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算什么東西?
劉元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那壺滾燙的茶水就已經(jīng)全部砸在了自己頭上,陶瓷碎片炸開,扎進了他的皮膚里。
“啊啊啊!你敢打我?!”
胡鶯知拿起一個帕子,悠閑地擦著手上噴濺上的血,斜著眸子看過去。
“打你又怎么了?難道還要挑日子?”
說著她站起身,抓住他的頭發(fā),直接往墻上撞,力道絲毫沒有收斂,劉元甚至都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覺得眼前一片猩紅。
腦袋跟要撕裂了一樣,滾燙的血液順著臉頰往下滑,視線都開始看不清了。
“你……居然敢……”
胡鶯知一腳踹過去,對面跪在地上,徹底說不出話了。
她走過去,踩到劉元肩膀上,一字一句道:
“為何不敢?”
“你不過是個從五品,也敢跑到我頭上撒野,今日我就算殺了你,也是你罪有應(yīng)得!”
胡鶯知說著,居然直接從他腰間拔出來一把佩刀,冒著寒光的刀刃就這樣逼近了他的脖子。
劉元此刻瞪著一雙眼睛,雙腿瑟瑟發(fā)抖,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平日里見到這個草包,也是一副人話都聽不懂的癡傻模樣,什么時候還有這種膽量和氣魄?
而且居然還敢對自己下死手,剛才撞到墻上那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要去見閻王了!
“你……你……”
劉元結(jié)巴了幾聲,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見那刀刃距離自己的脖子越來越近,他終于承受不住身子往前一撲,直接跪在了地上。
“胡大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整個走廊上都回響著男人的哀嚎,胡鶯知慢慢直起身子,煩躁的堵了堵耳朵,用腳踩在他的臉上。
“那你說說,你錯在哪兒了?”
劉元官職品級雖然不高,可仗著家里有錢,加上做這種不入流的營生淪落了周圍好幾位官員,性子越發(fā)囂張,目中無人,早就把那些規(guī)矩條例忘得一干二凈。
此刻哆嗦了半天,也只蹦出來一句話。
“小人不該輕視大人……”
“還有呢?”
胡鶯知看著他磕磕絆絆的模樣,等了半天,居然真的沒了下文。
所以到底誰才是草包???!
她煩躁的摁了摁眉心,重新坐回位置上,一條一條的跟他分析。
“第一,你利用本國的名聲在外做這種惡心之事?!?p> “第二,目中無人,逾越上級?!?p> “第三,受賄行賄?!?p> “這條條件件,不知道劉大人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
劉元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彎著腰不停的道歉。
“是我錯了,我愿意跟大人回去受罰!”
他說著,身子偷偷摸摸的朝門口挪動,然后猛的拉開竹門,朝著廊外大喊。
“來人??!給我封鎖這間屋子!”
周圍頓時涌進來一幫侍衛(wèi),這些人不是朝廷的錦衣衛(wèi),而是一些訓練有素的精兵。
胡鶯知皺了眉,倒吸了一口氣:“你居然還敢私自練兵?”
劉元仰頭大笑:“在這座島上根本沒有法律,不受任何國家的管制,誰強誰就是王道。”
說著,他眸中的殺意一閃而過,大喝一聲。
“給我殺了她!!”
然而胡鶯知依舊坐在椅子上,高翹著二郎腿,眼里帶笑的,看著幾人絲毫沒見慌亂的模樣。
“你就不怕嗎?”
劉元死死的瞪著她,忍不住冷笑。
“事到如今,你不會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吧?難不成還會有人忽然從天而降?”
“那誰說不是呢?”
胡鶯知抱著胳膊站起來,忽然仰起頭對著外面吹了一聲口哨。
“亮個相吧,小寶貝兒們?!?p> 霎時間,屋頂?shù)姆苛荷虾鋈惶聨酌敌l(wèi),刀劍出鞘,甚至只是閃過了一抹寒光,前面幾位侍衛(wèi)的人頭就落在了地上。
剩下的幾人也都躊躇著不敢上前。
且不說這群人的出手太過陰狠,剛才到底埋伏在房梁上了多久,他們居然未曾感受到一絲的氣息。
胡鶯知站在血泊之中,努力維持著臉上的鎮(zhèn)靜,心底卻有一萬頭艸呢馬經(jīng)過。
穩(wěn)住,這個表情絕對能裝一波大的!不能掉線兒!
劉元徹底傻眼了,看著剩余的幾位暗衛(wèi)輕松的斬殺了幾人,朝自己走過來時,終于經(jīng)受不住——
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而腿間則飄散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我……我再也……”
胡鶯知懶得再聽下去,直接一腳踹在他臉上。
這下四周徹底安靜了。
徐清來站在門口,嘴角抽搐的看著里面這一幕,有些嫌棄的走進去,替她擦了擦被濺上血的發(fā)絲。
“沒受傷吧?”
“沒有?!焙L知抬頭,眼睛閃亮亮的,明顯一副快來夸我的模樣。
然而等到的卻只有冷冰冰的“胡鬧”兩字。
“直接讓暗衛(wèi)將他捉拿就好了,那些侍衛(wèi)都是亡命之徒,倘若真的傷到你……”
他眉心跳動,想起剛才揪心的那一幕,眉間的陰郁更重。
人和證據(jù)都已經(jīng)被抓獲,他們也可以啟程返航。
這次終于不用躲在后面的箱子里,兩人換上了馬車,胡鶯知也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挺可惜的,那件衣服我穿上還挺好看的呢?!?p> 她說著,故意轉(zhuǎn)頭看身邊的人。
“殿下覺得呢?好看嗎?”
徐清來咳了一聲,原本還在因為她今日的魯莽生氣,忽然被這么一問到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
等不到回答,胡鶯知便換了個方式問:“那你覺得這件衣服要扔掉還是留下?”
馬車里又是一陣安靜,過了會兒男人才冷冷地開口。
“扔掉。”
胡鶯知“哦”了一聲,剛準備重新坐回去,又聽到了后半句話。
“我命人再給你做一套一樣的。”
那件衣服不知道被多少人穿過了,還被那么多人看過了。
“……”
胡鶯知直勾勾的盯著他視線從那張緊抿的薄唇,滑落到他泛紅的耳根。
這一趟下來,她心里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是感動開心和喜歡融合在了一起。
總歸來說,她覺得眼前的人真的很好,雖然有些不開竅,可這一點卻也無比可愛,和那個可惡的前夫根本不是一種類型的。
甚至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可以——
稍微going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