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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豬吃老虎后她被偏執(zhí)反派盯上了

第二十九章

  蕭景凌離開字畫坊后,轉(zhuǎn)道去了晏宅。

  自上次晏南丘離京前一聚,蕭景凌就再也沒去過晏南丘府上。

  今日前去,一是因為與晏南丘多日未見,他有些想念,二則是為了探聽虛實。

  晏宅人員不多,他的眼線插不進去,為了避免像之前一樣遺漏事件進展,他決定還是要多多與晏南丘見面為好。

  今日恰逢晏南丘休沐,她京中朋友不多,往常無要事時便會獨自在家,因此蕭景凌去的時候沒有撲個空,卻也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蕭景琛也在。

  蕭景琛回京后便暫代都指揮使一職,平日里說閑也閑,說忙也忙,但大體是自由的,時間安排上比晏南丘寬泛,因此蕭景凌在此見到他,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看到蕭景凌出現(xiàn),蕭景琛面上出現(xiàn)了一抹顯而易見的嫌棄。

  只聽他道:“再過兩年你也該成家立業(yè)了,還這么成天粘著你晏大哥,也不怕人小姑娘吃味?!?p>  他倒是想起尹知月這號人物來,用起來也得心應(yīng)手。

  蕭景凌吃不準他知不知曉自己與晏南丘的關(guān)系,便裝作無知地道:“晏大哥是晏大哥,知月是知月,兩個井水不犯河水的人,三哥為何要拿來相提并論?”

  聽到兩兄弟斗嘴,原本在屋子里的晏南丘也走了出來。

  她這幾日是避著蕭景琛的,自半月前不小心被蕭景琛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身之后,她擔心的事也隨之而來。

  蕭景琛不愧是蕭景琛,僅僅依靠她隱瞞身份這一點,便挖到了她的真實身份。

  但他說他不會害她,還會幫她一起替父親洗刷冤屈,晏南丘知道的時候,愈加寢食難安了。

  倒不是擔心他害她,而是她之所以煞費苦心,就是因為不想將蕭景琛牽扯進來。

  晏南丘原名江挽秋,其父是原禮部員外郎江鴻。

  數(shù)年前,江鴻因牽扯進一樁貪污案導(dǎo)致滿門抄斬。而晏南丘,卻因為蕭景凌的緣故活了下來。

  江家即將被滿門抄斬那日,蕭景凌得到消息,頂著冰冷刺骨的寒意從連通皇宮內(nèi)外的護城河支流里游了出來。

  他想方設(shè)法與晏南丘取得聯(lián)系,并在晏南丘頭腦發(fā)熱想沖回江府時打暈了她,并將她成功送往城外。

  到城外后晏南丘醒了過來,自知江家已無力回天的她痛定思痛,毅然決然走上了一條為江家平冤之路。

  而蕭景凌,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是他將江家小姐救出,只能沿著護城河原路返回。

  但當時寒風刺骨,他救出晏南丘時早已體力不支,因此在游回皇宮的過程中不慎卷入暗流,導(dǎo)致雙腿脫臼。

  腿傷加上嚴寒,不受寵的皇子是無人過問的,蕭景凌高燒了幾日,終于等到了太醫(yī)為其看診,然而已錯過最佳治療時機。

  寒毒入骨,蕭景凌從此雙腿不能站立。

  而這,也是晏南丘數(shù)年之后才知曉。

  蕭景琛在邊疆立下赫赫戰(zhàn)功之時,之前故意與他交好的蕭景凌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

  皇上想派太子代表皇家犒賞三軍之時,他主動提出,想隨出行隊伍一起。

  那時大梁帝連連獲得捷報一時心情大好,便準了。那也是多年后晏南丘第一次見蕭景凌。

  她到那時才知道,他為了救她,付出了多少。

  自此,少年在她心中有了不可替代的分量。

  而不知內(nèi)情的蕭景琛,只以為那時才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

  殊不知,多年前的因,早就結(jié)出了果。

  而說到江家滅門之始,卻又與太子儲位之爭有關(guān)。

  晏南丘不想將蕭景琛牽扯進來,就是不想將簡單的事復(fù)雜化。她只想為父平反冤案,僅此而已,并不想成為誰的棋子,顛覆朝綱。

  為此,她日日躲著他,平時在大理寺還好,他是都督指揮使,平日里無故不會前往大理寺,她也能名正言順地與他劃清界限,可如今休沐,他竟然追到家里來了。

  這著實令晏南丘苦惱不已。

  好在還有個蕭景凌。

  有蕭景凌在,他至少不會有一些她無法回應(yīng)的舉動。

  于是她朝蕭景凌道:“小凌怎么來了?進屋坐。”

