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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太準?我被陰郁厭世男纏上了

小人難纏

  半夜,老舊的鐵門被推開一條小縫,一只眼睛通過門縫向外看,片刻后,只聽“吱呀”一聲,一道肥胖矮小的身影從門內(nèi)鉆了出來。

  正是白天盯著顧琢光看的王耀祖。

  王耀祖緊張地打量四周,見寂靜無人,先是鬼鬼祟祟跑到顧琢光門前,趴在門邊的窗戶上往屋里偷看。

  顧琢光很少把這扇窗戶的簾子拉開,王耀祖看了會兒什么也沒看見,于是失望地站直身體,轉(zhuǎn)頭看了眼樓梯,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狗雜種,老子今天就給你上一課!”他低聲嘀咕,輕手輕腳地上樓。

  太黑了。

  王耀祖心里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已經(jīng)在群里夸下??冢膸讖堉参锶说恼掌o大家看,于是他干脆眼睛一閉,一鼓作氣跑上樓。

  伸手不見五指的樓梯間里,一抹比夜色更深沉的黑影靜靜地與他擦肩而過。

  王耀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順利來到花臂男家門口。

  “哈哈,也沒什么好怕的嘛!”他得意洋洋地說,還回頭看了眼樓下。

  空無一物。

  “你們就等著羨慕我吧,嘿嘿!”他奸笑著,熟練地用鐵絲開鎖。

  花臂男的房子是個被隔開的單間,很小。

  王耀祖摸索半天也沒摸到燈的開關(guān),索性打開手機照明。

  白色燈光晃眼,他一下子沒適應,用手擋了下。

  “誰!”

  燈光中心似乎閃過一抹黑影,王耀祖嚇得大叫,握著手機四處亂晃。

  房子陳設簡單到只有一張床,一把椅子,墻角堆了些雜物和箱子之類的。

  王耀祖松了口氣,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放松下來后,他走到床邊,把光線對準床上的女人。

  女人雙眼緊閉,皮膚透著不正常的蒼白。

  漸漸地,王耀祖的呼吸變得粗重,鬼迷心竅地將手從女人的裙子里伸進去。

  “呼嗬、嗬啊,好軟……”他不停吞著口水,眼眶泛紅。

  又得寸進尺地往上了點,這回摸到一個硬物。

  像是只手?王耀祖心想。

  那東西動了動,忽然抓了下他的手。

  “?。 蓖跻鎳樀没觑w魄散,連忙把手拿了出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氣。

  他顫巍巍地朝女人臉上看去,對方依舊雙眼緊閉,和剛才一樣。

  回過神來,王耀祖感覺后背涼颼颼的,一摸才發(fā)現(xiàn)被嚇出一身冷汗。

  “幻覺,幻覺……”他不斷安慰自己,哆嗦著打開照相機,將鏡頭對準床上的女人。

  按下快門,屏幕畫面短暫卡了一下后恢復正常,王耀祖點進相冊,床上的女人安靜地躺著,瘦弱的身軀毫無威脅感。

  他從地上爬起來靠近女人,安靜的室內(nèi)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光拍植物人沒什么意思。他心想,然后揭開女人的衣服。

  要拍就拍點刺激的。

  雙擊剛才拍的照片,女人的腹部被放大,他用大拇指往上滑,沾沾自喜的欣賞自己的杰作。

  滑到女人的頭時,他手一頓,隨即另一只正在掀女人衣服的手被抓住。

  手機屏幕里,女人雙眼大睜,漆黑的眼珠子斜看,死死盯著鏡頭。

  王耀祖抬頭,女人睜著眼,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他。

  手被抓得愈發(fā)緊,他的雙腿止不住發(fā)抖,褲襠處的液體滴滴答答下落:“你、你——”

  最終漆黑寂靜的屋子里爆發(fā)出一聲高亢尖叫。

  極度恐懼之下,王耀祖爆發(fā)出一陣怪力,一把甩開女人的手,發(fā)瘋似的朝門口跑。

  “啊啊啊!”

