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翻墻逃跑
再說,據(jù)他所知,原身喜歡了太子多少年,就跟在太子身后多少年,而這些事作為丞相的顧妄豈會不知?
他知道,卻也縱容著二女兒明目張膽的勾引太子,不難想,顧妄是在賭,賭誰能入太子的心。
然而明眼人都知道,太子喜歡的是丞相府二小姐,現(xiàn)下怎么突然要讓自己和太子成婚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盡管生長在和平年代的顧肖,心下也多了一抹疑慮。
是為了什么?
他扶額沉思。
與此同時,顧晗不知從哪里知道了顧小小要嫁給太子的消息,便帶著丫鬟急匆匆的趕到顧妄的書房。
然而來到書房,卻只看到顧小小和幾個下人。
便不悅地看著顧小小問道,“爹呢?”
顧肖心里有事,哪里有心情和她說話,看都不帶看她一眼。
“你!”顧晗氣憤的指著顧小小,眼里冒著火光。
顧肖想著事情,嫌她太吵,遂帶著自己的丫鬟起身便要回去。
路過顧晗身邊時,只見她語氣狠戾,聲音低緩:“我不會讓你嫁給太子的?!?p> 狠話放下,便又匆匆而走。
呵!求之不得!
顧肖雙眼微瞇,內(nèi)心嘆了一口氣。
第二日。
宅了快半月的顧肖終于出門了,帶著春夏在府中熟悉路線。
不巧又碰上了顧晗。
顧肖以為她是來吵鬧的。
不成想原本昨天還兇狠氣憤,看自己仿佛是看仇人的女子,今日突然滿臉笑容,禮儀周全,“妹妹恭喜姐姐了。”
顧肖不動,暗暗打量了一下顧晗,看她像個開屏的孔雀似的在自己面前晃悠。
不由心里一沉,果然有貓膩!
看來,是時候跑路了。
這日夜晚,星光黯淡。
偏僻的角落,一女子身著暗沉的素衣,看著高高的院墻,暗自給自己打氣。
‘老子上學時就是翻墻的常客,這點墻還難不住我’
然而,就在她想要借助一旁的小樹枝丫為踏板,爬上墻的時候,沒成想一腳踩到裙擺,身后多余的枝丫勾著她的衣袖,扯的她一個后仰,摔落下來。
“我靠,我的屁股.....”
摔了一個屁股墩的顧肖連忙起身,揉著屁股齜牙咧嘴地輕聲嚎叫。
盡管如此狼狽,顧肖歇了一下,把外層的裙擺扎起來,繼續(xù)嘗試爬墻。
可能還不是很適應這個身體吧,顧肖使用起來還有點笨拙。
不過這一次好多了,眼看馬上就要爬上墻頭,不想腳底一滑,‘砰’的一聲,顧肖又摔下來。
好在地上雜草很多,稍微柔軟,沒傷到哪里。
但——
動靜之大,卻引來了巡查的府中下人。
“誰?誰在那里?”
兩個小廝提著燈籠大喝。
走近一瞧,發(fā)現(xiàn)是自家大小姐。
“大小姐,您這是?”小廝們疑惑。
顧肖內(nèi)心尷尬無比,臉上只能裝滿無辜,“哦,我只是想爬上墻頭看看風景?!?p> 小廝們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又看了看高高的院墻,呆愣片刻。
想到最新傳出的消息,兩人恍然大悟。
看來大小姐知道自己要嫁給太子了,所以高興地迫不及待想去見太子殿下的吧。
不過職責所在,“天晚了,大小姐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為了不讓人懷疑自己要逃跑,顧肖淡定點頭,“嗯,走吧?!?p> 離開時不甘心地回頭看一眼院墻。
哼!
來日方長!
同一片天空下。
垣王府。
后院花坊走廊上,一年輕男子坐在輪椅上,目光久久凝視著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p> 身后屬下夜壹輕聲恭敬道:“太醫(yī)院何太醫(yī)來了?!?p> 垣王,也就是當年的三皇子,目光一頓,那張刀削般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只點點頭道,“走吧!”
“是?!?p> 夜壹雙手握著輪椅的扶手,輕輕推著自家主子往主殿過去,滾動的輪子轱轆轱轆響動。
一路穿過蜿蜒的走廊,行至內(nèi)殿。
一個年過五旬的白發(fā)太醫(yī)聽到車輪子的轱轆聲,連忙轉(zhuǎn)身下跪行禮,“下官參見垣王殿下?!?p> “起來吧!”聲音淡漠疏離。
“謝殿下?!?p> 垣王看著面前的何太醫(yī),又看了看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
不禁想起七年前,16歲年輕氣盛的自己打仗歸來時,被敵人設計埋伏,一群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出,手中利劍直逼他們,毫不留情。
后來見殺不了自己,不得又使出暗器,使他們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從而導致屬下士兵們拼死護他,幾乎全軍覆沒。
然而,他最終也沒安全躲過,渾身是傷,鮮血淋漓,直接暈死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jīng)在自己府邸,父皇派太醫(yī)院所有太醫(yī)為自己診治,卻被告知,腿部暗器含有劇毒,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接連搖頭。
也就是說,他的腿沒救了!
從今以后只能殘了,廢了......
為此,他頹廢過,絕望過。
那時候,他心如死灰,一度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后來他想,自己總要知道是誰害了自己?又是誰?害了他的恩師一家,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
這時何太醫(yī)躬身道,“殿下,請伸出手來,下官為您診脈?!?p> 說話聲打斷夜云寒不好的回憶,想到被父皇要求的一月一次診脈檢查,伸出手臂,淡淡道,“何太醫(yī)請?!?p> 只見他凝神把脈,須臾,“除了腿部毒素照常,殿下身體其余無礙?!?p> 接著蹲下用手捏了捏夜云寒的腿,“殿下的腿有何異常嗎?”
“無?!?p> 又用手敲了敲膝蓋,見毫無動靜,何太醫(yī)嘆氣道,“還是如此?!?p> 一如既往,毫無變化。
夜云寒眸光幽深,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那便這樣吧?!?p> 語氣平靜極了,仿佛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
何太醫(yī)從自己的藥箱中拿出一青色瓶子,遞給夜壹,“夜侍衛(wèi),這是殿下腿部,下月壓制毒素的藥?!?p> 當年雖然解不了毒,但傾盡太醫(yī)院所有人的徹夜詢查,終于研制出了壓制夜云寒毒素的藥。
夜壹小心翼翼地接過瓶子,很是慎重的放進懷里。
何太醫(yī)見狀眸光一閃,見已經(jīng)沒有自己的事,便行禮道,“殿下,那下官便告退了?!?p> “嗯,退下吧!”
“是?!?p> 夜壹冷冷的看著何太醫(yī)走出視線,立馬從懷中把瓶子拿出來,倒出里面的藥,手指輕輕一捏,藥便被捏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