  這般熟稔的語氣,與之前面對他時大相徑庭。

  蕭景琛一時氣結(jié),很想不管不顧地將她拽到屋里去,然而理智戰(zhàn)勝了一切。

  他默不作聲地看著晏南丘將蕭景凌推了進去。

  因為蕭景凌有來,她甚至命人定制了專供輪椅滑行的木斜面,這樣蕭景凌遇到臺階門檻時就不會異常難堪。

  到了屋內(nèi),晏南丘也不是隨口一句客套的“進屋坐”,而是命人給蕭景凌設(shè)置了軟墊,供他從輪椅上轉(zhuǎn)到木椅上,如常人般坐在客位。

  這是連蕭景凌都沒想到的待遇,因此一時間喜上眉梢。

  “謝謝晏大哥,晏大哥對我真好?!?p>  他笑得眉眼彎彎,全然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晏南丘看著也高興,唯有蕭景琛,看得拳頭捏得嘎嘎作響。

  他終是看不過去了,一揮衣袖再一次悶聲不響地離去,蕭景凌端起晏南丘親自遞給他的茶盞,笑得像一只狐貍。

  “幫你把三哥氣走了,江姐姐你要如何謝我呢?”

  此時屋中再無外人,蕭景凌也就叫起了舊稱。

  晏南丘不是很贊同地看他一眼,示意他小心隔墻有耳。

  卻是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p>  蕭景凌放下茶盞,半是好奇半是試探地問道:“我怎么感覺,三哥好像看出了些什么,姐姐你不會讓他知曉你身份了吧?”

  蕭景琛知道晏南丘身份一事在中秋宴的第二日,蕭景凌就派人調(diào)查清楚了,只是如今,他想親耳聽晏南丘說出來。

  晏南丘猶豫了一會兒,道:“確實是我不小心暴露了,上個月幫大理寺調(diào)查一個案子,那線人行事謹慎行蹤又隱秘,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喬裝成青樓女子與他接頭,不料出了點狀況,正好遇上靖王?!?p>  這倒是與他調(diào)查的大差不差了。

  晏南丘要為江府翻案,自然需要當時貪污案的卷宗,而大理寺是卷宗存放與保管之所,晏南丘借整頓文庫之名,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調(diào)查江家的案子。

  只是光接觸卷宗仍是不夠的,她還需要足夠的話語權(quán),最好還能調(diào)動人手協(xié)助,這樣才能調(diào)查清楚當初案情的始末。而與大理寺的人打好關(guān)系,并獲得他們的信任,便是晏南丘的首要任務(wù)。

  因此,作為她的投誠之作,上個月沈久逸讓她協(xié)助調(diào)查京郊糧庫失火案時她便格外費心,并不惜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也要獲取第一手資料。陰差陽錯之下,正好遇上來醉云坊辦事的蕭景琛,這也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麻煩。

  只是這些細節(jié),晏南丘沒有多說,全是蕭景凌自己調(diào)查出來的。

  于是他便裝作驚嚇的樣子,道:“那三哥之后會如何,不會暴露姐姐身份吧?”

  晏南丘搖搖頭,道:“這我倒是不怕,只是據(jù)我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來看,當初江家慘遭滅門一事我父親也只是個替罪羔羊。若想翻案,勢必涉及到皇儲之爭,這才是最讓我頭疼的?!?p>  說完見蕭景凌一臉的擔憂,她又安慰他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p>  蕭景凌霎時心中一陣洶涌。

  這便是晏南丘,無論遇到多大的麻煩總是會想辦法自己解決,絕不拖累他人,獨立得不像話。

  而這樣智勇雙全的姐姐卻在喜歡上一個人后落得那般郁郁而終的下場。

  他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的!

  蕭景凌握緊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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