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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醉春

第七章 時日無多

海棠醉春 四方燈 2251 2024-06-24 09:30:52

  宋之舟凝著手上的祈愿符,會心一笑。不禁聯(lián)想到阿槐此時應(yīng)是到了江南??⌒愕拿佳厶幗允侨崆椋鞘侵粚Π⒒庇械?。

  臉上的酒窩隱隱現(xiàn)現(xiàn),其實宋之舟本來是沒有酒窩的,只是幼時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小臉磕在了一個小石子上,小石子剝落后,未留疤,但卻被磕出來一個小洼。

  與酒窩相似,但與酒窩不同的是,宋之舟不笑的時候,也會顯現(xiàn)出,在笑的時候,會更加明顯些。

  宋之舟將祈愿符牢牢地拴在了枝頭上,祈愿符隨風(fēng)蕩漾著,綠葉紅符,相互映襯著。翠微蕭蕭,燕草碧枝,挽著宋之舟的祈愿向遠處,最后落入神佛身旁。

  阿槐,一生順?biāo)鞜o虞,是信徒的一生所愿。

  城外的郊野空寂,而此時的京城內(nèi)已是人群熙攘。小販的吆喝聲,叫賣聲,各個小店的開張聲......混合在一起,喧嘩鬧市,也是如此。

  此時的明月樓二樓。

  “主公,銀枝因腦部受損,導(dǎo)致暫時性失憶。并且,屬下——”說話的正是明月樓的銀木,與其他三等不同,銀木是以毒殺人,而武功在四等中最低,也因此成為了明月樓的四等殺手。

  銀木留意著在旁聽著的宋宿槐,欲說又止。

  屏風(fēng)后的男子搖著折扇的動作一滯,隨后緩緩說道,

  “說?!?p>  “是,屬下查到銀枝身上有一種抑制功力的藥,這也導(dǎo)致銀枝她如今與常人無異?!?p>  宋宿槐心中一沉,心忖著抑制功力的藥,原來淮香閣老鴇給自己喝的是這種藥,怪不得她時常覺得無力虛弱。宋宿槐垂眸,盯著自己的手發(fā)怔,心中動搖著,自己難道真的忘了些什么?

  “可能治?”

  宋宿槐聞言側(cè)眸看向說話的銀木,仔細聽著銀木說的話。

  “能治,只不過需要一味藥引,名為甘靈草?!?p>  “甘靈草,沒記錯的話,西域新進的一株甘靈草幾月前就已經(jīng)被皇帝賜給了將軍府。可還有其他解藥?”

  屏風(fēng)后的男子沉穩(wěn)說道。漫不經(jīng)心地搖著扇子,聽著銀木的匯報。

  “主公,這——”

  銀木這時倒是有些吞吐,瞥了眼在身邊的宋宿槐,說著,

  “有,但不過沒有甘靈草疏通經(jīng)絡(luò)的情況下,強行恢復(fù)功力的話,有損身體元氣?!?p>  男子一頓,又似方才的淡定神閑,但語氣卻有些陰惻,說,

  “銀枝,你覺得呢?”

  宋宿槐抬眸,心中暗想,

  “這男子根本就沒想讓自己活命,從先前的七日之絕到如今的甘靈草?!?p>  宋宿槐苦笑,自己剩下的不過只有百天時日,任誰也不會憐憫一個將死之人,更何況是對自己有所圖謀的主公,一顆棋子罷了,棋子也能變成棄子。停滯片刻后,緩緩開口說著,無波無瀾。

  “銀枝一切聽從主公?!?p>  “好。那就按照銀木的藥來吧。在明日的宮宴前,我要看見銀枝功力恢復(fù),不然的話銀木你知的——”

  本是男子見輕快地搖著折扇,可偏偏這執(zhí)扇之人的音色卻是異常的低沉陰厲,使人寒戰(zhàn)。

  “屬下遵命。”

  “退下吧?!?p>  宋宿槐跟著銀木一同出了房間,此時屏風(fēng)后的男子漸漸走了出來,斜眸瞥了眼方桌上的棋局,嘴角上挑,低聲說道,

  “皇兄,我們的棋局才剛剛開始?!?p>  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到了宮宴的這一天。這是太子立位以來舉行的第一次宴會,京城中所有的王公國戚的兒女以及達官貴人皆會來。一則為了幫助太子拉攏勢力,二則是為了樂央郡主與宋之舟的親事。

  “之舟,前幾日你還是信誓旦旦的說著你不會來,今日是怎么了?”

