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衙大門走來兩人,二人皆穿著紅色官服,其中一人走到兩位捉拿翎娘的衙役旁邊,看向他們說了句:“放開她”
衙役能感覺到對方眼里的怒氣,在看清對方身著的官服后,二人訕訕放開了翎娘。
翎娘看向來人,松了一口氣,那人正是自己的表兄——夏元晏辭。
“你便是青山縣縣令——錢意”站在夏元晏辭前面的人開口說道。
錢縣令見此人官服,知道品級比自己高,連忙下了木椅,恭謹?shù)淖叩侥侨嗣媲啊?p> “殿下,您怎會在此?”宋老看清來人的面容,也連忙上前。
“宋老客氣了,我剛回燕京,正想來拜會宋老,卻不想走空了”那人對宋老很是尊敬。
“唉~望殿下莫怪,老朽小女失蹤多日,每日都殫精竭慮,今日有小女消息趕忙來此……”宋老看了眼地上蓋著白布的尸身,沒說下去了。
“宋老”那男子將宋老扶到木椅上,對上錢縣令的目光“其實我今日也是為了這宗案子而來,錢縣令,既然命案在你管轄范圍內(nèi)發(fā)生的,你繼續(xù)”
“額……上官,不是小可不愿意,這位上官把這犯人都放了,小可這怎么繼續(xù)下去”錢縣令瞟了眼翎娘那位置,面露難處。
“人不是還在這,只是寺正替你看著罷了”那人輕言而出。
“是,小兒,本官問你,你昨日既然遇到那兇徒怎么不前來報官?”
“那兇徒傷了我,幸好被一位行醫(yī)的娘子所救,但時辰已經(jīng)很晚了,我便沒去報官”翎娘還是簡言易概,她本不想說這些狼狽的事,更不想當(dāng)著表兄的面說,要不然又該讓表兄擔(dān)心。
“啊……這……”錢縣令想說什么,欲言又止了。
“不如讓人去尋那位行醫(yī)娘子來此一問”那人說完,錢縣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讓翎娘說出給她行醫(yī)的娘子所在之處。
“燕京城,百草堂”翎娘面露難色,她還沒還厭珠的情,這又給欠上了。
遣人從青山鎮(zhèn)往返燕京城也要半個時辰,縣衙內(nèi)的人也沒閑著,仵作匆忙趕來驗尸,尸身被衙役抬去停尸房。
而那位錢縣令畢恭畢敬的詢問:“敢問二位上官大人,謀得是何職?小可也好配合兩位大人”
“大理寺少卿,這位是大理寺正”
錢縣令恭敬的向面前這位少卿大人拱手作揖,說道夏元晏辭時,又向他拱手作揖。
“敢問少卿大人,您貴姓呀!小可若有幸前往燕京,定到大人府上拜訪”
“你倒是很會客氣,我姓容”
“多謝上官贊繆,容大人!”
容!錢縣令心里一大驚,那可是皇室姓氏,這人莫不是……
“蠢貨!”夏元晏辭小聲嘟囔了一句。
翎娘站的離他近,聽見這聲暗罵,笑了笑。
翎娘雖對朝堂的事不清楚,卻也聽夏元晏辭講過,現(xiàn)下皇室宗親不多,皇帝在皇宮之中不可能來此地,而長公主早就脫塵入道了,能在這兒的恐怕只有靖安王——容文淵,但對于這位親王,翎娘早些年聽說他被皇帝派遣去漢陽關(guān)守關(guān),卻沒想今日在這見到,翎娘覺得他倒沒有那些達官貴族那種自命清高的煩人勁。
等了半個時辰,厭珠終于到了縣衙,翎娘見她看向自己,只能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向她點了點頭,麻煩她了。
“民女厭珠見過各位大人!”
“本官問你,此人你可認得,她說昨日是你救了她”錢縣令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翎娘。
“是,她肩上的傷便是民女包扎的,若大人不信,可讓人檢查一番,話可以亂說,但傷痕卻做不了假”
錢縣令看向容文淵,眼神中略帶迷茫。
“那便依娘子所言,你們?nèi)フ埿诺眠^的娘子來查驗一番,這位娘子身上確實有傷,她的話可作為證言”容文淵這時站出來安排,轉(zhuǎn)身又對宋老說:“宋老傷心過度,先回家休養(yǎng),我這邊處理完后,便去拜訪您老人家”
“多謝殿下”宋老被管事扶起,顫顫巍巍的離開縣衙。
翎娘與厭珠,還有一位衙役找來的娘子進入房內(nèi),翎娘將衣衫脫下,厭珠拿出藥酒幫翎娘抹在左肩上,替她按壓在受傷的關(guān)節(jié)處,而后又幫她把手臂受的刀傷處換上新藥。
等翎娘將衣服重新穿上,拱手向厭珠致謝“麻煩娘子了,待此事了解,我定當(dāng)感謝娘子,若娘子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會全力相助”
“這對我來說并非難事,我也是受人……”厭珠還未說完,門外傳來敲門聲。
“翎娘,是我”翎娘熟悉這聲音的主人,是表兄。
“看來有人找你,我還有事先走了”厭珠收拾好藥箱,將門打開,迎面見到夏元晏辭。
夏元晏辭見來人是剛才翎娘說的救了她的女醫(yī),對她拱手一拜,應(yīng)是感謝她救助了翎娘。
厭珠對上夏元晏辭的目光,說道:“大人不必如此,醫(yī)者救人是本分”
夏元晏辭目送厭珠離開,覺得此人頗為純真溫厚,他進入房內(nèi),剛才查驗的娘子已經(jīng)去告訴容文淵他們,翎娘也擺脫了這莫名須有的罪。
“翎娘,昨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翎娘抿了下嘴,看向夏元晏辭“昨日我去采藥,在那地方突然遇見一怪人襲擊我,不過好在我運氣好,被厭珠娘子救起,表兄,這事你不要告訴我阿娘好嗎!我怕她擔(dān)心”
“告訴你少出府,你看看闖的禍!”
翎娘左手捏著右手的食指,皺著眉說道:“我一個月才出來一次,也是為了給阿娘采藥治病,之前那邊都沒發(fā)生過這事,誰知道會發(fā)生這些事呢!”
夏元晏辭嘆了口氣,摸了摸翎娘的頭:“這事既然牽扯到靖安王的老師,恐怕靖安王不會善罷甘休,你又莫名被扯進來,如果靖安王詢問你,你實話實說就行”
“表兄,你今日為什么跟這個靖安王一起來?”
夏元晏辭無奈道:“你剛才沒聽到嗎?我現(xiàn)在是大理寺正,今上派遣我跟著靖安王學(xué)習(xí),你莫要一口一個靖安王,要叫大人”
“嗯”翎娘點了點頭,又看向夏元晏辭,好奇的問:“那我現(xiàn)在要做什么?”
“你先在這呆著,我去請示大人,如果沒你什么事,盡早回家去”夏元晏辭晏辭說完,便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