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瘋批嬌嬌要復(fù)仇,清冷世子忙遞刀

生死別(求收藏(,,?? . ??,,))

  見著代松要走的身影,蘇錦書終于還是開口。時常伴身的無字白折扇今日也不在身邊了,蘇錦書向前走了幾步,啟齒道,

  “代松兄,杏榜已出,”代松回望著他,淡然一笑。

  “那先恭喜蘇兄了?!?p>  仕途功利本來于他而言,就是為了能夠予卓蘭一個承諾?,F(xiàn)如今卓蘭不在,自己的念想也隨之漂離。結(jié)果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代松就要離開。

  “代松,你是第一名?!?p>  代松抿嘴一笑,會看了一眼蘇錦書,開口說道,

  “志不在此。結(jié)果已經(jīng)于我而言如同過眼云煙,更何況我如今的落得這一身的狼狽泥塵早已經(jīng)不配做你的對手了?!?p>  “愿蘇兄能夠早日奪得狀元,一展宏圖?!?p>  蘇錦書不甘心地追問道,

  “代松為了一個女子真的值得嗎?”

  真的值得嗎?放棄了自己的大好仕途,將來的榮華富貴??墒翘K錦書不知道的是代松所求的只不過是一個陳卓蘭,而十余年寒窗皆也是為了她一人。若是真的問代松后悔嗎?他會后悔自己沒有早一點(diǎn)得到這筆的榮華保卓蘭無恙,后悔自己為時已晚。

  “蘇兄,在我看來是值得的?!?p>  蘇錦書的衣袂被風(fēng)翻卷起來,眸子中皆是恍然。他在這一刻好像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視作知己的人竟然與他有著這么大的距離和隔閡。

  “錦書,鴻鵠燕雀都各有志,你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有著和你一樣的東西?!?p>  季未秋出現(xiàn)在蘇錦書的身后,用手拍了拍蘇錦書的肩膀。

  “未秋,我只是有些感慨?!?p>  季未秋點(diǎn)點(diǎn)頭,順便說道,

  “那錦書可要好好準(zhǔn)備下一次的考試。狀元之位近在眼前,錦書可要把握好?!?p>  季未秋一笑,鴻鵠燕雀各有其志,但他卻想這樣茍且著,渾渾噩噩地縱歡享樂。

  蘇錦書點(diǎn)頭,看著代松遠(yuǎn)離的背影,有些傷然。

  一片濃霧籠罩著淮水鎮(zhèn)邊上的亂葬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樹枝繁盛茂密,苔蘚在雨后橫生,樹枝斑駁交織著。身穿縞素的女子,頭頂上的一塊白色頭巾在濃霧中若隱若現(xiàn)。

  女子將一塊塊尸骨完全地拼湊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入草席之中,將這一切做完,女子掏出一個香囊,上面是少有的金線繡的“劉牧”二字,女子也將香囊放在了尸骨之上,隨著自己無盡的念想,泥土將尸骨盡數(shù)地埋藏起來。

  一柱香過后,原本平坦的土地上起了一個小土堆。那是她丈夫的墓。

  陳卓蘭夫君劉牧之墓。

  做完這一切之后,陳卓蘭的視線注視著石碑,無限的悲傷由心中傳遍全身。她的心好像被野狼啃食一般,酸楚痛苦苦望全部向自己襲來。

  控制不住自己掉眼淚,但現(xiàn)在哭成淚人也無濟(jì)于事。她也很后悔,沒能在活著的時候毫無顧忌地順從本心地回應(yīng)著他的愛意。

  劉牧沒念過書,大字不識幾個。但自己第一天來到他的家的時候,他說

  “這丫頭好像那些富貴人家的蘭花?!?p>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劉牧,他們說我是牧羊的牧。但我不牧羊,我是要學(xué)著我爹的手藝,殺豬的。將來做一個屠戶?!?p>  “等我殺了豬,留的肉給你吃?!?p>  陳卓蘭不語。她沒有名字,父親說她是一個賤種,不配有名字。哪一天有了主就會把自己賣了,跟大街上的豬肉沒什么兩樣。

  “你是沒有名字嗎?”