  二皇子蕭硯說道,嘴上挑著笑,一把將宋之舟摟了過來,在他的耳邊揶揄。

  宋之舟無奈地給二皇子回了個白眼,心中想著若不是知道太子拿了當(dāng)年的卷宗,他今日才不會來的。

  宋之舟撇開蕭硯,袖子一揮便徑直入了太子?xùn)|宮。正好今日將那麻煩的樂央郡主也一并解決了??墒撬沃巯胧裁磥硎裁?,果然他下一刻就見到了樂央郡主。

  “之舟哥哥,你有沒有想樂央?樂央很想之舟哥哥了?!?p>  宋之舟并未循聲看去,但猜測出來來的人正是樂央,

  “參見太子殿下。”

  眾人齊聲喊道。蕭硯在身旁碰了下宋之舟,宋之舟會意。淡然說道,

  “參見太子殿下。”

  蕭硯也繼續(xù)和道,

  “參見皇兄?!?p>  還未等宋之舟離開此處,樂央郡主就瞬然出現(xiàn)在宋之舟的眼前,笑容粲然,歡聲說道,

  “之舟哥哥,你怎么不回我?”

  宋之舟撇撇嘴,無言。清冷俊秀的臉龐如今再看已是薄涼無意,垂眼虛眸,低頭向前走去。但不料樂央郡主拽住了他的衣角。

  宋之舟猛然抬頭,盯著她一眼,帶笑不笑地說,眼底看不出一絲波瀾。

  “樂央郡主,我多次敘說,已有中意的人,自小便有的,還望您日后不要再叨擾我,也勿說這樣的話?!?p>  樂央郡主頓時間臉上掛滿了委屈,眼角的淚水突地就攢滿了。粉紅胭脂瞬然也失了顏色,她心中難受,她不明白宋之舟為什么不會喜歡自己?

  自己是尊貴的郡主,表哥是東宮太子,姑母又是堂堂的中宮皇后,自己地位尊貴。況且,她樣貌身材皆是出眾,為什么?

  為什么他不喜歡自己?可是她是郡主,她想要什么姑母和表哥就會幫自己的。

  樂央眸底瞬然閃過一絲精光,不易察覺。

  “哎,宴會要開始了。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p>  太子殿下見情形不對,忙然作為和事老,笑著拉著樂央便進了大堂。二皇子蕭硯拍了拍宋之舟的肩膀,說道,

  “你怎么如此的冷酷無情呢?”

  像是在責(zé)怪宋之舟的冷漠拒絕了樂央,但卻是有一種調(diào)笑的語氣。他這個兄弟與他一同長大,上心的估計只有淮香閣的那位九枝姑娘了。

  不過,他應(yīng)該也會快要見到他心心念念的九枝了。

  蕭硯眼眸閃過一片厲色,將折扇“啪”的一聲打開,推著宋之舟便進了大堂。

  “今日得大家空閑,本宮定要讓你們不醉不歸。”太子于大堂中央說著。

  眾人便歡聲笑語地酌起酒來,飲酒作對,好不歡樂。

  太子今日舉行的是賞月宴,三五之日,銀月掛于西梢,皎皎銀霜,散于天地之間。

  唯宋之舟無心于這個,一人獨自隱匿與角落中。暗忖道,太子拿的卷宗應(yīng)該會放在何處呢?旁邊的婢女為宋之舟滿上酒,瞧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并無食意。

  眼底多了些晦暗,看來,自己應(yīng)找個辦法出去才行。

  正當(dāng)宋之舟想到此處,忽的一聲鼓聲響起。一位紅衣女子翩然落下,于殿臺中央落腳。

  此人正是宋宿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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