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劫
“呦,施主身子骨還真好,這就好了?!彼握嫒藫P起嘴角,寵溺地看著陸傾蝶。
陸傾蝶也難得的露出真心笑容:
“還不是師父喂養(yǎng)的好,整日在觀中給徒兒吃白花花的大饅頭。”
“為師瞧你體內(nèi)陽氣十足,不像是將死之人,莫不是有高人相助?”
“正是,陸常青開國大將軍借我神識,保我體魄?!?p> “哎。”
“師父何以嘆氣?”
“你又何必以身入局呢?你忘記為師的話了嗎?”
“徒兒記得,終生不入朝中戰(zhàn)亂?!?p> “可我在老太太身上瞧見了母親的魂魄……母親似乎不愿見我……見我就跑……”
宋真人無可奈何地垂首為陸傾蝶卜了一卦。
陸傾蝶連忙打斷:
“師父莫要為徒兒失了命數(shù)?!?p> “難道你已經(jīng)為自己算過了?”宋真人壓著聲音問道,生怕隔墻有耳。
陸傾蝶垂眸,沉默代表了一切。
“難怪……難怪那日我算得你的命數(shù)將至……”
“明知艱難,為何還要回來?”
“你待在伏天觀,還可以保住性命?!?p> 宋真人語氣間滿是關(guān)心與心疼。
“正因為算不得……徒兒才想試試……”
“徒兒不愿躲在伏天觀茍且一生。”
“算不得,更能說明我這劫背后陰謀之大?!?p> “我伏天觀伏的就是這天?!?p> 陸傾蝶鏗鏘有力的聲音,令宋真人所動。
“那為師便助你一臂之力吧?!闭f著,宋真人從袖中拿出一封卷軸。
“這是……”陸傾蝶接過卷軸。
“龍封卷軸?”陸傾蝶畢竟是見過世面的,面色平淡。
陸傾蝶將卷軸平平鋪開,里面的墨跡已是陳舊,但清晰可見。
陸傾蝶心平氣和地將卷軸合上,嘴里呢喃:
“看來還真要去趟侯府了?!?p> “如何做,都是你的命數(shù),為師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
陸傾蝶苦笑:
“您是因為這封卷軸才來了這長安嗎?”
“天子腳下,也是愜意的很,比那山上有意思多了。”宋真人從不抱怨環(huán)境。
陸傾蝶更是宋真人見過道根最深的人。
這孩子,若是化解了此劫,才是徹徹底底的悟透這道。
可此劫乃天劫……憑著他的道行也未能參破這天機。
只能靠她自己了。
“若想化解此劫,必然少不了人手?!彼握嫒藢⑹种械聂~符交予陸傾蝶手上。
“看來師父早就算到我會舍命下山渡化娘親魂魄了?!?p> “別忘了,為師的是干嘛的了。”
陸傾蝶打趣道:
“是是是,您可是伏天觀第十七代觀主嘛!”
“奧!對對對!您現(xiàn)在可是堂堂大燕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宋度?!?p> 另一邊,陸遠山迫不及待地等在宮外等待著皇上的傳喚。
不一會兒,李公公悠悠然地走來:
“陸將軍請?!?p> 陸遠山微微欠身:
“有勞李公公了?!?p> “臣陸遠山,參見皇上?!?p> 皇上蕭晉捻捻胡須:
“起來吧,這沒外人?!?p> “皇上,臣懇請與西涼的聯(lián)姻提前?!?p> “哼?!被噬侠浜咭宦暎堫伌笈?p> “你以為朕不知道嗎?”
陸遠山心虛地垂首抬眸瞟了一眼皇上。
難道……昨日蝶兒去了逍遙坊的事情已經(jīng)落入皇上耳中了?
汗水滴落在金鑾的大地上,卻不敢抬手拭汗。
皇上手捧著奏折,捏了捏眉心:
“你可知西涼三皇子如今就在長安,這消息已經(jīng)傳開,你讓朕如何將這般不恥的女子與西涼聯(lián)姻?”
“還是個庶女!那豈不是讓西涼捏住了大燕的把柄嗎?”
“你丟了公主,如今還要丟了大燕的臉面!你該當何罪!”
陸遠山虎軀一震,連忙叩首:
“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可是小女不知怎的中了那西涼皇室獨有的毒藥,若是三日之內(nèi)尋不到解藥……”
陰暗的角落里,皇上放下奏折,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朕沒有理由救你的女兒。”
陸遠山在心中為自己壯膽:只要與西涼聯(lián)姻,不光保住了腦袋,還能拿回爵位!
“那若她不是臣的女兒呢?”
