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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將軍府來了個活神仙!

第11章 計中計

  翌日清晨,夜半落雪壓枝頭,點點紅梅惹人憐。

  陸遠山從床頭驚坐起,汗水落在肩頭。

  胡氏朦朧著打問:

  “老爺,這是做噩夢了?”

  陸遠山雙瞳渙散,盯著胡氏漸漸意識模糊:

  “壞事了!”

  “呸呸呸!一大早可別說這晦氣話!”胡氏不滿。

  “鶯娘!昨夜!昨夜我夢見大哥了!”

  “大哥?夢見親人實屬常事,為何驚慌?”

  陸遠山神神叨叨地豎起食指放在嘴邊:

  “噓……”

  疑神疑鬼地打量著房間角落:

  “大哥怨我把蝶兒送到了南州?!?p>  “這把蝶兒送往南州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呀,你不是說在皇城寺遇到了永弘法師?!?p>  “永弘法師說那蝶兒的八字沖我,所以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子嗣?!?p>  “這不一送走了蝶兒同年,我便生下了嫣兒,更是為老爺添了個大胖小子?!?p>  陸遠山惶恐不安地翻身下地:

  “快!快為我更衣!我要進宮見太后!”

  海棠苑外——

  “老爺!不好了,二小姐!二小姐她渾身起了紅疹!”陸四急匆匆地在外面喊著。

  陸遠山心頭正煩悶,一腳踹開房門:

  “大清早的!嚷嚷什么!”

  陸四畏手畏腳:

  “老爺……老爺……小姐她……身上起了紅疹……”

  “一個紅疹而已!去府外隨便找個郎中瞧瞧就好!何必大驚小怪!”

  “青鳥已經(jīng)去尋了……只是……只是這小姐嘴里一直念叨著……念叨著……廷玉少爺?shù)拿帧!?p>  “什么?”陸遠山心頭一緊,身上的腰帶也順著滑落在地。

  陸遠山撿起腰帶便翠朝著海棠苑小跑著去。

  胡氏也隨意披了件衣裳往海棠苑去了。

  陸傾蝶在床上夢魘著。

  雙手奇癢難耐地抓著脖子、臉頰。

  陸九年心疼地在床邊用熱水給陸傾蝶敷著發(fā)紅的傷口。

  陸添逸靠在門框上冷嘲熱諷:

  “活該!牙尖嘴利!遭報應了吧!”

  “小少爺,你少說兩句?!标懢拍瓴粷M。

  “切,一個庶子還管起我來了?!?p>  陸遠山在海棠苑外整理了整理衣襟,從口中蘸著口水往眼睛上抹了幾滴眼淚。

  “蝶兒!蝶兒!”陸遠山滿臉擔心地沖進房間。

  陸傾蝶在床上翻滾著,面色痛苦,眼角生淚:

  “爹……爹……”

  “哎,我的寶貝閨女,爹在這兒呢?!?p>  陸傾蝶用盡渾身力氣推開陸遠山:

  “我爹不是你!”

  “昨夜我爹與我托夢!說你陸家人要加害于我!”

  陸傾蝶眼神犀利地看著陸九年,抱著陸九年的胳膊:

  “大哥!快帶蝶兒離開這里!他們!他們都是壞人!”

  陸九年安撫道:

  “蝶兒不怕,蝶兒不怕,這是陸府,是我們的家。”

  陸添逸噘著嘴嚷嚷道:

  “快帶著這個病懨懨的女人滾出陸家!還有你!死瘸子!”

  趕來的胡氏忙不迭捂著陸添逸的嘴:

  “胡說什么呢!”

  胡氏自從知道了陸傾蝶是陸廷玉的女兒,便客氣了不少。

  再加上,陸傾蝶現(xiàn)在是振興陸家的救命稻草。

  重新拿回將軍府的爵位……她在胡家或許還有一些地位可言。

  陸遠山笑的比哭還難看,聲音竭力隱忍:

  “蝶兒是病糊涂了,我是爹爹啊?!?p>  青鳥帶著郎中趕來,眾人讓出一條道讓郎中診治。

  白胡子郎中撫著長長的胡須:

  “這是中了西涼劇毒,怕是活不了五天啊。”

