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當年不是他的錯
晚飯結束后,秦舒再一次來到星河閣。
白天踩的腳印已經(jīng)被撫平,她視線掃過玻璃房內(nèi),又去了外面正方形式的水池旁,已經(jīng)沒發(fā)現(xiàn)。
“你在找你的高跟鞋?”
顧思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
秦舒起身,正對著她的那盞射燈射中她的眼睛,她只能瞇起眼去看,下一刻,瞬間就不刺眼了。
顧思齊插著兜背在燈光下,高挑的身軀將她籠罩在一方區(qū)域里,微散的頭發(fā),衣服的褶皺、長短,被光割裂成一道封閉的線條,她終于看清他的臉。
冷白色的皮膚和漆黑的眼睛,他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里,像一座冰山,凌冽而不可靠近。
“嗯……對,今天人有點多,被人看見了不好,想過來找找,然后丟掉。”秦舒盯著他道。
“丟掉?為什么?”
“臟了,洗的話第二次就不能穿了?!鼻厥嫜a充道:“高跟鞋是我的第二張臉?!?p> “我已經(jīng)幫你丟了?!?p> “行,那就謝謝你了?!?p> “舒舒,你在那干嘛呢?快過來吃……”
凌戚話還沒說完,坐在高腳凳上的顧婉之急匆匆跑到凌戚身后,捂住她的嘴。
“別打擾他們!”
凌戚瞬間了然,拉著她坐到旁邊椅子上,一臉八卦地問她:“小姑子帶頭磕cp?。 ?p> 月亮很圓,風吹樹動,燒烤架上的油煙到處吹,傅毓領著傅行遠先行離開,無聊的顧婉之很快和凌戚打成一片。
祁璟和江霖海則分配工作,一個負責烤,一個負責看火。
負責烤的祁璟被煙熏的眼淚直掉。
施媛媛見狀,便要上前幫忙。
祁璟抬手止住她:“女生負責吃就行了?!?p> 施媛媛臉上掛著笑,于是走到凌戚身邊坐下,寒暄了幾句。
“我們好久沒見了,剛才也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
凌戚抱了抱她,笑道:“你還是那么漂亮,談對象了嗎?”
“沒有?!?p> “我記得上一個是在三年前,怎么?還忘不掉???”
施媛媛笑著搖頭,“當時是和平分手的,不存在忘的掉忘不掉。”
“我媽都開始催我結婚了,舒舒才回國,已經(jīng)相了五六次親,一個能看上的都沒有?!?p> 施媛媛卻抬頭去看燈光下的兩人。
顧婉之想了想,還是決定插一句:“我大哥是單身,你們要不考慮考慮他?”
施媛媛和凌戚整齊劃一的搖頭。
“不用了,謝謝!”
反應過來的施媛媛抓住重點:“你二哥不是單身?”
顧婉之搖了搖頭,突然轉(zhuǎn)頭去看星河閣里面的兩個身影。
“我二哥職業(yè)特殊,而且他有喜歡的人,”顧婉之真想仰天長嘯,“我真的喜歡舒姐姐,她什么時候能做我嫂子??!”
兩人都被單純的顧婉之逗得哈哈大笑。
凌戚笑夠了,摸著顧婉之的頭。
“你聽說過商業(yè)聯(lián)姻嗎?”
顧婉之點頭。
凌戚道:“你兩個哥哥可是香餑餑,而且沒有選擇權,你爺爺看上誰家的企業(yè)就讓你的哥哥們?nèi)⒄l。”
顧婉之笑道:“那舒姐姐和我哥很有可能啊?!?p> “沒有感情的婚姻會讓雙方都很痛苦的?!?p> 月亮很圓,許多年前的那晚不舍甚至抱在一起哭的少年少女們,促成了今天的局面,有人在商場打拼有了成就,有人收獲了愛情,有人迷失了自己。
翌日,秦舒和凌戚、施媛媛、姜雅若去商場買了幾套比基尼和爬山需要的保暖外套,喝了下午茶才各自打道回府。
一周后,兩男四女的組合從s市機場跨越兩千多公里順利抵達昆明。
秦舒很愛分享生活,剛落地就發(fā)了自拍發(fā)朋友圈。
很快,她的電話響起。
顧婉之欣喜地大喊出聲:“好美啊云南好美??!舒姐姐,你等著我,我馬上就會來云南和你匯合!”
秦舒接著電話,已經(jīng)逐漸落伍,但她還是耐心地問:“你不在家寫作業(yè)?”
“我哥的演唱會要在昆明舉辦,還有三天,我就可以找你玩啦!”
秦舒愣了會兒:“可是我們只在昆明玩兩天,你來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轉(zhuǎn)大理啦!到時候我來接你和我去玩可以嗎?”
顧婉之失望的啊了聲:“這樣啊,我哥的演唱會門票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秦舒:“等會我和你戚姐姐說一下,讓她后天帶隊先去大理,我晚一天和他們匯合,這樣總行了吧?”
顧婉之又開心地尖叫起來,“沒問題,我哥昨天去巴黎了,現(xiàn)在才回來,然后現(xiàn)在又去公司了,他太忙了!不知道演唱會結束之后還能不能陪我一起玩了?!?p> 秦舒抿了抿嘴,好奇問:“去巴黎干嘛?”
“看秀啊,我也不是很關注他圈子里的東西?!?p> 顧婉之通知完就掛了電話,高興地翻著云南旅游路書。
顧元啟從書房出來,見顧婉之哼著小曲兒,盤坐在沙發(fā)上翻閱路書,他笑盈盈走去。
顧元啟一向最疼顧婉之,一向嚴肅的臉上出現(xiàn)久違的笑容,顧婉之放下腿,擋在坐墊上的枕頭立起來。
她沖顧元啟笑了笑,又想起剛才在書房里發(fā)的誓,舉起三根手指頭:“爺爺,我保證玩一個星期就回來!絕對不耽誤學習!”
