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臺上的宋宿槐以紅色薄紗遮面,面若桃紅,窈窕身姿。
紅紗鏤空薄衣,銀環(huán)裝飾。烏發(fā)不再是先前的扎成一股,而是披散開來,柔順散于胸前。
瀑布青絲,宛若精雕細琢的玉石,光滑細膩。
鬢邊帶有一支紅色山茶花的珠釵,只此一樣,便能勾人心魄。細膩白皙的肌膚與衣衫中若隱若現(xiàn),隨著宋宿槐的舞動,時不時的顯露出一點。
像極了調(diào)皮的頑童般的躲躲藏藏,使人遐思萬千。
其實宋宿槐不算是明艷美人,明目張膽地攝人心魄,但宋宿槐卻又一種獨屬于她的一種感覺。是艷,但是是清艷。
清冷疏離感中帶有幾分美艷,上挑的眼尾,一雙桃花眼含情,增添了美艷之感。
但柳葉細眉,淺眸,不笑時的嘴角向下,薄厚適中的唇,給人一種清離感受。
宋宿槐于殿臺上遵著主公的命令,在宴會上獻舞。搖曳生姿,于鼓面上落點,舞動腰肢,如同女仙般舞動。
底下之人無人不沉迷于宋宿槐的美妙身姿之中,也斷地好奇著太子殿下果真是用心,東宮之中竟然有如此的美人。日后定要向太子殿下討來才行。
唯獨角落中的宋之舟。全身心地盯著腕上的紫檀木珠串,不如現(xiàn)在出去。
他心想。
宋之舟抬眸粗粗略了一眼,看見眾人地位目光皆落在殿臺上的紅衣女子身上。
便欲起身向外走出去。不想還未離開桌前就被蕭硯喚住。
“之舟,你要走?”
蕭硯抬頭望著宋之舟,不緊不慢地說著,隨意端起桌上的酒盞,喝了一小口。
眸光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宋之舟的酒盞。
酒滿,不曾喝。
蕭硯沉笑一聲。
“之舟,這殿臺上的女子可是我親自為你找的,特意按照九枝姑娘的形貌挑選的?!?p> “沒興趣?!?p> 宋之舟丟了一句話,就轉(zhuǎn)身離開了。也不曾留意一眼臺上的宋宿槐。
在宋之舟走后,蕭硯輕輕挑起唇角,回眸看了樂央郡主一眼。
樂央,別怪我狠毒,要怪就怪你不該是太子的表妹。
此時的樂央看著宋之舟身邊的婢女回來,在樂央耳邊低語。
“郡主,奴婢將酒倒給了宋小公子,但宋小公子沒動便出去了?!?p> 樂央郡主面色一沉,但隨后又瞬間恢復(fù)方才喜笑的樣子。
沒喝,那也沒多大問題。
手輕輕揮了一下,示意婢女離開。隨后向臺上的太子遞了一個眼色,太子會意輕輕點頭。
樂央便悄無聲息地從桌邊離開。此次宴會是太子表哥為自己爭取的,她不能空手而歸。
宋之舟只能是自己的。
月色空明,皎然圓月,灑下片片銀霜。蔭蔽綠植,潭面如鏡,仿佛一切靜謐安好。
忽的,一片火紅燈籠懸掛在房檐上,里面的燭火搖晃著,因風(fēng)不止。大片大片的紅燈籠放出的光輝一瞬間奪走了圓月的銀輝。
地面上不再是潔白的銀霜,而是擾人神魂的旖旎。
紅籠搖晃,湖水蕩漾。
一片春色,一處春景。
宋之舟從殿堂走出,便順著園中的小徑來到了潭水旁,而正面對著太子的書房。
宋之舟徘徊片刻,盯著書房緊閉的門窗,雙眼凝神。
太子會將拿來的卷宗放在書房嗎?三年未還,還是已經(jīng)毀壞了呢?
宋之舟心想。
當(dāng)初證據(jù)確鑿,每一條都針對了宋大人。可是,正因為每一條都不落,此案才有奇怪之處。
宋大人若真想貪污納贓,又怎么可能留下這么容易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除非是有人故意為之,嫁禍給宋大人。
難不成,此人正是太子蕭鈺??墒撬话l(fā)的橫禍之財如今又用到了哪里?才不會被人發(fā)覺。
宋之舟低眸沉思著,手中捻著珠串。潭面映射出的月光,照在了宋之舟的身上。
皎皎天上月,翩翩少年郎。其實宋之舟他也算不得上是芝蘭玉樹的陌上公子,出生在將門,本身身上就增些戾氣,又生得身材高大,有一種生人勿近的逼迫感。
但模樣確實是俊美的,劍眉星目,眼底有種化不盡的朝氣。一種有著少年意氣征戰(zhàn)沙場的將軍風(fēng)氣,玉冠束起萬千青絲,玄衿黑衣,隱匿于黑夜,如同夜間的行者。
正當(dāng)宋之舟想著,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響傳進宋之舟的耳內(nèi)。
是人的腳步聲。
宋之舟循聲望去,一抹紅色映入眼簾。
宋之舟怔然,心中一顫。那是……
阿槐。
不,不可能是阿槐。
阿槐已經(jīng)去江南了,不在京城了。
可是,那人卻像極了阿槐。
宋之舟想著,腳步放輕向著宋宿槐的方向走去。
等宋之舟走過了轉(zhuǎn)角,紅色身影就瞬然消失在宋之舟眼前。
些許是紅燈籠晃眼,宋之舟被燭光刺得睜不開眼。也沒注意到隱匿在樹上的宋宿槐。
正當(dāng)宋之舟尋找無果,將要走出去之時。
突地,屋內(nèi)傳出一聲的嬌喘。宋之舟已然做過那種事,自然也是知曉屋內(nèi)之人在做什么。
但宋之舟可沒那么多心思操心他人的事,便毅然轉(zhuǎn)身離去。
樹上的宋宿槐心忖著。
主公讓宋公子明眼見到樂央郡主和他人的偷歡之事,如今宋公子正要離去,這可如何是好?
宋宿槐低眸看了眼身上掛著的銀鈴,想了想,隨手便拽掉一個,朝著屋門扔了過去。
銀鈴頓然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鈴聲,果然留住了宋之舟剛要邁出去的腳步。
但不只是宋之舟聽到了銀鈴聲,連屋內(nèi)正在行云雨之事的二人也從迷糊中聽到了鈴聲。
這時,屋內(nèi)頓然點燃了蠟燭,本來漆黑的屋子,瞬間充滿光亮。隨之就是一聲女子的尖叫。
以及不停的哭訴聲。
“你滾啊?!?p> “快滾啊?!?p> “離本郡主遠點。”
宋之舟愕然。原來屋內(nèi)的女子是樂央。
似是聲音太為吵鬧,引來了在前廳飲酒作樂的眾人。
宋之舟聽著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掃了一眼在旁的綠樹。
直接毫不猶豫地跳到了樹上。
下一刻,與宋宿槐四目相對。
二人皆是身軀一震,詫然。
宋宿槐及時地收回目光,眼睛眨??聪蛭蓍茳c著的燈籠。
這燈籠真刺眼,這光可真紅。
而宋之舟的目光從上樹就從未離開宋宿槐的身上。
燈籠的紅光映著宋宿槐的粉面,染起了的片片紅暈。青絲有些雜亂,無意地遮著宋宿槐的臉龐。
她是阿槐!
四方燈
阿槐內(nèi)心活動:你怎么上來了? 接著, 這燈籠可真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