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囂張啊……
沒想到對方眼中的軟柿子竟然會是自己,完全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銳雯不著痕跡地向旁邊的比吹望去,此時來自風(fēng)暴平原的少年正微微皺著眉頭望著眼前來自德瑪西亞的少年,似乎也是有些疑惑。
嘛……就這樣吧。
家仇國恨是大義,信守承諾則是道德,兩者并沒有什么沖突的地方,既然目的是一樣,都是為了活著,那么勸降這種事情,便是小事。銳雯再次望向眼前有些怯弱地少年,心道多一個白銀下位的助力也是不錯,或者憑借他的身份,還有更大的用處。
銳雯揮了揮手,示意亞西路與比吹走遠些:“盡量不要靠的太近,這個看似軟蛋的家伙,要比你們想象中要棘手?!?p> 的確是比想象中棘手一些,畢竟,如此年輕稚嫩的少年,年歲大概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吧,十三四歲的白銀強者,便不是一般的天才了,也許只有帝國斯維因?qū)④姷呐畠喝R娜,方能與之比肩。
這樣的天才少年,若非沒有讓人信服的實力,又怎會被學(xué)院選中,更何況,少年的性子雖然怯弱,但是一舉一動間,依然是德瑪西亞貴族的氣質(zhì)。
不逾矩,不卑亢,應(yīng)該是教養(yǎng)極好的貴族。
只是握劍的雙手微微顫抖的樣子讓銳雯微微皺了皺眉——這個家伙沒怎么參加過實戰(zhàn)啊……
“劍握緊一些?!?p> 銳雯不喜道:“德瑪西亞軍用劍術(shù)的起手式重在一個穩(wěn)字,雖然握劍的姿勢很標(biāo)準(zhǔn),但是如果一個劍士連劍都握不住的話,戰(zhàn)斗便失去了意義?!?p> “記住,劍是你的命?!?p> “記住,劍是你的命!”瑪潤似乎又想起了菲奧娜導(dǎo)師指導(dǎo)自己劍術(shù)的時候?qū)ψ约旱睦浜?,兩人竟然是一模一樣的話語,一模一樣的語氣,真是奇怪,眼前這個家伙怎么和菲奧娜導(dǎo)師那么像啊……
也不是很像,菲奧娜導(dǎo)師要比他漂亮多了,就像剛才那個狐靈族的家伙一樣。不過這個家伙的頭發(fā)竟然是銀色的,看起來……有些酷啊……
額……還有,這個人怎么會知道我用的是德瑪西亞軍用劍術(shù)的啊,我明明沒有告訴過這個人啊。
銳雯有些無語地望著眼前的少年,看著對方微微失去焦距的雙眼,便已然知道少年在干什么了——
他在開小差。
或者用比較文雅的詞匯來講,就是思想的駿馬馳騁在無邊的原野上。
原野你妹啊,你是傻比吧,打架之前當(dāng)著敵人的面走神?
黑色重劍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銳雯的手中,一記迅捷的橫斬,少年手中的長劍在“哇”地一聲驚叫中,被凄慘地砸飛,而那柄黑色重劍則冷冷地觸碰到了少年的脖頸。
少年的眼神中還殘留著一股茫然的驚悸,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輸了。”
少年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這人怎么可以耍賴皮!”
“……臥槽,我什么時候耍賴皮了。”
“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你就突然出手了,這、這還不算賴皮嗎?”
銳雯用手輕輕揉了揉額頭,先特么有人敲鐘然后有漂亮妹子舉著牌子逛一圈才開始打的那特么的叫拳擊比賽,在戰(zhàn)場上沒人會等你準(zhǔn)備好再出手,反而要多下作便又多下作,那些戰(zhàn)場上老兵不知踢了多少褲襠砍了多少小丁丁,就你這樣的白銀菜狗,都不一定打得過一個小隊的黑鐵戰(zhàn)士。
然而他看著少年眼中難以置信地神情,仿佛是自己做了多大錯事一般,終究是沒有把心中所想的話說出來。
我要招過來這樣一個坑比隊友嗎?銳雯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算了,坑比就坑比吧,又不是沒被坑過,一神帶四腿這樣的事情在上一世自己也并沒有少干過。
他抬起了擱在少年脖頸的黑色重劍,頗為無奈地開口。
“去拿你的劍?!?p> “哦?!?p> 瑪潤再次拿起劍站在銳雯身邊的時候,大概是覺得眼前這人是個很好說話的家伙,握劍的雙手并沒有怎樣的顫抖,眼神也是專注了許多。
很標(biāo)準(zhǔn)的姿勢,幾乎沒有什么瑕疵。往往最簡單的劍術(shù)也是最基礎(chǔ)的劍術(shù),從中可以輕易的窺測到對方的劍術(shù)水平。
瑪潤正留意銳雯手中黑色重劍的時候,卻聽到銳雯突兀的開口。
“你有一個不錯的導(dǎo)師?!?p> “???”瑪潤心中掠過了菲奧娜美艷清冷的臉龐,下意識地開口道,“是很漂亮,但是脾氣一點兒都不好,經(jīng)常罵我是笨蛋?!?p> “女的啊……”銳雯心說還好是個女的,要是我是你導(dǎo)師的話,一定會打死你。
“那么,你準(zhǔn)備好了嗎。”銳雯耐著性子說出了這句話。
“?。繙?zhǔn)、準(zhǔn)備好了!”
“那你還磨蹭些什么,打??!”
“我、我先出劍嗎?”
“……”
似乎看到了銳雯目光中深深的鄙視,瑪潤硬著頭皮大叫一聲,舉劍便是一記凌厲的直刺——只是這記直刺,并沒有像銳雯了解的德瑪西亞軍用劍術(shù)那樣瞄準(zhǔn)他的咽喉,而是避開了他的要害,取向他的肩窩。
心存善意啊——但是劍術(shù)卻亂了方寸。
鏘地一聲清鳴,黑色重劍牢牢架住了直刺過來的長劍,反而順著劍身反切下去,少年在驚呼中不得不棄掉了手中的長劍。
“不要想著怎樣留力,也不要想著我只是一個青銅巔峰的家伙……這樣說吧,你就算在練十年,也是打不過我的,但是現(xiàn)在,你的劍術(shù),讓我覺得就是一堆狗屁……”
銳雯聲音中有著淡淡的譏諷,他看著眼前少年漲紅的臉,繼續(xù)冷冷道:“賭約改了,如果你的劍能碰到我的一片衣角,就算你贏……不要讓我覺得你是個廢物,你的導(dǎo)師,也是個廢物……”
似乎是銳雯話語中的不屑刺激到了瑪潤,他一聲不響地撿起了手中的長劍,認真地擺出了德瑪西亞軍用劍術(shù)起手的劍式。
目光中多了一分堅定,握劍的手也沒有再顫抖,確是不錯。
一記凌厲的直刺,刺向銳雯的咽喉!
而銳雯手中的黑色重劍,在風(fēng)中發(fā)出一聲清嘯,同樣地一記直刺!
德瑪西亞軍用劍術(shù),與諾克薩斯軍用劍術(shù),毫無花哨的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