顧元啟摸了摸她的頭:“婉之長大了,爺爺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顧婉之放下路書,拉著顧元啟手搖來搖去的撒嬌。
“那你不要生氣了好嗎?二哥本來就待在家里的時間就短,每次回來,您都要訓他幾個小時。”
提到顧思齊,顧元啟臉色微變,正了正身體,嘆了口氣,頓了許久才看著顧婉之懇切的眼神。
“爺爺是不想讓咱們家的人進娛樂圈,你二哥相貌好,但性子又冷,從小不在我身邊,爺爺是擔心他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迷了眼,墮落了?!?p> 顧婉之著急解釋,松開了他粗糲褶皺的大掌。
“才不會呢!二哥對誰都很好,我們?nèi)齻€人,大哥都沒二哥挨的訓最多,而且當年也不是二哥的錯,爸爸媽媽是因為……”
“好了婉之?!鳖櫾獑⒐照韧厣弦粩S,不怒自威的氣勢讓顧婉之禁聲。
他緩緩站起身來,再度往書房里去。
顧婉之不止一次與顧元啟提及生父生母,但每次都是不歡而散,顧元啟始終釋懷不了兒子兒媳的離世。
顧婉之長嘆一口氣,看著路書上面印著的一望無際的深幽洱海,再也提不起興致去看了。
***
七月初,是旅游旺季,意外的,人群不多不少。
蔚藍的天和白白的云,連空氣都是新鮮的。
秦躍早就吩咐好秦氏酒店工作人員在機場等待,接待人員接到秦舒,到達酒店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
接待人員登記身份證,秦舒拿到房卡,給了其余人,各自拿著自己的房卡回了酒店。
秦舒是個易出汗體質(zhì),到了房間立馬將空調(diào)打開,很快從行李箱翻找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六人八天七夜的行程全部由旅行經(jīng)驗豐富的秦舒來計劃完成。
第一站是昆明,兩天一夜,祁璟和江霖嘉去租車,傍晚接六人去昆明老街解決晚飯,女生們逛到晚上十一點才回酒店。
祁璟和江霖嘉互相看了看彼此身上的購物袋,欲哭無淚地搖頭。
早晨騙冷,江霖海開車半個小時到了翠湖公園。
晨練的老人準備回家吃早飯,廣場舞大媽提著小音箱在一處空曠地帶跳起了早操。
波光粼粼的海面蕩起漣漪,金色光輝照耀,海風拂面。
凌戚請一位路過的大伯幫他們拍了搞怪的打卡照。
早飯由秦舒帶他們?nèi)チ艘患以谙镒由钐幍拿拙€小店。
施媛媛雖然吃不了辣,清湯也十分的濃郁,她由衷夸贊。
“好好吃!舒舒你可以兼職導游工作了?!?p> 姜雅若老家在南方,是幾人當中最能吃辣的,祁璟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加了一勺又一勺辣椒油。
“姜雅若,你別給自己吃壞了?!?p> “你要試試嗎?”姜雅若舀了一勺辣椒油送到他面前。
祁璟皺著眉搖頭,扶著桌子離她遠了些:“你自己吃吧……”
秦舒趁著現(xiàn)在人齊,打算和他們商量,不知怎的,商量直接變成了通知。
“中午去民族村,下午回酒店,明天早上九點高鐵去大理,我到時候把民宿發(fā)給你們,直接入住就行,我還要再呆一天?!?p> 江霖海嗦著粉抬頭:“婉之和思齊要來?”
秦舒昨天在隊伍尾巴,作為潮男鼻祖的江霖海拖著兩個行李箱,速度只慢不快,偷偷聽到了幾句關鍵詞。
此話一出,桌上的幾人意味深長地打量著秦舒。
“婉之說顧思齊的演唱會在昆明,我可能要在這待幾天,你們先去,不用等我,我和婉之在香格里拉跟你們匯合?!?p> 秦舒勾唇揚起一個弧度,剝開一顆蒜,猝不及防塞進江霖海嘴里。
江霖海還以為是什么美味的白巧克力,咧著嘴咬開,隨即痛苦地瞥眉,灌了一瓶水才活下來。
他一臉幽怨的看著秦舒。
秦舒沒好氣道:“多嘴?!?p> 早上有些冷,秦舒打了個噴嚏,到了中午,六人兩兩結隊逛完了民族村,收獲頗豐。
秦舒花了130塊錢買了兩件白色針織小吊帶和米白色開衫。
在秦舒巧舌如簧的砍價下,凌戚以低價買了不少好看的裙子和帽子。
同時,姜雅若也幫施媛媛以低價買了一大袋的漂亮裙子,施媛媛開心得抱著她親了幾口。
祁璟和江霖海秉持著不講價不砍價全款買的理念,闊綽的在景區(qū)里淘了幾只古玩,花了近兩萬。
秦舒和姜雅若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倆好久。
回到酒店,顧婉之的電話就來了。
秦舒趴在床邊畫出大理可游玩且好看的景區(qū)以及打卡點,快速接聽打開免提,就聽顧婉之興致沖沖的聲音傳來。
“舒姐姐,你明天千萬不要來接我們,在酒店等我們就行了?!?p> 秦舒點頭,繼續(xù)涂涂畫畫:“好,早上有些冷,你們多穿點?!?p> “知道啦,我行李都收拾好了,都這個點了,不知道我哥什么時候回家?”
顧婉之苦惱地說著,兩秒后突然驚呼出聲。
“二哥!”
完美阿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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