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味如何?”
那徐大夫面露難色,半晌才道:“這最后一味……恕我愚鈍,我翻遍了所有醫(yī)書,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不過……我在這藥里面,發(fā)現了瓊孑草的成分?!?p> 程歲桉眉頭緊鎖,她不懂藥理,徐大夫便是如此說,她也聽不懂。
“瓊孑草?這草有什么問題嗎?”
那徐大夫見了程歲桉的反應,心下暗嘆,這姑娘果真毫不知情!
徐大夫:“這瓊孑草本身是沒什么問題的,甚至放在平時它還有安神的效果。
但姑娘給的這一味乃是毒藥,里面有何成分,我雖不能完全分析出來,但我卻知道,這瓊孑草若是與藥性相克的草藥混在一起。
它的藥性非但不會抵消,反而會轉化成一種令人迷失心智的迷香,迷香無色無味,難以察覺,時間一久,中香者便會如同癡兒,任人擺弄……”
程歲桉聞言一怔,隨后反應過來,她眼神一凜,語調森冷:“徐大夫,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徐大夫說的這番話,很難不讓人懷疑本來送毒藥者的用心。
可謝不殊是男主,程歲桉本質上是不愿意懷疑他的,更何況前不久她才救了他。
他即便不感恩,也沒有必要恩將仇報吧?
那徐大夫見程歲桉面色不善,想哭的心都有了,他說的句句屬實,何曾有半點欺瞞呀。
“哎——程姑娘你可別不信,我百濟堂做了這多年的生意,何曾欺瞞過來這兒的客人。
而且這迷香,初見的功效,便是會使中香者午夜入夢,這么多年,我做過的夢屈指可數,可昨晚,我竟罕見的連做了兩個,這不是瓊孑草有問題是什么?”
饒是徐大夫說了如此一大堆,程歲桉也不見的有多信他。
“哼,做夢這種事,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徐大夫見程歲桉油鹽不進,急得直拍桌子,連連嘆息,他身為醫(yī)者,怕這個姑娘出事,這才好心提醒,誰知她竟是反咬他一口。
冤?。≡┌?!
“哎呦!你怎么就不信呢?小老兒騙你可有什么好處?你若不信,今日回去自個兒把瓶口打開,聞上一聞,到了晚間,瞧你做不做夢!”
那徐大夫說的激動,越說越覺得委屈,程歲桉見了,不由一時無語,空氣就這么沉寂下來。
她細想了想,若是自己沒有這突發(fā)奇想的一番辨認,是不是自己過幾日便會中招?
謝不殊沒理由害自己,可徐大夫同樣沒有,那么……謝不殊是否果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如此純良?
程歲桉背后一寒,她先前因為他是男主,便覺得他一定是個根正苗紅的好青年,可是她忘了,能成為一本書的主角,又怎么會是簡單的貨色……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目前并無切實的證據,她那里還有藥是徐大夫沒有接觸過的,便是試一下也無妨,倘若果真是徐大夫有鬼,方不明也會救她。
“徐大夫不必激動,這藥……乃是好友所贈,我一時態(tài)度惡劣了些,還請你多多包涵。”
程歲桉態(tài)度轉變,讓徐大夫的情緒也好了不少,她說的也對,畢竟是好友所贈,貿然聽見這番話,生氣也是必然的,這么想來,她還挺慘,世上有哪個好友會如此惡毒,居然送人這等陰狠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