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田...淳一?”
那分明,是唐明的眉,唐明的眼,唐明的笑容。
“早就聽聞榮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美人如花。”井田淳一中文說的有些生硬,一字一句甄聲甄氣,稱著他的斯文氣頗為正經(jīng)。
“井田先生過獎了。”錦華雖說不大愿意跟日本人打交道,但這井田淳一,她看見他,總是能夠想到唐明,也就并沒有很見外。
“榮小姐可否賞臉同淳一共舞?”井田淳一躬身對她邀請。
“井田先生...”錦華想要拒絕,然而音樂響起,井田淳一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手。
左手被迫搭在他的右臂上,而他的左手則抓著她的右手,他瞧著她,目光里有安撫人心的能力,錦華意外的安靜了下來。
他拉著她,一步步搖曳進入舞池,他時而迫近在她面前打轉(zhuǎn),又時而將她送離,她伴著他,身體輕盈若風,是只翩舞的蝴蝶。
她在他的帶動下氣喘吁吁,擦了粉的臉上沒多時便被汗水浸濕,白臉上堆出的一暈酡紅。
舞裙在草坪上旋轉(zhuǎn)開出一朵絢麗的花,她那綴著小花片的裙擺在空間中流動,帶著飛揚氣息。
錦華跳動著,忍不住盈盈而笑,跳舞的確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音樂變換,剎那間又變成了輕柔的靡靡之音,他此刻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托起,她腳尖立起裙擺閃爍留下在碧青之下挑繪出一道彎弧。
曲盡舞停,動作戛然而止,他單臂護她,而她則仰面彎腰,兩人相視,堪稱完美。
一舞盡,掌聲雷動。
井田淳一此刻也對著她鼓掌,他臉上有敬佩。
“榮小姐好舞藝?!?p> 看著井田淳一的笑臉,錦華心底仿若被輕輕一擊。
他笑起來的樣子,總是能讓人想起唐明。
“淳一,好樣的?!庇娑鴣硪欢涿倒寤ǎ葱藜舸?,仍帶著露水,一看便是從院子里玫瑰花園里剛折下的。
花后是一張比玫瑰花更嬌艷嫵媚的面容,正是唐麗。
“這是長姐井田美雪?!币娝^來,井田淳一的笑容更加柔和,他接過了她手上的花,扭身又將花插在了錦華的發(fā)間?!懊廊伺鋴苫ǎ吮然▼??!?p> 井田淳一說話,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落在錦華身上。錦華又聽見他遲疑的聲音,他問她。
榮小姐,我們原來是不是見過。
他話音飄落在她心上,錦華全身一顫,她眼淚止不住就要落下,但她低著頭,掩飾的很好,她的聲音聽起來仍舊正常。
“不,我們沒見過。”
他,實在是太像唐明了,眼淚憋回去的時候,錦華如是想。
“這榮小姐,我瞧著也很是臉熟呢。今日不如趁此機會,我們姐妹相稱,也般淳一和我也就多了一個小妹妹呢?!本锩姥┖蜕妊诿娴托Γ皇掷\華的手道。
她手錦華碰著,感覺她虎口有老繭,怔了一下,忍不住探手觸碰,而井田美雪則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她手。
鉆心的疼。
井田美雪擠著了她的傷口。
“抱歉,榮小姐,我手勁大了些。”井田美雪覺察到她的異樣,趕忙松開了手,鞠躬道歉。
“不妨事?!卞\華看著井田美雪的鞠躬頗是不好意思。
因為井田美雪的動作,場上不少人朝著他們望了過來,其中就有徐某人和小青,小青瞧著她,一雙驕矜的眼睛昂然望了過來,徐某人則是同她頜首招呼。
錦華轉(zhuǎn)過來目光,有些尷尬的拉住了井田美雪,而不遠處,杜月笙則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井田美雪,錦華同杜月笙打了個照面,杜威龍打手勢示意她等會兒找他。
“井田先生,我先下去包扎,您和井田小姐玩的愉快?!卞\華垂眼,找了個恰好的托詞同井田渡一相別。
井田渡一笑,答應。聲音清爽。
“好。”
錦華從一旁退開了,杜威龍約她在書房密談,繞過了一雙雙審視的眼睛,錦華這才站到了杜威龍的書房前。
門前有小弟站哨,見了她便道:“榮小姐請進?!闭f著他為她開了門。
杜威龍書房朝陽,剛開了門,錦華便瞧見浸泡在金光里的身影。
杜威龍此刻靠在黑色皮椅上閉目養(yǎng)神,聽見她的腳步聲,睜開了眼,指了指一旁的沙發(fā),示意她坐。
隨后不到幾分時間,有女仆人為她端茶。
茶香濃郁,錦華抓著杯子細細品了一口,唇齒生香。
“先生找錦華什么事?”心情伴隨著茶香,淡了脾氣,但不愿饒舌,當下開門見山講話。
杜威龍沒瞧她,目光落在書房墻上懸掛的奔馬圖上。
他問:“你可是見著了那對東洋兄妹?”
“恩。”錦華以為他打算跟她說賀榕的事,沒想到是提井田兩兄妹。
“我懷疑他二人就是唐明和唐麗。”杜威龍聲音加重,說出那兩個名字的時候,他聲音又低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卞\華看著杜威龍有些迷茫。
杜威龍很快收斂起了臉上的緊張,扭頭透著窗戶向下眺望,他盯了花園里的人群不久,又扭過了腰身。
“我聽北邊兄弟傳過來的消息,說是賀榕醒了,賀家的那位老夫人沒了。”他又換了話題。
“沒了?”
“恩。不久前剛下葬,我想這也是賀榕來找你的原因,看樣子他身上的蠱被解了,但從這方面說,若是你能將他游說到幫派是一件好事。”杜威龍直言目的。
游說,錦華聽見杜威龍說話,嘴里的茶差點噴出來。
想到賀榕她心里黯然,杜威龍估摸沒瞧見賀榕方才同她相見的場景。
短短一別,賀榕變化實在是出乎意料,先前他待她是一網(wǎng)情深,但現(xiàn)在卻是將她當做不死不休的宿敵。
她現(xiàn)在想知道,督軍府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老太太是怎么沒的,最重要的是,賀榕為什么恨她。
即便她出走督軍府,但她同賀榕是假婚姻,賀榕沒必要恨她。
賀榕的變化,確確讓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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