“你可知欺君的后果?”
“臣不敢!”
“不敢?你原打算用別人的女兒糊弄朕,難道不是欺君大罪嗎?!”
陸遠山嚇得身子一抖:
“臣不敢隱瞞,才來參見皇上?!?p> “說!從哪里找的刁女!”
“是陸廷玉,陸傾蝶是陸廷玉的女兒。”
皇上手指一頓,敲打在桌面上:
“陸廷玉?”
在他登基前,陸廷玉是處處與他作對,時不時要在先皇面前參他一本。
太后一心扶持陸廷玉為鎮(zhèn)國大將軍,擁護當時的太子蕭涼關(guān)為帝!
若是陸廷玉的女兒……嫁到西涼。
有意思,不知地下的陸廷玉瞧見自己的女兒落在殺死他的敵人手中,是何感受?
皇上當即鼓掌:
“好!好!好!”
“不愧是朕最信任的人,朕答應(yīng)你,若是陸傾蝶能嫁到西涼,朕必定賜你爵位!保你陸家榮華富貴!”
“謝皇上!”
皇上讓陸遠山回去等消息,陸遠山一路上心情大好。
坐在轎子中也覺得美滋滋,冬天都沒那么冷了。
只是轎子剛落地,便聽到府內(nèi)吵吵鬧鬧。
陸遠山心情好,決定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要心懷慈悲地解決!絕不可動氣!
他像個救世主一般的樣子回到府中。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何事喧嘩?”
只是這掛著的笑臉一時間到了別人的臉上。
胡氏如今的主母大搖大擺地坐在主院。
手中抱著暖爐,鄙夷地看著陸遠山:
“哎呦喂,我當時誰這么大的口氣呢,這風(fēng)都吹到我臉上了。”
胡氏的生母離世后,胡家便壞了規(guī)矩把姨娘立為主母。
“原來是岳母大人啊?!?p> 胡家主母年紀比胡當家的小了整整十六,正是風(fēng)華正茂,年歲與他相差無幾,卻也是岳母。
“要銀錢沒銀錢,要爵位沒爵位,我這女兒,嫁的苦呦~”胡主母陰陽怪氣道。
胡氏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眼神中也有些許責(zé)怪無能的丈夫。
“哎,原以為我們鶯兒嫁到你們將軍府,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沒想到這到頭來,還要娘家貼錢救你?!?p> 陸遠山聽懂了胡主母此番前來是何意。
是來討要那一萬兩黃金的。
胡氏此時開口了:
“母親,您再寬限幾月,那一萬黃金定當還給您?!?p> “呸!”胡主母厲聲呵斥。
“別以為我不知道打著什么主意!”
“你們不就等著皇上把兵權(quán)交到你們手上,到時候,你們陸家威風(fēng)!手握十萬兵權(quán),我們胡家只是商人,能奈你何?”
“現(xiàn)在!還錢!”胡主母不肯讓步。
陸遠山拳頭緊握,咬牙切齒:
“哼,不出三日!我定將那一萬兩黃金送到胡府!”
“呦呦呦!好大的口氣??!”胡主母拿起帕子掩嘴大笑:
“你可別忘了!若是沒有我們胡家!你陸遠山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一個庶子!做了將軍!還丟了爵位!失了兵權(quán),現(xiàn)在聽聞又要將那嫣兒嫁到西涼?”
“您誤……”
胡主母根本不給胡氏說話的機會,喋喋不休:
“老爺說了!嫣兒不光是你陸家的,更是我們胡家的!老爺早就打點好了!等到這年一過,就將嫣兒送到二皇子府上?!?p> 陸傾蝶本想去侯府尋蕭卿塵,卻不巧遇見胡主母在鬧事。
她不愿多管閑事,打算先帶著青鳥躲躲。
卻被那眼尖的胡主母瞧見了:
“呦,現(xiàn)在這將軍府的下人都這般無禮,見了我胡家主母,都不知跪?!?p> 陸傾蝶內(nèi)心冷笑一聲,卻瞧見母親宋柔的魂魄站在胡家主母的身后。
用一種憤恨的眼神注視著胡家主母,而胡家主母的嗓子尖銳的很,母親的眼睛也紅的很。
陸傾蝶嘴里小聲喚了一聲:“娘親……”
沒想到胡家主母還是個順風(fēng)耳。
大聲吵鬧道:
“呦呦呦!這是當眾認母?”
“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認你做個干女兒!你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省的在這將軍府受這個窩囊氣?!?p> 陸傾蝶回過神來,帶著滿身紅疹走到胡家主母跟前:
“胡家主母就是你害死的?!?
命定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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