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幾日,再次醒來也總是懨懨的,紫璇說:“當日夫子吹奏的為惑音功,是來自西域的一種魔曲,有內(nèi)力之人尚且可以以內(nèi)力阻止,我不休內(nèi)力,所以,魔音入侵才導致精神萎靡,還說夫子在聽雨閣親自照顧了好幾日,確定我已無礙才離開”。
這師傅還是不錯,可以親力親為的照顧我,再恢復一下,便去答謝他。
一連多日,都不曾見夫子,那幾晚就像做夢一般,總覺得有人在耳邊吹奏安魂曲;清醒之后夫子彷佛是消失了一樣,問童子他也閉口不言,偶有的言語之中充滿著敵意,還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好像是我做錯了事情一般,只是童子每日早中晚都必須來【聽雨閣】檢查課業(yè),然后把一些典籍和武功的心法交紫璇,卻始終不肯和我說一句話。
“小姐,自從上次下山回來之后,童子的表現(xiàn)好生奇怪,莫非是我們做了什么事情,冒犯了他,感覺他總是對我們冷冷的,這幾日你讓我送去的飯和粥菜也是倒掉了”紫璇一遍整理書籍一邊嘟囔著。
“我也覺得奇怪,不過沒事,夫子是不是又閉關(guān)或者云游去了,我似乎好久沒有看到過夫子,你知道嗎?或者去問問童子,套一套他的話”不知道是出于擔憂還是什么原因,還是想知道他的消息。
“小姐,我聽說臨淵書院要籌辦三年一度的論道天下,其實就是檢驗每一個學子這三年所學所得;每一個國家都會有青年才俊派代表來闡釋自己的觀點,你要不要也報名參加,小姐博學多識想必一定會拔得頭籌,為我們宣城爭光”紫璇看起來很有興趣,但是我對這類的行為卻不是很在乎,畢竟,在這個時代,我一個現(xiàn)代人肯定是思想前衛(wèi),有些觀念說了以后,說不定會被認為大逆不道。
“不過是習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真正可以掌握自己命運的有幾人呢?況且夫子沒有發(fā)話,這種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爭這個風頭比較好”我淡然的和紫璇說著,不知道她是否明白。
“小姐,沐顏說上次的駐顏膏賣的很好,還說里面有若有若無的荷香所以取名“芙蓉養(yǎng)顏膏”深受臨淵世家小姐們的追捧,所以,也還在催促小姐多多研制新品,這樣才能更好的完成我們賺錢大計”紫璇在跟著我之后,說話和做事風格也越來越隨意快活,和我親近了不少。
“也是,要想在這個時代自食其力,看來還是要多多努力才行,對了,上次你教我的那一套拳法,我已經(jīng)練熟,保護自己你覺得夠不夠,我還想著多學一些功夫可以防身,不至于每次遇險都靠你們舍命相救”至今為止夫子只教我口訣,卻不教我功夫,至于是什么原因也不得而知。每每問到,他總有一套自己的說辭,也想不明白,正在出神之際,小童走過來喚我:“清歡小姐,夫子有請,請移步【渺淵閣】”。
我收拾了書本,順便帶上新研制的茶葉,交代了紫璇便跟著童子來到【渺淵閣】,只見夫子禪坐于案前,手持古卷,屋內(nèi)檀香四溢,一抹暖陽灑在他冷峻的側(cè)臉上,這種神仙顏值也許仿佛如夢境一般,我竟看的出神,童子喊了我兩次我方向夫子行禮:“學子清歡,拜見夫子”;他并未看我而是隨口一聲:“坐”就沒有了下文,童子立于一旁,室內(nèi)的氛圍就是沉寂,不知道夫子突然找我是做什么?往日都是因為課業(yè)檢查,面談解惑,不知道今日是所謂何事。
“夫子,學生前幾日采的明前春茶,輔之以茉莉、菊花、和黃連有安神助眠之效,特孝敬夫子,還請夫子品嘗”他示意童子接過茶,然后輕聲說道:“二月,你先去忙吧!”;來書院快兩年竟然才知道這個和我們朝夕相處的童子叫“二月”。
我笑著說:“原來你叫二月??!我和紫璇私下都喚你童子,竟然不知道你有一個這么有趣的名字”。
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二月有什么問題嗎?”
我急忙揮手說:“沒有什么問題,就是比較好記,我覺得甚好”
他給了我一個白眼便下去了,室內(nèi)只剩下我和夫子二人,他一邊看著受傷泛黃的書卷,一邊說:“下個月也就是你來書院兩年時間,書院第三年是讓學子四方游歷,不知道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不是說下個月是書院的青年學子的比武論道嗎?怎么會是游歷?”我不解的問。
“書院的傳統(tǒng)是,比武論道之后,就是一屆學子的游歷,本來是抽簽決定去哪一個國家游歷,但是,你是渺淵閣的弟子,是可以優(yōu)先選擇”他耐心的解釋
“當然,書院的論壇你也無需參加,到時候你隨我在旁聽即可”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是說我不必和學子們一起比較,直接和他坐在評委席上嗎?
原本我就沒有要出風頭之意,更何況不用報名和準備相關(guān)言論,自然還是比較輕松的,默默的點頭“全憑夫子安排”。
“這些天你考慮一下,去哪一個地方游歷,你最好是先了解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這樣宣城和為師都好做一些安排,畢竟以你的身份......”他說著我并不理解的話,為何會欲言又止呢?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算了,也沒有必要與夫子爭辯,慢慢的斟茶然后遞給他,此刻我臉頰竟然緋紅,滿腦海中都是“舉案齊眉”四個大字。
他似乎看出我面色的變化,放下書簡定睛的看著我:“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臉色看起來和往常不一樣”。
“沒、沒、沒有什么?這幾天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熱,所以有點不適應”我結(jié)巴的回答。
他看著我然后拉起我的手替我把脈,說道:“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沒關(guān)系,這幾天是親戚來了”我小聲的說著,那聲音低的我自己都聽不見。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局促,并沒有再問下去,而是說:“你且去考慮,下去吧!”說著繼續(xù)拿起書卷看著。
我諾諾的退了出來,輕輕的關(guān)上門,然后如釋重負般的逃離了【渺淵閣】,腦海中一片混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腦子里有這樣荒唐的思想,他是夫子在這個朝代,夫子的權(quán)威不亞于父親,況且他是我父親那一輩,盡管他年齡尚輕,容顏盛世,我怎么能動這種心思呢?回去看幾遍清心決。
回到【聽雨閣】紫璇看見我臉色羞赧,急忙問道:“小姐,你這是怎么了,生病了嗎?臉色有些難看”說著忙著給我倒茶。
我接過她遞來的茶,一飲而盡然后說:“紫璇,你把文房四寶拿出來,我想寫一會字”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未有寫字才能讓我的內(nèi)心真正的感受到平靜,此刻我需要的就是安靜的寫一會字,不去想其它。
紫璇把紙張鋪好,而此刻腦海中依然是一片空白,手下不知不覺的寫著什么,其實我也不明白,就是胡亂的寫著字,尋找內(nèi)心的平靜。一頁又一頁,秘密麻麻的赫然的寫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看到這一幕,馬上將所有的宣紙揉成一團,不想被任何人看見,我肯定是貪圖了夫子的美貌,沒有想到我竟然是一個如此顏控之人。
我一個活了兩個時代的人還在為帥哥動心,這是不是瘋了?我放下手中的筆,然后遠眺滿目的蒼山,這巍巍書院,藏著多少故事,又潛藏著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