再次出現(xiàn)在視野里,“西門先生?”
“是我~”
“沒想到和宋小姐這么快又見面了?!?p> “盛、盛爺?!蹦腥宋⑽P(yáng)起頭,余光只夠得著對方刀削般的下頜線。
卻足以震懾人心。
他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顫顫巍巍,“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怪、怪我有眼無珠,狗眼不識泰山?!?p> “盛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p> 西門禮盛看向宋影姿,“你想怎樣處理他,我就怎樣處理他。”
宋影姿怔愣了幾秒,眸色有幾分愕然。
她不想惹事,“西門先生,我也沒有受到實(shí)質(zhì)性傷害,要不,放了他吧?!?p> “既然宋小姐不追究你,我就放你一馬,有多遠(yuǎn)給我滾多遠(yuǎn)?!?p> 西門禮盛眉眼冷厲道,“還有,以后不許再踏入‘金枝’一步?!?p> “我保證絕對不敢、絕對不敢?!?p> 西門禮盛眼神示意保鏢放了他。
陸聿周站在二樓,看完了一出算不上精彩的英雄救美。
“你一個人?”西門禮盛問。
宋影姿往孔楠生卡座的方向望去,剛到嘴邊的‘不是’,硬生生吞了下去。
孔楠生人呢?
西門禮盛朝她眸光的方向看去,只看見桌面上一只落寞的水晶杯。
“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宋影姿聽見他的邀請,迅速回過神來。
唇角漾起淺淺的微笑,“好~”
她原本還發(fā)愁后面怎么和他搭上線,今晚簡直如有神助。
“以后不能一個人在這喝酒,這地方壞人多?!?p> 西門禮盛側(cè)眸看向她,眼睛里有繁星閃爍,“萬一被哪個不長眼的欺負(fù)了,多不劃算?!?p> “剛剛?cè)课鏖T先生及時相助,真的要謝謝你?!?p> 來到樓梯口,西門禮盛倏然頓住了腳步,讓她先走。
“宋小姐,打算怎么謝我?”
宋影姿透過昏暗的光線瞥了他一眼,思緒飄到了九霄云外。
正往上走的腳步忽然一絆,身體慣性往后倒。
還好后腰被一只大手及時扶住,男人的指腹在她腰際留下輕快而有力的觸感。
她回頭,撞進(jìn)西門禮盛那雙幽深的眸子里。
太猝不及防,宋影姿偏了偏頭,“謝謝?!?p> 西門禮盛的心臟像被電擊似的猛地顫抖了一下。
陸聿周站在樓梯口,垂下眼眸。
看著眼前的兩人,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然后抬腳從上面走下來。
“阿聿,你去哪?”西門禮盛抬眸看向前方的身影。
陸聿周在離女人一步之遙的樓梯上頓住腳步。
眼尾掃過她的臉,“上洗手間?!?p> 宋影姿看著他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帶起一陣輕微的氣流。
她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的那股獨(dú)特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雪松香和一種獨(dú)屬于他的凜冽。
宋影姿繼續(xù)往上走,剛踩在二樓的地面。
她轉(zhuǎn)過身問,“西門先生,二樓有洗手間嗎?”
“有啊,要給你帶路嗎?”
宋影姿望向那抹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
那他為什么要下樓?
她淺笑了笑,“我自己可以?!?p> 宋影姿在洗手間里補(bǔ)了補(bǔ)妝。
她剛走出門口,一個高大威猛的保鏢站在眼前,“宋小姐,老板讓我?guī)氵^去?!?p> 宋影姿跟著保鏢來到私人專屬的位置。
“影姿,過來?!蔽鏖T禮盛熱情地喚她坐到身旁。
宋影姿臉上帶笑,朝他的位置過去。
目光掃到那位高嶺之花,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握著手機(jī)翻看。
她好像完全被他無視了。
“烈酒能喝嗎?”西門禮盛禮貌地問了一句,手上已經(jīng)在倒酒。
宋影姿瞥了一眼瓶身,看樣子應(yīng)該是挺貴的酒。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端起來輕嗅了嗅酒香。
“嘗嘗,要是喜歡喝再給你倒?!?p> 西門禮盛又倒了兩杯,一杯自己拿起來,一杯放到陸聿周跟前的桌面上。
他碰了碰宋影姿的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宋影姿緩緩讓酒液滑入喉嚨,余光睨著一直低頭玩手機(jī)的男人。
“影姿,你還在念書嗎?”
她樣子看上去很年輕,西門禮盛也不太確定。
宋影姿念的是‘職場生存學(xué)’,每天都在實(shí)踐。
她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工作了?!?p> “你是在辦公室里指揮千軍萬馬,還是在鍵盤上敲出宇宙真理?”
西門禮盛問的很風(fēng)趣。
那輛凱迪拉克乍看很普通,但那個車牌號又不是普通人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