  “什么?!”除了陸添逸,眾人都一驚。

  陸九年更是失去了平衡癱倒在地。

  胡氏和陸遠山面面相覷。

  這可怎么辦才好……這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陸傾蝶自然不傻,讀懂了他父親和胡氏的擔心,心中一陣冷笑。

  呵……虛偽。

  反觀這一屋子人,最真實的莫過于陸添逸了。

  看戲般的站在門外,哼著小曲兒,幸災樂禍地看著打滾的她。

  “大夫,多少銀錢能治?”陸遠山訕笑著往郎中手里塞了一錠銀子。

  大夫也不客氣,收下放進懷中,裝模作樣地為她搭脈,為難地搖搖頭:

  “這劇毒只有西涼皇室有此解藥?!?p>  西涼皇室?

  這么巧?陸傾蝶過了年便要許配給西涼三皇子,如今卻只有三皇子能救她?

  這不是天賜良機?

  若是西涼三皇子救了陸傾蝶,還怕陸傾蝶不嫁?

  不對!

  陸遠山靈機一動!

  若是將婚期提前……

  讓西涼三皇子將解藥作為籌碼,還怕陸傾蝶反悔?

  這般既解決了公主之事,又平定了西涼之亂,還能拿回屬于陸府的爵位……豈不……一箭三雕?

  如此甚好!真是天賜良機!

  陸遠山將郎中獨自請到屋外。

  看了看房內(nèi)奇癢難耐的陸傾蝶,小聲問道:

  “大夫,您看……您一會兒進去再把事態(tài)說的嚴重些可好?”陸遠山又悄悄給郎中塞了一錠銀子。

  郎中震驚:

  “五日,還不夠嚴重?”

  想起昨日的夢,陸遠山就心驚膽戰(zhàn)。

  昨日陸廷玉在他面前指責他將她的女兒送人,如今又要嫁到西涼。

  夜長夢多!

  陸遠山伸出三根手指:

  “三日,最多三日?!?p>  陸遠山又遞給郎中一錠銀子。

  郎中無奈地收下銀兩,嘆了口氣:

  “我可不是因為這錢,是這小姑娘的病情真的很嚴重,她身子骨又這么弱,可能撐不過三天的?!?p>  陸遠山點頭咂嘴,從長袖中豎起大拇指。

  陸遠山故作痛苦,唉聲嘆氣的進屋。

  陸九年連忙問道:

  “父親……為何這般?”

  陸遠山欲言又止:

  “還是讓大夫說吧。”

  全家人的目光倏地集中在郎中身上。

  郎中有些惋惜:

  “哎,這位姑娘脈搏虛弱,身子骨也是常年營養(yǎng)不良,定是撐不過三日?!?p>  胡氏亂了陣腳,抓著陸遠山得胳膊:

  “老爺!您快想想辦法?。∪羰堑麅壕瓦@么……”她還是將死咽進了肚子里去。

  陸遠山還沒說話,陸九年便跪在地上,滿眼含淚:

  “還望父親為蝶兒請奏圣上!求皇上賜予蝶兒一顆西涼解藥!”

  正中下懷!陸遠山自然高興。

  難得的慈眉善目:

  “這恐怕有些為難,如今西涼與大燕關系緊張的很?!?p>  “若是……若是蝶兒能早些嫁到西涼……或許還有一線之機?!标戇h山斜睨著陸傾蝶。

  “蝶兒,為父可都是為了你啊,若想救你,那只能求得西涼解藥。”

  陸傾蝶渾身抗拒。

  陸九年幫襯著:

  “蝶兒,父親說得對,先把這毒解了。”

  “大哥都替你打聽好了,那西涼三皇子是個值得托付的。”

  陸傾蝶咬著唇,仿佛做出了艱難地決定。

  “那就……有勞父親了?!?p>  陸遠山心中高興,差點笑了出來。

  “為父這就去圣上面前為你求一道圣旨!”

  說著便屁顛兒地走了。

  沒有多一句問候。

  沒有問候一句陸傾蝶哪里難受。

  瞧著背影還以為是發(fā)生什么大喜事了。

  大夫打算為陸傾蝶身上涂抹藥膏,只留下了青鳥和大夫一人。

  人群退散。

  陸傾蝶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青鳥守在門邊放哨。

  陸傾蝶恭敬起身對著郎中一拜:

  “師父?!?

命定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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