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程明醒來時，昨晚爭吵的余溫還盤旋在心頭，隱隱的擔(dān)憂讓他心神不寧。
為了不讓漣央再起疑心，他主動發(fā)了自己最后一個學(xué)期的課表，屏幕上“創(chuàng)業(yè)團隊”的日程表列得清清楚楚。
其實這段時間根本沒有什么課程安排，馬上畢業(yè)的他和幾個同學(xué)一起組建了一個小團隊，正在嘗試開發(fā)一款游戲。
沒有立即得到女友的回復(fù)，他猜想陳佳寧應(yīng)該是在忙。
草草收拾了一下子，就準(zhǔn)備前往學(xué)校。
踏出家門前，又特意給陳佳寧發(fā)了一個消息。
【我去學(xué)校了，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程明坐在小教室里，視線時不時落在手機屏幕上，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打開查看。
“學(xué)長，這是等誰消息呢？”
團隊里的美工學(xué)妹瞟了一眼他，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笑意。
程明只笑笑，看著靠近的學(xué)妹，默不作聲地站起身，搬起電腦坐到另一邊。
他目光繼續(xù)黏在手機上。
——
直到下午五點，他的手機屏幕才終于亮起。
漣央的消息簡潔明了：【在教室外?！?p> 程明微愣，急忙跑出教室，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他看見漣央站在夕陽中的身影，一個男生正在和他說著什么，而她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白皙的手指指向自己。
男生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匆匆離開。
她看著他，帶著一貫高傲的笑容朝他走來，手里拿著兩杯奶茶。
漣央主動開口解釋：“對不起哦。中午有事，沒看手機?！?p> 程明心頭的暖意在她走近的那一刻，無可抑制地蔓延開來。
他看著她，習(xí)慣性地低下頭，等待那熟悉的觸碰。
漣央自然地抬起手，在他頭上揉了揉。
程明心滿意足地笑了，牽起她的手，語氣中帶著溫柔的請求：“以后沒空，也盡量發(fā)個消息給我，不然我會擔(dān)心的?！?p> 漣央勾了勾唇，淡淡地“嗯”了一聲，視線卻飄向遠(yuǎn)方。
這場無聊的戀愛游戲該結(jié)束了。
那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漣央時不時沒有預(yù)告地出現(xiàn)在程明的身邊。
她從不事先告知，總是帶著奶茶、咖啡，或隨手買的小零食，突然的出現(xiàn)在他們的創(chuàng)業(yè)團隊里。
就連組員都習(xí)慣了她的存在。
但只有程明知道，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所謂的“同居”也逐漸變成了他一個人的獨居。
陳佳寧貌似又和那個河七九有了聯(lián)系。
這天晚上。
程明精心地擺好餐具，看著餐桌上一盤盤冒著熱氣的菜，心中升起一絲久違的期待。
他找好角度拍了一張照。
【佳寧，今晚回家吃嗎？】
幾分鐘后，手機屏幕亮起，她的回復(fù)只有兩個字：【不了?！?p> 程明的心一點點沉下去，盯著那兩個冰冷的字，指尖微微發(fā)抖。
他深吸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你今晚早點回來，我有事和你談。】
對面遲遲沒有回復(fù)，許久之后，才傳來一句冷淡的【哦】。
程明看著屏幕，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
他想象著漣央和那個叫河七九的男人在一起的畫面，心里一陣刺痛與屈辱。
他咬緊牙關(guān)，打開社交平臺，飛快地打下一行字，手指微微發(fā)抖。
【河某久插足別人感情，天天勾引別人的女朋友，真是讓人作嘔。大家有這樣的朋友可要小心點！】
發(fā)完，他的心中稍稍感到一絲快意，仿佛終于為自己的尊嚴(yán)討回了一點公道。
他將手機摔到一邊，仰頭靠在沙發(fā)上，呼吸逐漸急促，心里又憋屈又憤怒。
漣央回到家時已是深夜，屋內(nèi)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小燈，餐桌上的菜肴一動不動，早已冷透。
程明坐在昏暗的沙發(fā)上，聽到開門聲，猛地抬頭，目光死死地鎖定在她身上，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憤怒。
“我覺得我們得好好談?wù)劇！彼吐曢_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漣央淡淡地掃了一眼冷掉的菜，眼神毫無波瀾，語氣里甚至有些不耐煩。
“不是說了，不回來吃嗎？”
程明握緊了拳，克制著心中的怒火，“你是不是又和那些男的出去吃飯了？”
“那些男的？”漣央隨手將包扔在沙發(fā)上，“我說了，是朋友。”
程明的臉色變得陰沉，冷笑一聲，“朋友？有哪些‘朋友’需要你半夜才回來？不知情的還以為你——”
漣央不耐地打斷他，眼神冰冷，“程明，我的生活不用向你匯報?！?p> 程明內(nèi)心被憤怒和委屈填滿，“那我呢？我為了給你安全感，甚至每天向你報備，你不允許我和誰接觸，我就和誰斷掉聯(lián)系，甚至連團隊里的女生成員聯(lián)系方式都刪了！難道這些你都沒看到嗎？”
漣央眼神中閃過一絲譏諷，“那是你自己愿意的，我逼你了嗎？”
程明的呼吸逐漸急促，眼神中滿是痛苦。
“你為什么總是這樣三心二意，我不愛你嗎？我對你還不好嗎？當(dāng)初明明是你先來接近我的！”
“外面那些男的對你的吸引力就那么大嗎？”
他的話語越來越激動，失控之下，嘴里狠狠地擠出一句：“你怎么就這么賤?。 ?p> 話音剛落，漣央眼中寒光一閃，猛地扯起他的領(lǐng)口，反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啪——
這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
程明捂著被打得發(fā)燙的臉頰，手背上還有晚上做飯時，被燙傷的水泡。
他錯愕地看著她，心里最后一點尊嚴(yán)被漣央無情撕碎。
漣央松開手，眼神里都是輕蔑，“我賤？呵......是誰上趕著給我當(dāng)狗？”
“你別以為我不清楚，你談過幾個女朋友，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自愛的男生?！?p> “你不知道貞潔是一個男生最好的嫁妝嗎？”
程明的瞳孔微微顫抖，他從未這樣懷疑過自己，可漣央的話如針刺般扎在他的心里，讓他生出一種深深的羞恥感。
他急切地解釋道：“不是這樣的，之前那些都只是年輕不懂事，只有你是真愛！你怎么可以這么說......”
漣央打斷他的話，慢慢靠近他，滿是不屑地開口：“我為什么不能說？你這種不干凈的人，還想我對你有多珍貴？”
“我為什么出去和別的男生吃飯，還不是因為你讓我覺得惡心！”
“我不計較這些，因為我對你有感情。可你呢？恬不知恥，還倒打我一趴?！?p> “像你這種骯臟的人，有誰能接受??？只有我，程明?！?p> 程明身子微微發(fā)抖，心中涌起一陣深深的恐懼與羞恥，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骯臟。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鬧了......”
他跪在地上，狂扇自己巴掌。
“是我骯臟，是我惡心，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