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重生之給祖宗磕個響頭
徐陵游迅疾攻向盛意,銀劍狠厲,淬著殺意的劍氣擊碎地面的石頭,揚起陣陣風沙。
就在徐陵游以為盛意必死無疑時,呼嘯的風聲中忽然傳來一聲沉穩(wěn)的嘆息。
“第三招?!?p> 她避過去了?!
怎么可能?!
徐陵游大驚,心中一亂,手中的劍意沒收住,朝四面八方發(fā)散開來,頓時兩人高的塵沙包裹住他和盛意。
“該我了?!?p> 這聲音平靜如海,帶著不可撼動的篤定與自信。
徐陵游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瞧不透盛意,彷徨地看向四周。
忽然膝窩被人狠狠一擊,他無法自控地向前倒去,重重地跪在地上,膝蓋落地之處地面凹陷幾厘米,土崩地裂。
徐陵游痛得眼睛爆紅,卻站不起來了。
一息之間。
一招制敵。
他無力再戰(zhàn)。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她甚至連劍都沒用!
“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打得過我?你是不是吃藥作弊了?”徐陵游咬牙。
“我說過,對付你,一招就夠了。”盛意揪住徐陵游的領子。
“早前我愿意與你比劍,是敬你是我的對手,尊重給到罷了。要真說起來——”
“你連讓我拔劍的資格都沒有呢。”
盛意笑容和煦,卻讓徐陵游莫名發(fā)冷。
“只是打不過就算了,竟然還使陰招?!笔⒁庵讣鈯A著一根銀針。
在徐陵游祭出殺招前,一根帶毒銀針悄無聲息地刺向盛意。
碰巧的是,原主的右手受傷,大片大片的淤青中間,正好是一個針孔大小的傷口。
與徐陵游扔出的銀針正好符合。
原主的右手手掌老繭多,顯然平時右手執(zhí)劍。
一根銀針廢了她的右手,比試怎么可能不輸。
“昨天你也用了陰招,害我輸了吧?!笔⒁饽樕闲θ莸ィ變舻哪樕鲜且挥[無余的嘲笑。
“我根骨半廢,修煉本就有上限。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廢物,與我切磋卻還要用陰招,廢物到底是誰???”
“你贏了又怎樣?我不可能給你這廢物磕頭的!你癡心妄想!”徐陵游恨恨道。
“早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所以我?guī)湍??!?p> 話音未落盛意提住徐陵游的脖頸,強行按著他磕了第一個頭。
“這一磕,是還你昨日暗算我?!?p> 徐陵游本來還腰板挺直,被盛意一抓還想掙扎,奈何盛意壓制太強,掙扎連一秒都沒撐過就被按了下去。
還沒反應過來,徐陵游又磕了個頭。
“這一磕,是你斬了我的劍,還來羞辱我?!?p> 盛意揪著徐陵游,就像是抓著能毫無還手之力的小雞仔,隨意擺弄。
哐。
又是一個響頭。
徐陵游的額頭滲出鮮紅的血來。
“這一磕,是你剛剛故技重施想暗算,還有想殺了我?!?p> 徐陵游起勢時,盛意就看透了他的路數(shù),以及他毫不掩飾的殺意。
這招銀月鉤,澹臺也曾經(jīng)給她演示過。
她和澹臺也雖然是對家,但對招時從未想過要用真的殺招。
勢同水火尚且如此,徐陵游只是看不慣岑晚晚而已,上來就殺。
而且招數(shù)還用得那么爛。
盛意:“你根本不配拿劍,也不配做劍修。你對不起我,對不起辛苦栽培你的昆玉劍宗,更對不起你澹臺也老祖宗?!?p> 徐陵游當然對不起澹臺也了。
昆玉劍宗出了這么個爛人弟子,以后要是再打架,盛意一定會拿著徐陵游猛戳澹臺也這個師祖的脊梁骨。
拜徐陵游所賜,她吵架都更有氣勢了。
“你算什么東西,敢來教訓我?我爺爺不會放過你的!”徐陵游死鴨子嘴硬。
盛意環(huán)顧四周,周遭的塵沙還未褪去,圍觀的人都看不清當前的情況。
都坐到長老的位置了,徐長老不可能不知道徐陵游用的是殺招。
卻不阻止。
這一老一小,當真是心狠,那么多人看著都敢害人。
盛意目光一凝,手中的銀針迅速刺向徐長老。
這一刺可比徐陵游快了幾倍,甚至讓人不確定她的手是否真的動過。
外圍的徐長老等著塵土散開,掃視周圍的一眾弟子,心中有了計較。
徐陵游的修為比岑晚晚高,有用盡全力使出殺招,岑晚晚必死無疑。
幸運的是,銀月鉤是內(nèi)門弟子的絕學,而來招生的都是外門弟子,在場本宗弟子都看不出是殺招,更別說看熱鬧的路人了。
若是岑晚晚真死了,就說是切磋事故,再者岑晚晚本就有傷,說不定是她自己病情突然惡化呢?
