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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和佞臣斗智斗勇

第三章 恍然夢一場

重生后和佞臣斗智斗勇 長恨長東 2742 2024-10-19 15:20:30

  江非白不覺得在京都還有可以和她“一敘”的人,對于“一敘”的說法不置可否。

  順著刀影的視線,她看到了遠(yuǎn)遠(yuǎn)閣樓上窗邊的人。

  沈寂一身玄色的對襟窄袖袍衫,頭發(fā)以冠半束起,坐在臨窗的位置。

  他隔著官道上的商販行人,隔著雨后的氤氳,只一眼就撈到了沿青皮墻站著的江非白。

  他原以為他只注意到了紅色衣袍的郎君,而多年后的日子里每次回憶,他都能想起來當(dāng)時所有的細(xì)節(jié)。

  青灰的屋檐上積蓄的雨水像斷線的珠子,江非白一身紅衣站在檐下,腰間不戴配飾,紅色的袖管里伸出一雙細(xì)長修白的手執(zhí)著白帕,斂著淡漠眸子擦著衣袍,眉尾眼角顯出淡淡的不耐煩。

  他也沒想到自己也陷進(jìn)這樣一雙原本淡漠的眉眼里。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

  等兩個人面對面坐在窗邊,沈寂察覺到對面人眼底的排斥,才知道了讓這位刑部郎主討厭的似乎不止有陰雨天。

  江非白微微將頭轉(zhuǎn)向一邊,垂下眼簾壓著自己的煩躁,右手無意識的摩挲著左小臂內(nèi)側(cè)的薄刃

  在她看來,今天距離她前世嘲諷他然后死在他眼前的日子不過僅僅三天。

  和沈寂離的越近,死亡的帶給她的顫栗就越明顯,讓她無端的煩躁。

  她大抵猜到沈寂今日是為刺客而來,但她不覺得僅僅幾個刺客值得大司馬親自大駕。

  但想不出別的緣由,沈寂又遲遲不開口,所以她毫無情緒的開口說道:“大人想要刺客說什么,刺客就會說什么?!?p>  她一向?qū)@些朝中的事不感興趣,也不想費力斡旋。如果這樣做能讓她少費心力,她完全無所謂結(jié)局怎么樣。

  直來直往的一句話讓沈寂微微一怔。

  他坐到大司馬的位置上,前赴后繼的人希望能替他辦事,或迫于權(quán)勢,或貪圖錢財,想討他開心的人太多了,但他不覺得江非白說這種話是為了這么做。

  倒像是…為了遠(yuǎn)離他。

  他忽然又想起了那個夢。

  沈寂垂眸看著手里的茶盞,緩緩道:“江大人從前和某見過嗎?”

  刀影站在沈寂身后,聽到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不由得想起來暗牢里江非白沒頭沒尾的那一句不喜歡陰雨天,微微挑了眉。

  江非白在朝文官,不可能沒見過他,但又覺得他問的“從前”不是在朝中,故而閉口不言。

  對沈寂這樣的聊天更覺得煩躁,手指摩挲著左臂內(nèi)側(cè)的匕首,想立馬脫身走人。

  阿玉立在江非白身后,察覺到身前人的煩躁,也皺著眉頭。

  沈寂抬眼瞥到江非白的神情,緩緩道:“某不知道江大人對一個人的情緒轉(zhuǎn)變會如此之快?!?p>  看著江非白投來疑問的眼神,慢條斯理道:“昨日宮墻下,大人懼怕某;今日閣樓上,大人厭煩某。情緒轉(zhuǎn)變?nèi)绱酥?,但不變的是大人對某避之不及。?p>  江非白沒想到沈寂如此敏銳,也沒想到他如此記仇。

  沈寂似乎也沒打算在她哪里得到答案,接著說道:“十五日后長平公主在公主府辦生辰宴,五品以上的官員可帶家眷赴宴。”

  說完也不待江非白反應(yīng),便起身帶著刀影下了閣樓。

  ……

  “去嗎?”

  江非白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阿玉沒來由的不喜歡沈寂,并不希望江非白和他走的近:“十日后,長平公主公主生辰宴,去嗎?”

  江非白當(dāng)然不打算去,她既不想和長平公主有交集,也不準(zhǔn)備也沈寂有太多牽扯。

  眼前又浮現(xiàn)起前世沈寂跪坐在棋盤前的身影,覺得此人城府太深,所圖謀的太過艱險…

  ………

  秋風(fēng)一過便將江非白院子里那顆杏樹的葉子卷落一地。

  天上太陽光刺目,照在秋葉上折射出黃燦燦的光,但一場秋雨一場寒,走在路上的人添了衣服卻仍覺得寒意蕭瑟。

  江非白原本只是出門買飴糖,但買糖小販不知道流竄到了哪里去,她只得負(fù)手沿著墻躲著陽光往東巷走。

  東巷多富貴官宦府邸,天涼了下來,街道上人也少了,商販掙不到錢,便都選擇去東巷碰碰運氣。

  江非白小時候住過破廟睡過小巷,對于住宅沒有多大講究,便在京都任職后便隨便揀了個西巷的小宅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她和阿玉兩個人綽綽有余。