  劉牧試探著,隨后面露難色的,咬了一下唇,憨笑著,

  “等著我給你取一個天上地下獨(dú)一無二的名字?!?p>  后來啊,劉牧跟著他的父親去一個地主家中殺豬,那戶人家姓陳。劉牧看著陳地主家的女兒無憂無慮,日日都有魚肉可吃,錦繡綢緞身上穿。想要自己也像她們一樣,故將陳姓冠于自己的姓。

  姓氏有了。但還缺名字,劉牧他輾轉(zhuǎn)多次去了城里的書堂。想要讓老先生交給自己一個寓意很好的字。但老先生哪可答應(yīng)一個不識大體,粗魯?shù)拿Х?。拒絕多次,劉牧一站在書堂前面就會被老先生派的人無情地趕走。

  劉牧沒有辦法就拿著自己攢的錢買了一本書。

  不知道是什么書,只聽著那個買書的人說的很好很好,問他要了二十個銅板,劉牧一下子就給了。但回來的時候,就被父親痛打了一頓,那次差一點(diǎn)將劉牧打殘。在床榻上不能動彈了十余日,劉牧也沒有閑著,翻著從賣書人買的那本書中找著寓意好的字。

  后來劉牧找到一個字“卓”,“卓然之姿,翩翩君子”。坊間總有人傳言讀那些圣賢書的人是君子,翩翩姿然,丫頭也是君子。君子芝蘭玉樹,丫頭像蘭花,就叫卓蘭。

  陳卓蘭,空若幽蘭,儀態(tài)萬千。

  就叫陳卓蘭。

  于是丫頭就有了名字。

  她叫陳卓蘭,是個有名有姓的姑娘,是自己的妻子。

  陳卓蘭的淚水落地,如今柳璨入獄,不日后將要問斬,她也算為劉牧報仇了。

  “陳姑娘?!?p>  顧南月兀然出現(xiàn)在那片的亂葬崗中,緩緩地走到陳卓蘭的身邊。

  陳卓蘭回頭看到的是顧南月,擦干了自己的淚水,嗓音沙啞地回應(yīng)。

  “顧姑娘?!?p>  顧南月透過陳卓蘭的身邊,看到了她身后的石碑,眸子顫了一下。稍作片刻后啟唇說道,

  “陳姑娘,殺了劉牧的人不只是柳璨,還有一人?!?p>  陳卓蘭抬眼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姑娘,以往她的阿奶還在的時候,自己去到他們的家中時,這個小姑娘喜歡坐在門口,雙眼被布條蒙著,拿著一根棍子在地上劃來劃去打發(fā)著時間,不說話??偸前l(fā)著呆,只有她的阿奶喊的時候她才會挪開那個地方。

  那時只覺得是個乖巧的小姑娘。

  但陳卓蘭現(xiàn)在卻能感受到眼前的小姑娘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有一些疏離清冷,雙眼沉悶著,仿若沒有神采。

  不該是一個小姑娘該有的神色。

  陳卓蘭怔了片刻。

  見陳卓蘭不語,顧南月眸子一沉,起身就要離開。

  “顧姑娘留步,還請姑娘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上京城顧家顧尚德。他與顧尚德狼狽為奸,謀害劉牧性命,”顧南月轉(zhuǎn)身看著陳卓蘭,淡然開口,眸子中都是一股的清冷。

  “陳姑娘,至于動不動手是你的事。明日顧尚德會經(jīng)過城東的繡衣坊,只此一次機(jī)會?!?p>  “為什么?”

  陳卓蘭追問說道,在她看來顧南月與顧尚德根本就不相識,為什么要幫助自己報仇?

  “為了我自己?!?p>  顧南月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意圖,清冷疏離的眸子一顫,抬眼,靜靜地看著陳卓蘭。既是他們之間的恩怨,那么就應(yīng)該順應(yīng)天意,陳卓蘭報不報仇是她自己的事情。

  默了片刻,陳卓蘭頷首。

  “但憑我一己之力恐怕是不能殺了他。”

  “不殺他,”顧南月唇角微微勾起,“他還不能死?!?p>  二人相視一下,顧南月走近陳卓蘭在其耳邊低語者著。

  “顧尚德,今日到本王這里作何?”

  平昭王爺居高臨下,嚴(yán)厲辭色地看著前來拜見的顧尚德。前一段時日,他的女兒為了救自己和顧尚德,將顧家所有的店鋪一并賣給了自己。想來如今的顧家早已經(jīng)是今不如昔,今日莫不是將鋪?zhàn)佑懸貋淼摹?p>  “草民拜見王爺。”

  “回王爺,草民有一事要救助王爺?!?p>  平昭王爺?shù)膮柹粶p,盯著底下的顧尚德,眈眈而視,聽著顧尚德的話語。

  “何事?”

  “回王爺,草民想求助王爺幫草民殺了一個人,此人名叫柳璨。如今在刑部牢獄之中?!?p>  “顧尚德,你覺得本王為什么會幫你?”