  等跑到樓梯口,他才耗盡力氣停下來,扶著欄桿呼哧喘著粗氣,兩腿發(fā)軟。

  咚、咚咚——

  器物落地回彈。

  一個紅色小皮球從黑暗中滾出,慢悠悠停在王耀祖腳邊。

  他僵硬地轉(zhuǎn)身——

  “嘻嘻……”

  笑聲響起的同時,一雙胖乎乎的小手從黑暗中伸出,推了王耀祖一把。

  王耀祖只覺身體一輕,視線漂移,看到了結(jié)滿蜘蛛網(wǎng)的老舊天花板,接著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他遲鈍地意識到——自己被推下樓梯了。

  他的身體奇怪地扭曲著,脖子也摔歪了,只能看見右邊的景象,腦后蔓延出大片大片鮮血,染紅了地面。

  一大一小兩雙腳出現(xiàn)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中,王耀祖艱難地移動眼珠,看見本該躺在床上的女人正牽著一個小女孩站在他面前,二人臉上掛著如出一轍的微笑。

  他冷得發(fā)抖,恍惚中聽見奶奶的哭喊和痛罵:“耀祖!耀祖!”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還我耀祖!”王彩云指著剛從樓下上來的花臂男尖聲叫罵,如同野豬一樣沖撞過去。

  花臂男此時也雙眼猩紅,抬腿毫不猶豫地將王彩云踹飛。

  他在家里裝了監(jiān)控,王耀祖所做的齷齪事他看得一清二楚!

  “畜生,我殺了你!”說著,他朝地上的王耀祖殺氣騰騰走過去。

  顧琢光攔了他一把:“別沖動?!?p>  她下午去派出所把花臂男保釋出來,并開門見山地說對方家里有鬼。

  花臂男本來不信,顧琢光就讓他打開監(jiān)控自己看,二人將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

  看過監(jiān)控后,花臂男不信也得信了,于是二人達成交易,顧琢光幫忙滅鬼且分文不取,但條件是要全程直播。

  【我靠,什么情況,那小孩兒怎么躺地上了?】

  【不是說直播靈異現(xiàn)場嗎?怎么變兇殺案了!】

  【主播快把鏡頭挪開,不然直播間要被封了!】

  顧琢光經(jīng)提醒,連忙將鏡頭換了個方向,對準樓梯后對花臂男說:“走。”

  王彩云見二人要走,撲過去抱住花臂男的腳死纏爛打:“不準走,殺人兇手,我要你償命!”

  顧琢光冷眼:“再不打120,你孫子就活不成了!”

  王彩云這才想起自己孫子還躺在地上,連忙手腳并用爬過去。

  顧琢光朝花臂男使了個眼色,迅速上樓。

  家門前,花臂男遲疑地問:“大師,那鬼為什么會纏上我?”

  【對啊,總有個緣由吧?】

  彈幕也在問。

  普通人看不見鬼,花臂男在監(jiān)控里只看見妻子睜開眼睛,王耀祖莫名摔下樓梯的場面。

  既然那只鬼能讓媳婦兒睜開眼睛,是不是就……

  花臂男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希望。

  “那是你沒出世的孩子?!?p>  花臂男一聽頓時淚流滿面,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蹲在地上又哭又笑,雙手捂著臉,像個無助的孩子似的。

  “對咯對咯!我女兒,叫蕾蕾!”

  花臂男說起自己的事兒。

  一年前,他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他沒日沒夜工作,終于攢下首付,和懷孕八個月的老婆一起看好了一套八十平的二手房。

  可這一切都被一場意外打破了。

  老婆從樓梯上摔下來成了植物人,孩子在媽媽肚子里缺氧,生下來就是死嬰。

  聽完花臂男的經(jīng)歷,彈幕紛紛感嘆不已。

  【大哥也是命苦,我刷個跑車吧,主播你分一半給大哥行嗎?】

  【有沒有捐款渠道???能幫一把是一把吧!】

  【怎么聯(lián)系?我家開醫(yī)院的,嫂子轉(zhuǎn)來不收錢?!?p>  大哥抹了把臉,悶聲對顧琢光說:“你能不能不殺我閨女?”

  顧琢光當即搖頭:“不行,她害人,被鬼差抓到了也是要下油鍋,永世不得超生的?!?p>  這么一對比,還不如魂飛魄散來得爽快。

  “而且她對你和嫂子有執(zhí)念,執(zhí)念越強,對嫂子的影響就越大?!?p>  “你們道士不是會超度嗎?”

  顧琢光無語,指了指自己:“哥,我不是道士啊,我這一門講究只殺不渡?!?p>  【好奇主播師父,誰家啊這么狂?】

  【這不是平添業(yè)力嗎?龍虎山都不敢這么造吧?】

  “那你幫我捉著了,我送去廟里給超度了行不?”花臂男打著商量,仍舊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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