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劍隨主人
桑止垂眸思索。
明霽精致的眉眼耷拉著,走到一邊榻上躺下,小聲抱怨著,“做人真麻煩!”
“霧霧什么時(shí)候回來???”
桑止聽見此話,無奈的搖搖頭。
“不知莫林那邊查的如何了?!?p> 要說莫林這邊,原本追查的一切順利,已經(jīng)盯上幾個(gè)專門抓孩童的黑衣蒙面人,只要悄無聲息的跟上去,便知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誰了。
誰料半路突起一陣黑霧,他還來不及有所動作,那些黑衣人和孩童便憑空消失,毫無蹤跡可尋。
他不死心的繼續(xù)探查,結(jié)果一無所獲。
只好氣餒的回到客棧。
一連幾日,因?yàn)槊黛V幾人的插手,背后的人似乎有所顧忌,所有的動作皆消失了,好似已經(jīng)風(fēng)平浪靜。
.........
深夜。
夜深風(fēng)靜,黑幕覆蓋。
“丞相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封無不緊不慢的品著茶。
顧妄聽這口氣,眉心一跳,“哪里哪里,不知仙長何出此言?”
“嗯......本尊最近得到一個(gè)消息,不知丞相可有興趣,聽得一二?”
“哦?還請仙長告知?!?p> “是這樣的,最近京城來了一位桑姓少年,聽說在隱秘的打聽八年前將軍府滅門一事?!?p> 說到這里,封無一頓,細(xì)長的眼睛隨意的打量了一下顧妄,嗤笑一聲,繼續(xù)道:“據(jù)本尊所知,當(dāng)年將軍府不就是丞相你和太子......”
封無一副欲言又止的語氣,意味深長的看著顧妄。
顧妄迅速反應(yīng)過來打斷他的話,哈哈一笑,“仙長說笑了,當(dāng)年的事,朝中早已查清,是那蒼夷國犯下的不可饒恕之事!”
“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封無仿佛隨口一提,無所謂道。
“既然與你無關(guān),那本尊便告辭了。”說著便要起身離去。
行至門口,封無嘴角微勾,眼神晦暗不明。
“恭送仙長?!鳖櫷克湍凶与x去。
臉上笑意全無,神色平靜,眼中卻兇光乍現(xiàn)。
“來人?!?p> “大人。”一黑衣人走進(jìn)來,恭敬抱拳行禮。
“立刻派人,查京城突然來的新生面孔,若有桑姓人士.....”
顧妄冷冷開口,“殺無赦?!?p> “是?!?p> 黑暗中,他們卻不知道,有兩人早已將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去。
回到客棧里,明霽氣狠狠的坐在凳子上,深吸一口氣,“果然是那老匹夫。”
而桑止恨意爆發(fā),身子微顫,雙拳緊緊握住。
似要做些什么,明霽輕輕握住他的手,無聲安撫著。
良久,情緒波動的桑止才緩緩平復(fù)下來,摩挲著手中的茶杯,眸中若有所思。
他記得當(dāng)今皇上膝下有七位皇子,可惜死的死,囚禁的囚禁,目前包括太子,還剩三位。
據(jù)說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垣王雙腿殘廢,已然無望;十皇子渝王風(fēng)流紈绔,草包一個(gè)。
聽起來就只有太子好端端的,且也只剩他好端端,才會被選為太子。
“阿霽,今晚你去探一探十皇子府,我則去三皇子府看一看?!鄙V狗畔虏璞瑢γ黛V說道。
至于莫林,還在繼續(xù)追查孩童消失的事件。
聽著桑止的話,明霽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歪頭疑惑,“阿止,你是說,他倆有問題?”
桑止嘆了口氣,緩緩搖頭,“暫且不知,只是想親自確認(rèn)一下?!?p> “你的意思是......”
“師父說,凡間事凡間了,我的誅邪劍是除魔衛(wèi)道的,所以我不會用它;凡人的仇自然用凡人的法子去報(bào)?!鄙V箍粗约旱膼蹌?,輕聲說道。
被主人撫摸的誅邪劍仿佛是在回應(yīng)主人,整個(gè)劍身嗡嗡作響,似乎是在安慰主人。
桑止看著這一幕,蹙然笑了。
“好,反正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p> 明霽一臉肯定,模樣極為認(rèn)真。
眼睛一轉(zhuǎn),看著懂事的誅邪劍,再看一眼自己靜默不動的歸元?jiǎng)Γ挥砂脨赖拇亮怂幌?,“你這劍怎么那么懶,每次和你說話,你都懶得回應(yīng),你看看人家誅邪!”
都說劍隨主人,何況是有靈氣的劍。
只見歸元?jiǎng)β朴频妮p顫一下,似乎懶得理自己主人,特別傲嬌的翻了個(gè)身,然后——不動了。
“哎?我說你呢!”明霽被惹惱了,氣呼呼的把它翻過來,滿臉不服氣。
歸元?jiǎng)t微顫的表達(dá)著抗議,最后,一人一劍誰也不理誰。
桑止好笑的看著鼓著包子臉的明霽,干咳一聲,故意大聲說道:“這樣吧阿霽,我把誅邪給你摸一下,不氣了不氣了。”
明霽眼睛一亮,白了歸元?jiǎng)σ谎?,興奮的接過誅邪,“好?!?p>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只見歸元?jiǎng)λ查g飛到明霽懷里,把主人懷中的誅邪給擠開,自己則窩在明霽懷里顫動個(gè)不停,似是在表達(dá)自己的不滿。
“哼!不是懶得回我嗎?”明霽把懷中的歸元推出去。
歸元像個(gè)小孩子似的,又扭扭捏捏的飛到明霽懷中,劍身在明霽手臂上摩擦,滿是撒嬌之意。
明霽瞬間笑起來,抱著它,“這還差不多?!?p> 桑止在一旁看得直搖頭,‘果然,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劍,一樣的單純好騙?!?p> ——
“什么?讓我嫁人?”顧肖看著眼前的丞相大人,也就是所謂的爹口中說出來的話,頓時(shí)嚇得噴出一口茶,眼睛瞪大,倒抽著涼氣。
一刻鐘前,有小廝來說,丞相大人有事找自己,顧肖翻著白眼撇撇嘴,以為是這個(gè)所謂的爹終于想起還有原身這么一個(gè)女兒了,沒想到,開口就是一頓暴擊。
居然讓自己一個(gè)大男人嫁人?
雖說,這個(gè)身體是個(gè)女子,但奈何他一個(gè)大男人住進(jìn)來了啊?。。?p> 顧妄看著一向乖巧聽話的大女兒坐姿奇怪的翹著腿,皺了皺眉。
厲聲訓(xùn)斥道,“你看看你的樣子,哪有一點(diǎn)丞相府大小姐的儀態(tài)?”
顧肖內(nèi)心罵罵咧咧,不以為然,表面還是悄咪咪的把腿放下來,反駁:“不是,我.....”
丞相一言不合打斷道:“好了,你不是最想嫁給太子了嗎?下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半個(gè)月后和太子殿下成婚?!?p> 顧肖皺眉,“我不”嫁。
沒給顧肖說話的機(jī)會。
顧妄說完便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走了。
顧肖嘴角抽了抽,全程仿佛自己就是個(gè)工具人,無語的癱坐在椅子上。
不是?
都不問下自己意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