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同居
晚上夏九箏跟許青竹睡一張床。
許青竹在父母住的房子后面買了一套房子給自己住。
“箏箏,你明天要回去了嗎?”
“嗯。”
她家從來就不在這里。
“去看看季蒲?!?p> 她突然覺得,自己跟孤兒沒區(qū)別。
許青竹睜著兩眼看黑夜:“我媽讓我明天去相親,你知道是誰嗎?”她語氣嫌棄得要命,“就是那個宋齊墨?!?p> “……”
還真巧。
“要不你陪我去?”她一點也不想相親,只是這大過年的,得隨一下老人家的心愿,“反正就吃頓飯,吃完了我們就回市中心。”
都是同學,一個鎮(zhèn)上的。
夏九箏'嗯'了一聲,表示可以陪她去。
大過年的,飯店幾乎沒開業(yè),所以宋齊墨選在了自己家。
沒有長輩,就他一個人。
推開門,看到他圍著圍裙,許青竹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他會做飯。
宋齊墨看到夏九箏,眼睛頓時亮了:“箏箏也來了,快進來坐?!?p> 他彎腰拿出一雙拖鞋。
這待客之道可以。
“謝謝?!?p> “客氣什么?”他的心情全擺在臉上,“我不知道你要來,我要知道,肯定多做兩道菜,一會你別嫌棄?!?p> 被晾在一邊的相親對象許青竹:“……”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宋齊墨雖然是男孩,但他沒有母親,這條村的人都知道他母親在生他的時候就難產(chǎn)死了,他的父親要干活掙錢。
宋齊墨小時候是出了名的頑皮,誰也沒想到他能當上一名救死扶傷的醫(yī)生。
菜都是家常菜,色香味俱全。
他坐在兩個女孩對面:“快嘗嘗我的手藝?!?p> 他給夏九箏夾了塊排骨:“這個是我的拿手菜?!?p> 夏九箏微微蹙眉:“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p> “來者是客嘛,應該的。”
許青竹呵呵。
吃飯期間,宋齊墨一直跟夏九箏搭話,完全忘了自己是在許青竹相親。
不過許青竹也無所謂。
吃完飯,水果就上來了。
宋齊墨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他讓她們先吃,他去接電話。
來電是他的父親,問他相親相得怎么樣了?
宋齊墨這才想起自己今日的任務:“挺好的?!?p> “別掉鏈子了,人家小青也是個白領,跟你相配,好好表現(xiàn)?!?p> 老一輩都管在城里上班的叫白領,只要不是干苦力的。
“知道了?!?p> 講完電話,宋齊墨回到餐桌前,終于舍得把注意力放到許青竹臉上:“小青,吃完飯我們?nèi)ス湟蝗???p> 許青竹還以為他真把相親的事給忘了:“不行哦,我要跟箏箏回去了,她有點事。”
“這樣啊,”他想了想,“那晚上我過去接你,我們?nèi)タ磦€電影吧?!?p> “……”
出發(fā)相親之前,許青竹的爸爸媽媽跟爺爺奶奶威脅過她,說不能見一面就拒絕人,怎么著也得見三次,不然就是不孝順,要罰跪祠堂。
“行吧?!?p> 下午兩點,她們到邊城華苑的住處。
兩點八分,一則殺人案沖上了頭條。
許青竹收好行李箱,出去找夏九箏:“箏箏,這不是季蒲的小區(qū)嗎?”
#西城北府保姆作業(yè)樓梯間遇害,疑似仇殺#
西城北府對上一次上頭條還是開售的時候。
夏九箏看完內(nèi)容,迅速起身,一邊掏手機打電話。
季蒲的電話打不通。
她本來打算回來歇一下再去看他的,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
“季蒲怎么不接電話?”夏九箏慌了,“小青,快點?!?p> 許青竹開到最快。
西城北府的房子跟其他普通住宅區(qū)不同,它的主臥里面有一扇安全門,那個門只能從內(nèi)打開,需要指紋或鑰匙,通常只有主人知道。
門打開就是后樓梯,門的顏色跟形狀完全隱秘在墻上,外人根本摸不著。
遇害的保姆是三棟八樓806的,監(jiān)控拍到她進屋里的畫面,但沒有拍到她出來,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從主臥那扇門離開的。
但是她為什么走那扇門?
這就是疑點。
夏九箏是公眾人物,不方便出現(xiàn)。
許青竹以季蒲同事的身份去打聽情況。
警察把三棟都封了,現(xiàn)場還有記者在。
許青竹跑了幾趟才得到季蒲的消息。
“他在做筆錄,警察說問完話就放人?!?p> 難怪電話打不通。
夏九箏松口氣:“好,知道了?!?p> “箏箏,你放心,這事肯定跟他沒關系的?!?p> 當然不會有關系,他路都走不了。
不過,這件事傳開后不到兩小時,小區(qū)里的其他保姆跟護工都嚷著要辭職了。
照看季蒲的那兩個護工也是。
夏九箏想了半天,只能想到一個辦法:“季蒲,你要不要暫時搬來跟我住?等事情解決了,或者沒這么敏感再回來?!?p> 這幾天肯定還會有警察跟記者過來,她不想他受到打擾。
“方便嗎?”自住的小區(qū)出了命案,他眼里沒有害怕,只有事關于她的擔憂,“要是被記者拍到,會損了你的名聲?!?p> 夏九箏的心莫名揪了一下,她搖頭:“沒事,清者自清。”
須臾思忖,他答應了:“好,聽你的?!?p> 好乖,想認他做弟弟。
許青竹幫他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匆匆離開了這兇案小區(qū)。
傍晚時分,日落將至,橘黃色的霞光從陽光落地窗鋪進來。
許青竹在廚房做晚飯,客廳里播放著春節(jié)的喜慶娛樂節(jié)目,夏九箏拿起一顆白子,正猶豫著怎么落子時,棋盤旁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不為所動,又思考了一下,將棋子落到最中間的位置,再拿來手機,起身:“我接個電話?!?p> “嗯?!?p> 拉開落地窗,她走出來,一片夕陽灑在身上,光有些刺眼,她來到吊椅坐下:“喂?!?p> “箏箏,”電話那頭的男人好像在跑步,氣喘吁吁的,“我馬上回來,這事我去處理,你不要去季蒲那邊?!?p> 昨晚睡的是生床,夏九箏沒睡好,她打了個哈欠:“不用了,我把他接過來了。”
‘嗶’一聲,是車子解鎖的聲音,他上車:“接去哪?”
“我家?!?p> “......”
姜淮京用力關車門,啟動車子,態(tài)度變得強硬,不容置喙:“我過去接人?!?p> 夏九箏說不用。
他就生氣了:“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夏九箏,你要跟他同居?”
她不知道他在氣什么,但她不喜歡他的態(tài)度:“姜總覺得有問題嗎?”
“有問題,”他完全不講理,“我不允許?!?p> 夏九箏的情緒也上來了:“我未婚,他未娶,我們同居沒有任何問題,不需要經(jīng)過姜先生你的允許?!?p> 她掛了。
姜淮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