徐長老氣定神閑,話術想了一套又一套,倏然眼前一閃,護體結界忽然一震!
有人攻擊他!
徐長老一驚。
他已是化神期,不會被人輕易暗算,眼下護體結界忽然被攻擊,他竟然未曾察覺!
徐長老下意識施展出威壓,化神期的威壓一出現(xiàn),瞬間壓倒了周圍一大片人。
頂住化神期威壓的只有陸雪生,以及一個身著玄衣的漂亮少年。
少年本來混在人群里,威壓襲來的瞬間,他周圍的人全都倒下,獨留他鶴立雞群。
少年毫不猶豫,學著周圍人的模樣也倒了下去。
陸雪生則是懶散地站著,等比武揚起的塵土散去。
威壓之下哀嚎一片,徐長老充耳不聞,卻見護體結界上扎著一根銀針。
怪了,莫非有大能來看西洲招生?
這銀針來得無聲無息,若非徐長老有護體結界,根本躲不過。
確認只是銀針后徐長老收回威壓。
此時比武臺上的塵沙散去,本以為已經(jīng)決出勝負,誰承想徐陵游和盛意都躺在地上。
陸雪生第一時間上去扶起盛意,確認她是否有傷。
“現(xiàn)在是怎么算啊?”
“徐長老突然釋放威壓干什么,我們金丹期都受不住,比劍那兩個還能抗住繼續(xù)比?”
“不會是徐長老看徐陵游落下風,急了吧?”
“哇,那這樣勝之不武啊!”
討論的風向不斷變化,徐長老走向盛意。
徐長老:“岑小友,剛剛的比試……”
還沒等徐長老說完,盛意抓住陸雪生的袖子,整個人縮成一團,看起來十分后怕:“師兄,剛剛徐陵游在用第三招的時候,突然走火入魔了,殺紅了眼不說,還自殘!”
大伙一聽這話,目光都集中在徐陵游身上。
只見他額頭血肉模糊,渾身都是土,膝蓋處還有破碎的石頭,狼狽至極。
徐長老下意識辯駁:“不可能,陵游修行一向出色,怎會走火……”
盛意見徐長老開口,感激地看向他:“還得謝謝徐長老!要不是你剛剛釋放威壓,我就要被徐道友打啦?!?p> 徐長老一頓,總覺得不對勁,旁邊的徐陵游著急起來:“別聽她的!我被她一招打得跪在地上,她還按著我磕頭!”
“你筑基期,我?guī)熋脽挌馄?。你是得多沒用才被她打成這樣?”
陸雪生挑眉,眉眼間盡是冷冽。
“我才沒有走火入魔!就是岑晚晚打的!她隱藏了實力!”徐陵游氣得大叫。
“師妹根骨半廢,連太和殿的醫(yī)仙都說救不了,她怎么隱藏實力?!标懷┥p嗤一聲。
徐陵游有苦難言,盛意在一旁添油加醋,“我提出比試,純粹是為了爭一口氣。躲過徐道友三招已經(jīng)是萬幸了,哪有能力打傷他?”
言言罷盛意裝模作樣地抹眼睛,可憐兮兮地說:“大家都知道的,昨日我才輸給徐道友,身上還有傷呢?!?p> “我這么弱,徐道友竟然說是我打的他,這怎么不算走火入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