  頓時,門口處出現(xiàn)了兩名侍衛(wèi)勢要將顧尚德趕走。之前,顧尚德身為上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富商,自己還可看他幾眼,但如今他可是一個卑微的草芥百姓。在這時,他微不足道,更不可能替他去做事了。

  他已經(jīng)沒有了能夠和自己交易的本錢。

  “王爺當(dāng)然不會幫助草民了,但是王爺可還記得我為王爺出謀劃策的那場生意?!?p>  “王爺當(dāng)然也可以殺我滅口。”

  “但,草民保證我死以后這場生意也會傳至整個上京城,到時候王爺,可不是殺一個柳璨那般簡單了?!?p>  平昭王爺頓時怒氣橫生,一個草芥竟然敢威脅自己。

  “王爺,有生意就會有風(fēng)險。草民是商人深有感觸,草民當(dāng)然也希望還能夠和王爺合作?!?p>  這場生意是顧尚德的底牌,正如同他自己說的有生意發(fā)生,就會有風(fēng)險出現(xiàn)。柳璨在牢獄多活一日,自己便危險一日。更何況柳璨都將要死了,他也不會拒絕和自己兩敗俱傷的后果。

  只能自己先下手。

  “果然是商人,權(quán)衡利弊,利益之上?!?p>  “王爺過獎?!?p>  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可以除了他自己放棄所有人。所有人都要和他的利益鋪路,顧尚德眸子一轉(zhuǎn),有條不絮地開口說道,

  “柳璨曾于我捐了開繡莊的本錢,但如今他已入獄不能留著他了。草民想著能否與王爺合作,將原本草民的鋪?zhàn)訒簳r歸還給小草民?!?p>  “草民眼下有一計,王爺不妨聽聽?!?p>  平昭王爺沉下氣來,倒是他小瞧了,顧尚德和他的女兒都不是眼見的那般簡單。

  “聽說最近北荒的子書世家來到了上京城,草民也聽說北荒世家的生意不比王爺手下的產(chǎn)業(yè)差,甚至近日還有比肩之勢?!?p>  “若是按照眼下的趨勢,北荒世家的生意勢必會超過王爺?shù)匿佔(zhàn)??!?p>  “草民此計可讓北荒世家的產(chǎn)業(yè)向王爺移轉(zhuǎn),甚至能助王爺一臂之力?!?p>  顧尚德說得不錯,前幾月從北荒來的子書世家一到京城,便給了京城所有商賈一個下馬威,極速地壟斷著京城的生意,布匹,馬屁,糧食,幾乎各行各業(yè),子書世家都有占據(jù)。若是一直下去,倒真的讓顧尚德一語成讖了。

  “說來聽聽?!?p>  “草民小女生來就帶有天命,是為祥兆,福祿之名。草民前幾年的生意,暗中也有著她的作用。北荒世家的二公子子書微,年近弱冠。王爺將鋪?zhàn)訒簳r交于草民管理之后,草民便可去與北荒世家聯(lián)姻,到時候北荒世家和顧家都會是王爺?shù)摹!?p>  “北荒世家怎么會順著你的意思與你的女兒成婚?!?p>  顧尚德微微一笑,一股成券在握的神態(tài)回道,

  “王爺不必?fù)?dān)心此事。這些草民都會處理好的,王爺只用顧及大事即可。”

  顧尚德從平找王府出來以后就徑直去往了繡衣坊。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處有一輛馬車,馬車上的陳卓蘭謹(jǐn)慎地掀起簾子,盯著繡衣坊門口的顧尚德的一舉一動。

  不能讓他死。

  陳卓蘭回想著顧南月與自己說的話,他會死的,但不是現(xiàn)在。

  “我會讓他一一付出代價的?!?p>  陳卓蘭面色蒼白攥緊手中的那個香囊,和自己留給劉牧的那個一模一樣,只不過是上面繡著的是“陳卓蘭”她自己的名字,也是劉牧為自己取的名字。

  陳卓蘭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讓她在死前為劉牧做最后一件事吧。

  陳卓蘭閉眼,馬鞭重重地落在了馬匹上,下一刻馬車就如同離弦之箭飛快地向顧尚德沖來。顧尚德根本來不及閃躲,就被沖來的馬匹撞在空中有著幾米之高,隨后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身下積出了一大推一大灘的血。

  遠(yuǎn)處的顧南月看見陳卓蘭駕著馬車走了之后,便一改平日里的淡漠樣子,淚水奪眶而出,眼眶通紅,向著顧尚德跑來。

  “父親,父親?!?p>  顧尚德已經(jīng)沒了意識,縱使顧南月喊得再大聲,顧尚德也聽不見了。周圍的人看著血跡斑斑,蔓延在了顧南月的裙角之處,不由得一陣感慨唏噓。積善行德的顧尚德自從被冤枉入獄出獄之后便禍?zhǔn)聶M生,如今不進(jìn)顧家落魄,現(xiàn)在竟也出了此等禍?zhǔn)隆?p>  “父親——”

  顧南月撕心裂肺的哭聲傳至季未秋的耳中,季未秋的腳步一頓,向著眾人圍著的地方看了過去。

  “顧尚德死了?”

  季未秋心想。

  “快救救我的父親,快救救他。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跪下,我給你們跪下了?!?p>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