  付了錢,江非白將飴糖隨手揣在胸前,剛走兩步便覺得頭暈。

  她忍著頭暈?zāi)垦O胱聛砗w糖,等隨便找了地方坐下來,抬手摸糖卻摸了個空。

  江非白煩躁的皺著眉,而且不巧的是她此時的位置直面著陽光。

  頂著眼前的眩暈她強(qiáng)撐著準(zhǔn)備站起來往墻根挪,但她沒想到這次暈的這么厲害,一站起來便失去了意識。

  ……

  沈寂眼力極佳,辦完事回府的路上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了江非白接過商販?zhǔn)掷锏呐Fぜ埓?p>  他確實沒想到這位前幾日在暗牢里拿著刀游刃有余的刑部郎主會是嗜甜的人。

  但他沒想和她寒暄,他和江非白一樣,不覺得他們是能“一敘”的關(guān)系。

  沈寂只瞧了一眼就正準(zhǔn)備走,便看到紅衣的身影腳步虛浮,踉蹌著往他這邊走了幾步,在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坐了下來。

  江非白本就皮膚白,又穿紅衣,襯的現(xiàn)在她臉色更加蒼白,嘴唇都失了顏色,連包著糖的牛皮紙袋掉在了地上都未回頭撿。

  他看江非白攏著眉心坐在臺階上,因為不適緊閉著雙眼煩躁,額頭臉頰上的薄汗微微在陽光下閃出晶瑩的光。

  江非白抬手像是往懷里掏東西,似是沒察覺到懷里的糖早就掉在了地上。

  沈寂以為是江非白的隱疾發(fā)作,但看著不像有生命危險,所以并不準(zhǔn)備上前幫她。

  人都有秘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江非白的秘密,但如果冒然撞破,反倒不好。

  他記得前幾日江非白身后跟著一個少年,以為是她的仆從,正準(zhǔn)備差刀影前去找,就看到明明已經(jīng)坐在臺階上緩沖的人又掙扎著站起來。

  沈寂看著她鼻翼上的薄汗,不覺得她已經(jīng)緩過來了。

  還沒等沈寂反應(yīng),就看到試圖移動的身影直直倒地。

  …………

  床上的人還未醒,或許是因為閉著眼,少了些平日拒人千里之外的距離感,多出幾分柔和。

  沈寂垂眼看著躺著的人,他之前未留意過她的鼻梁側(cè)還有一顆痣。小小的一點紅痣長在白皙的面龐上,顯得灼人。

  想到剛剛府醫(yī)走之前說的話,沈寂坐到離床不遠(yuǎn)的地方陷入沉思

  …………

  江非白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陌生的環(huán)境,便立馬坐起,按著左臂內(nèi)側(cè)的匕首渾身緊繃起來。

  聽到一聲輕笑才驚覺房中還有其他人,一瞬間脊背發(fā)涼,轉(zhuǎn)頭看向半邊臉龐隱在陰影里的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一時陷入失語。

  她這輩子重生不到半個月。

  僅僅半月,和沈寂的碰面未免有點多了。

  江非白發(fā)現(xiàn)是沈寂后并沒有放松下來。

  她自詡是個警覺的人,而這個人能在她周圍不被她察覺,身手絕對不會比她差。

  如果他要動手…

  沈寂看著起身坐在床邊的人狐貍一樣的眼睛中閃爍的殺意和隱隱的躍躍欲試,他緩緩道:“某在回府的路上恰巧看到沈郎主暈倒在東巷,便擅自將沈郎主帶到了某的府邸。”

  江非白沒察覺到對方的敵意,帶著剛剛醒的聲音微啞說了一聲“多謝”。

  沈寂看著江非白緩緩起身準(zhǔn)備離開,開口說道:“因為久不進(jìn)食引起的心悸冷汗暈厥…”

  “江郎主信奉道教?”

  本朝道教流傳甚廣,先帝便是信奉道教,辟谷修仙的代表。

  雖然沈寂不覺得江非白會是信奉道教思想,妄圖長生的人,但除了辟谷之外他想不到其它久不進(jìn)食的原因。

  江非白站在床前,面無表情:“某從不信奉任何不能親眼見到的東西?!?p>  說罷,便整理了一下衣服,邁步準(zhǔn)備離開。

  她不解釋為何“久不進(jìn)食”,沈寂也沒開口問到底。

  看她要往門口走,沈寂沉吟道:“某很好奇江郎主出門為何不帶仆從”

  不等江非白回答,沈寂抬起頭盯著走過來的人,想著大夫臨走前的話

  “亦或是,某該稱呼江大人為…江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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