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怔愣片刻,隨后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可顫動的睫毛和停滯的呼吸出賣了他的心。
陸淮一向冷淡自持,難得露出緊張無措的樣子,像是一只懵懂無知的小獸。
夏濃看得心頭一動,嘴角揚起玩味的弧度。
陸淮并不抗拒她的親近,但心里又別扭得厲害,這讓夏濃的興趣更盛。
隔天,夏濃又約他一起學(xué)習(xí)。
第二次見面,還是在Lost Ark。
夏濃故意穿了件大領(lǐng)口毛衣,和陸淮并肩坐在一起,靠得很近。
動作稍微大一點,雪白的香肩就會露出來。
陸淮的視線一落在她身上,就跟被燙到似的快速移開。
夏濃用手拄著臉,一眼不霎地盯著他,目光挑逗又耐人尋味。
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飄散開,一股鳳梨和柑橘混雜的酸甜味。
若有若無。
陸淮聞得見,他好像要醉了。
夏濃慵懶地趴在桌面上,灰茶色的發(fā)絲不經(jīng)意蹭過他的手背。
陸淮悄悄地把手移開。
夏濃緊跟過去,用手指去畫他的手心,然后緩緩牽住他的手。
這次,陸淮沒有躲。
夏濃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朝他勾勾手,陸淮伏下身來。
她貼在他耳邊說:“下次可以親你嗎?”
陸淮的瞳孔一晃,耳朵迅速變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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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見面是周六。
夏濃一天沒課,早早地來到店里,把自己關(guān)進工作室,改了一上午的曲譜。
中午的時候,她和店里的兩個員工一起點外賣吃。
初昱和盛明西都是京赫的學(xué)生,兩人沒課的時候輪流來兼職。
盛明西是臨床藥學(xué)研二的學(xué)生,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實驗室里,只有周末店里忙的時候才會來幫忙。
她現(xiàn)在手里的正在做的靶向抗癌藥物研究項目,就是夏濃資助的。
夏濃掰開方便筷子,攪拌兩下麻辣燙,問一句:“西西,藥物臨床測試結(jié)果怎么樣了?”
盛明西:“還不錯,持續(xù)觀察中,患者暫時沒有不良反應(yīng),對于乳腺癌的治療還是挺有用,下一次測試會再擴大規(guī)模,還在招募試藥志愿者。”
“資金夠嗎?”
盛明西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花的差不多了。”
“沒事。”夏濃淡定自若地說:“學(xué)校成立的創(chuàng)新研究資金,最高申請金額三百萬,去申一個。”
盛明西語氣擔(dān)憂:“之前已經(jīng)申過一次了,從來沒有二申的先例,上面能給批嗎……”
“能?!毕臐庾旖枪雌鹨粋€不明顯的弧度,“沒有先例就創(chuàng)造先例?!?p> 等夏濃坐上主席的位置,她會親自給批。
盛明西咬了口溏心蛋,問:“老板,那后續(xù)的資金怎么辦,馬上要投入市場了,新藥申請和藥監(jiān)局審批也得好長時間,是要賣給上市公司嗎?”
“不賣,我們自己發(fā)。”夏濃說:“別的事不用擔(dān)心,你帶團隊好好做項目就行,錢的事我來解決。”
聽到夏濃的話,盛明西心里面踏實許多。
三個人邊吃邊聊天,從最近爆紅的明星講到理想型。
初昱滔滔不絕地講,說最喜歡的就是柏斯庭那款。
有錢有顏,荷爾蒙爆棚還自帶渣蘇感,簡直就是在她的審美點上蹦迪。
她戲說,就柏斯庭那張臉,下海掛牌最少八萬起。
他要是去混娛樂圈,那才是不給人留活路,秒殺一眾小鮮肉,順便還能滿足一下她的追星夢。
初昱夸他的話快能寫出一篇八百字小作文了。
夏濃聽得臉上浮起冷笑,嘴角直抽抽,忍不住打斷她的話:“你打住——”
“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他給你灌迷魂藥了?”
嘴上雖是這么說,夏濃心里卻明白,初昱的話并不夸張。
柏斯庭身上有股勁兒,復(fù)雜到難以準(zhǔn)確形容,他隨性自由像風(fēng),讓人把握不住、捉摸不透,壞到骨子里,又痞得有風(fēng)度,有鋒芒卻不張狂,保留著純粹干凈的少年氣。
不是空有皮囊的繡花枕頭,有能力、有深度、有個性,全方位的勾引著你上套。
拋開私人恩怨來講,他確實是個魅力十足的男生。
盛明西笑說:“你讓恒百太子爺去唱唱跳跳哄你開心,做夢呢?”
“你們兩個好無情啊?!俺蹶牌财沧?,拖著長音道,說完又立刻變臉,好奇地問:“濃姐,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樣的???“
盛明西調(diào)侃道:“你看她之前談的那幾位,還總結(jié)不出來啊。“
“知道。“初昱從善如流地說:“聽話漂亮的小男孩兒。“
“一點性格都沒有,那多沒勁啊。“她嘀咕一句。
夏濃低著頭扣指甲,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顯然沒打算對此上多發(fā)表幾句看法。
初昱也不繼續(xù)追問,換了個話題,八卦道:“濃姐,今個怎么沒和陸淮約會啊,你什么時候才能拿下他?“
“他一會兒來。”夏濃一副不太上心的樣子,無所謂地開口:“拿不拿的下,得看人家看不看得上我啊。”
“怎么會有人不喜歡你嘛?!背蹶畔乱庾R反駁,她湊到夏濃眼前,一臉看戲的表情,壞笑道:“這個是不是也很乖?”
夏濃仔細想了下,腦海中閃過陸淮那雙冷淡又倔強的眼睛,得到一個直覺的答案。
她搖搖頭,笑說:“不太乖。”
指尖在桌面輕點,停頓幾秒,一臉深意地勾起唇:“但是……足夠漂亮?!?p> 初昱長長地哦了聲,露出一副“懂的懂的”的表情,盛明西拍了她腦袋一下,催她趕緊收拾桌子。
夏濃將桌上的外賣盒扔進垃圾桶里,又把椅子放回原位,打開窗戶散味。
一抬眼,看到門外停了輛熟悉的白色沃爾沃。
陸淮一身白襯衫黑西褲,身姿筆挺的從車上下來。
這套衣服穿在陸淮身上,充滿了禁欲的味道。
夏濃的心情大好,摸了一把初昱的屁股,語調(diào)輕快地開玩笑:“我的理想型來了。”
夏濃主動為陸淮拉開門,笑靨如花:“陸小淮,你來的好晚,遲到了二十分鐘?!?p> “你不要亂叫。”陸淮微微蹙眉,嘴唇抿成一條線:“上午有個研討會,我……已經(jīng)提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