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覺像是一種潛在影響神經(jīng)的感官,相似的味道會刺激大腦回憶起熟悉的片段。
金屬落在地上發(fā)出啪嗒的聲音,裴知昕撞掉了旁邊的掛鉤。
安悅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臉驀然爆紅。
像是為了掩蓋暗藏心事的尷尬,又是為了趕時間就連手上搓污漬的動作快了幾分,濺出水花,仿佛要擦出火花。
裴知昕看著她高速運轉(zhuǎn)的手,面露不解,終于憋不住問出一句:“你沒事吧?”
“啊?”安悅一抬頭,手碰到了水盆的邊緣,水盆順著洗手池的弧度傾倒,嘩啦地全潑進了下水道。
安悅:“……”
安悅覺得自己一定是壓力太大,終于忍不住,把陸北淮強迫自己給他洗校服的事情,告訴了裴知昕。
“所以這件校服是他的?”
真相確實超出了裴知昕的想象。
怪不得她趁著最后半個小時,也要趕回來把衣服洗掉。
兩個小時,做工作量巨大的兩件事,裴知昕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佩服道:“安悅,你是名副其實的時間管理大師。”
安悅尷尬的應(yīng)下夸獎,想將手里的衣服擰干,但是右手手腕疼得怎么都使不上力,最后把盆子斜放著,衣服放在高一點的那邊,粗略地壓了壓衣服里的水,順勢流到底側(cè)。
裴知昕于心不忍,接過安悅手里的衣服,擰成麻花直到水分都擠出來,才抖開校服外套,不經(jīng)意道:“第一天就得罪他,那你算是被他盯上了。”
安悅感覺身邊每個人都在向她傳遞,自己被盯上的信息,心里咚咚打鼓。
沉默地將衣服套在衣架,整理地沒有一絲褶皺,才掛在晾衣桿上,正下方放了一個水盆接住滴落的水。
裴知昕覺得安悅是個細節(jié)控,什么事情都做得一絲不茍。
做完一切,安悅?cè)タ戳苏n桌上的鬧鐘,確定剩下的時間,靠兩只腳能走到教學(xué)樓,才去回應(yīng)裴知昕的話:
“今天下午,我想和老師提換座位?!?p> 裴知昕一怔,但也理解了安悅的顧慮,挽住安悅的胳膊:“不管怎么樣,都有我和高小楊在背后支持你啦?!?p> 安悅覺得有這樣的朋友很放心,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步調(diào)輕快的推裴知昕出門:“再不去上課,我們就該遲到了?!?p> 陸北淮進教室的時候,身上的校服已經(jīng)脫掉了,搭載臂彎留下一點混著煙草氣的柑橘香。
安悅的座位上空蕩蕩,只剩下一瓶沒喝完的旺仔牛奶,和一個空的面包包裝袋。
這是為了他的事情,一中午沒吃飯?
陸北淮勾唇一笑,有種征服欲被滿足的快感。
食指和中指揀起包裝袋,露出了寫在課桌上的一行圓圓的小字,轉(zhuǎn)身扔進了垃圾桶里。
鉛筆寫的字跡被蹭的有些模糊了,但還是能分辨寫內(nèi)容。
“寫不動了,好難www”
所以是寫完了?
陸北淮覺得安悅效率挺高,適合培養(yǎng)成為代寫作業(yè)的人才。
陸北淮抽出那張“露出馬角”的紙,都沒打開看,就拿去了班主任辦公室。
大不了就是拿錯了再跑一趟唄。
如果她真的“足夠叛逆”沒寫,那行字也是用來騙人。
反正下午也總是會再見面,有的是時間。
救她一次,這筆賬總會是要算的,算到他滿意為止。
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落到班主任的桌子上,班主任用一種看異類的眼神望向陸北淮,狐疑地問:“真寫了?不是你的風(fēng)格啊?!?p> 陽光透過窗戶,折射落在陸北淮的身后,背對光亮使得他臉上多了幾分桀驁。
陸北淮懶洋洋地答道:“不寫我就回家睡覺了,還拿給你干嘛?”
班主任眼睛都不抬,拾起桌子上的專門給陸北淮準(zhǔn)備的戒尺,“刷”地往他身上敲。
陸北淮站著沒動,手臂硬生生挨了一板子,留下一道紅印子。
戒尺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根據(jù)學(xué)校德育教師規(guī)定,教師不得以任何形式體罰學(xué)生,包括語言和行為?!?p> 陸北淮的語氣平緩地沒有一絲波動,嗓音淡淡仿佛被打的不是自己
班主任:“……”
班主任有時候拿現(xiàn)在的孩子沒辦法,一個個拽的不行,偏偏家里社會地位和學(xué)生影響力擺在那里。
索性不再去想,翻開校規(guī),大致檢查一番,走個過場。
字跡清秀,是松弛有度帶一絲潦草的行楷,想必下了不少功夫練習(xí),一筆一畫間有屬于字主獨特的頓筆。
一看就不出自于他的手筆,不用他說,班主任都知道是誰寫的,揉了揉眉心幽幽道:“我真不知道我懲罰的是你,還是安悅?!?p> 老師無非就是陰陽自己,這點好賴話陸北淮聽得出來。
“怎么就不是我寫的了,署名人都是我?!标懕被粗钢┪舶矏偺嫠麑懴碌拿?。
寫了名字就證明是他一手完成的,哪有這樣的邏輯?
班主任覺得再繼續(xù)理論下去,她恐怕會讓雙方難堪。
正值競賽準(zhǔn)備期,她會擔(dān)心陸北淮做不出撂挑子罷工的事情。
最后只能隱忍著,千萬憤怒化為了一句:“給我滾出去!”
陸北淮也不客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多一秒的逗留都不肯留。
班主任坐在工位上撫著額頭苦笑,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難纏的學(xué)生?
下午體育課,安悅被高小楊領(lǐng)去體育辦公室里和任課老師打商量。
得到老師的許可后,才又前往數(shù)學(xué)老師辦公室。
安悅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冷少是否會同意利用他空閑的時間,幫安悅補一點落下的課程。
高小楊還勸她:“就算被冷少拒絕了,還能去上體育課,放松一下總歸是對心理和身體健康有益。
說不定提高學(xué)習(xí)效率。”
安悅的心總能被高小楊積極的態(tài)度安慰。
兩人挽著手在辦公樓穿行,迎面遇上班主任。
班主任看了一眼交疊的手臂,眼底含著笑意:
“看來你融入的還不錯,剛準(zhǔn)備去班上找你,既然來了就省得我跑一趟?!?p> 班主任將手里那份定在一起的校規(guī)還給安悅,并告訴她:“這份校規(guī)是由你所寫,我已經(jīng)知道了,至于他,該走的過場要有,批評過了。”
傾城伴夏
OK,這章正常了!對話嘎嘎寫! 安悅不是矯情,也很少抱怨,只是不善于表達,被動地默默承受。慢慢會寫到她的成長經(jīng)歷。 可待,請大家再等等我繼續(xù)寫。過兩天,就要開始轉(zhuǎn)變了,會隱隱約約懟一下淮哥(更得好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