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吃我啊…重合在一起
男人聲音低沉,聽不出什么情緒。
“干嘛?別吃我…”
雪妹躊躇不前,她好害怕他一口咬下她的頭??墒牵帜敲磸?qiáng)大,他要是來硬的,她肯定沒辦法。
“不吃你?!?p> 他的臉色驟然一變,滿臉的不耐煩,仿佛籠罩上了一層冷霜,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顯得神色凝重,透著一股子讓人敬畏的嚴(yán)峻之色。
可不像是不吃她的模樣啊…
雪妹抽了抽鼻子,猶如壯士赴死般的莊嚴(yán)隆重,一步三回頭地走向男人。
如果她不發(fā)抖,就認(rèn)定為她不害怕。
真的不能吃了她啊,她才活了一天,真正意義的活了一天,她是真的不想死哇哇哇。
男人伸出寬大又好看的手掌,向著雪妹的方向過來。
雪妹縮了縮脖子,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不做王八蛋!
她跑!
雪妹腿下剛醞釀好,就感受到身上一涼,風(fēng)刺啦刺啦地打在身上,好像沒穿衣服……
她臉上緋紅,一臉不可思議地低頭,卻發(fā)現(xiàn)一件新衣裳覆蓋在了身上。
她趕忙給自己順了順氣,原來不是要扒了她,而是給她換一件衣服。
嚇?biāo)懒恕?p> 交疊式裙襖在腰身處收身,小巧又好看的鞭子化作一條腰帶緊緊地束縛著雪妹的身子。
袖子處也不像尋常女兒家的寬大衣袖,而是窄袖。倒像是修仙和習(xí)武之人慣會喜歡的樣式。
雪妹很喜歡,每一處都很喜歡!尤其是腰身的設(shè)計,太巧秒了,銀鞭上面的紋路也是活靈活現(xiàn),長到她的心坎上了!
不過,她不喜歡紅色。。
“我不喜歡紅色!”
雪妹張牙舞爪地?fù)涞侥腥说纳磉?,呲牙咧嘴地表情外加說不清道不明的動作,看上去像個小孩子一般滑稽。
“你喜歡?!?p> 男人斂眉沉默了半晌,久到雪妹以為他都不會回復(fù)了。
可下一秒,他卻突然睜開了眸子,滿眼的陰鷙仿佛要噴射而出,奪走雪妹的命。
雪妹抖了抖身子,滿眼的淚珠,卻倔強(qiáng)地不肯掉落。
她就是不喜歡紅色啊,要是麻麻在,絕對不會給她不喜歡的顏色。
嗚嗚嗚,想麻麻,想自由。
為什么新生的第二天要遇見大摩托,牙噫—
“想在我身邊,必須紅色?!?p> 男人沉了沉眸子,剛才的冰冷一瞬間消失殆盡,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還平白無故地增添了些柔和。
可是我不想啊。
雪妹瞪大了眼白,差點兒把眼睛吐出來。
這個人好生奇怪!
她可從來沒有說過啊喂。
雪妹從頭到尾地觀察這個冷冰冰的男人,直到看見了他背后的劍,才知道他是誰。
“喂,你是不是溫大魔頭?”
“你認(rèn)識我?”
溫朔衍挑眉,他行走江湖幾百年,無數(shù)人聽過他的名號,可是,若是實際的論起來,有幾人能夠真正的認(rèn)出來他?
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妖精,竟然能夠輕而易舉地把他認(rèn)出來。
絕對沒那么簡單。
怕不是哪兒個宗門子弟新研究出來的小把戲?
“不認(rèn)識,不過我聽說過你?!?p> 雪妹仿佛是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可絕對不是這樣。
她天生向往自由,心甘情愿地守著亂崗葬。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絕對不會給別人當(dāng)走狗,就算是好人的走狗也不行。
她能認(rèn)識出大魔頭,當(dāng)然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極其相似的氣質(zhì)啦,周身縈繞著一團(tuán)黑氣,久久不散,不是魔頭是什么?
而且,最關(guān)鍵的一點,世人皆說溫大魔頭不愛用武器,一個眼神就能夠?qū)⑷藲⒂跓o形。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溫大魔頭的武器是一把整體周身通白的劍,名為
玄霜。
若不是麻麻喝多了胡蘿卜酒,喝糊涂了,根本不可能怒氣沖沖地說著世人不識好歹。
玄霜劍是一把好劍,是它守護(hù)了幾千年的好劍。
雪妹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好劍。
當(dāng)然,她可不能和這個大魔頭本人說,他陰晴不定的,指不定一會兒就干出什么蠢事了。
“他們都說你是會吃人的大妖怪!”
雪妹還添油加醋地描述著其他人對他的討厭,她就是要?dú)馑浪?p> 誰叫他嚇?biāo)模?p> 哼,活該!
“你又是誰?”
他睨著雪妹,嗤笑一聲,說不出的悲涼。
“我是會吃死人的小妖怪!”
雪妹可一點兒也不悲涼,她是妖怪,她驕傲!
妖怪怎么了?妖怪威猛強(qiáng)大,所向披靡。而且,妖怪絕對不會像那些凡人一樣,貪生怕死,茍且偷生,毫無底線可言!
“嗷嗚~”
雪妹痛痛快快地嚎叫一聲,這是她和麻麻學(xué)的,麻麻說他是和狼族首領(lǐng)學(xué)的,相當(dāng)酷帥了!
溫朔衍冷酷的面龐上,眼睛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嗯…和一個兔子學(xué)狼叫,這不是…純屬…這是…
總之,兔子不像,狼也不像。
就是個地地道道的人類。
還是一個人類幼崽。
除了那長長的耳朵,和短短的小尾巴,其他地方真的看不出來有妖族的痕跡。
“難聽?!?p> 溫朔衍眼睛不眨地拎著雪妹…身后的兩只軟軟耳朵。
末了,還不忘捻了捻,手感還不錯。
“嗚嗚嗚…”鱉捏我的耳朵雪妹好想哭。
“你看到我麻麻了嗎?”
雪妹撅了撅嘴,捏了就捏了吧,但是能不能看他被捏了的份上,告訴她麻麻在哪兒里。
“吃了?!?p> 雪妹眼里的淚水再也無法堅強(qiáng),一串一串如同眼眶坍塌了一樣,嘩嘩的掉眼淚。
這個世界上,只有麻麻最疼她了。
溫朔衍看著她哭,卻無端地想起曾經(jīng)也有一個人這般。先是強(qiáng)忍著淚水,實在忍不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哭的仿佛世界都拋棄了她。
“沒看到。”
溫朔衍冷著聲音,不耐煩地彈了彈雪妹的額頭,轉(zhuǎn)身自己尋了個角落躺下。
明日,還要啟程。
“睡吧。”
“我不要,我要去找麻麻?!?p> 雪妹倔強(qiáng)地一扭一扭地就要爬起來,可溫朔衍一個大掌就把她完全壓制在身下,完全走不了。
“你你你你放開我!”
“你討不討厭?”
你討不討厭…眼前的小女孩和記憶中的人越來越像,緩緩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