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學(xué)問
崔老夫人看著兒媳婦的手細嫩干凈,就知道她在娘家也是寶,有些活她能做就她做。
崔老夫人實在是堅持,江芷蘿也只能先交給崔老夫人做,她則去清洗香料,將調(diào)味料弄好。
這次買的調(diào)味料量不少,可以用很多次。
而且將香料放一個小細盒子里,煮的時候放進去,用完撈出來,下次還可以放進去,這樣也能節(jié)省一些。
準備好香料后,江芷蘿將買回來的粗鹽,裝好,然后搗碎。
一會她自己提純用。
她還用細沙粗砂,燒過的木柴灰,繩子以及一小塊布制作了簡易的過濾容器。
江芷蘿要將粗鹽提煉出精細的鹽來,需要將鹽經(jīng)過搗碎和草木灰溶解,再過濾,提純。
每一步她都盯著,確保將精細的鹽提煉出來。
崔老夫人則按照芷蘿說的辦法,用草木灰洗豬下水。
洗著洗著,崔老夫人都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還真的能洗干凈,味道都淡了不少。
如此,她更加用力了,覺得按照芷蘿說的做事情應(yīng)該沒錯。
就是好奇,芷蘿能將這樣的東西做出什么味道來。
沒事到時候兒子不吃的話,她吃,她一定要捧場。
……
另一邊
一早,崔鶴槿在柳庭安的陪同下來到了學(xué)堂。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李老先生也早早的來了學(xué)堂準備見一下這位小公子。
哪想到真見了人,就被驚艷住了。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詩畫雙絕的人兒。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副最美的畫作,看著都賞心悅目。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見過李老先生?!?p> 崔鶴槿拱手行禮。
柳庭安也拱手行禮道:“李爺爺,這就是我跟您說的朋友,他叫崔鶴槿?!?p> 李老先生過了好一會回過神來,趕忙伸手道:“崔小公子不必多禮,請坐!”
“庭安,你也坐?!?p> 柳庭安家里跟李老先生認識,也有些熟,所以便叫李爺爺了。
李老先生光看眼前崔小公子的尊貴氣質(zhì),便覺得他不是普通人。
不過李老先生沒有多問,他只是考察了一下崔鶴槿的學(xué)問。
崔鶴槿的每一個回答不但讓李老先生滿意,更覺得他博覽群書,心有丘壑。
尤其李老先生還出題,崔鶴槿當(dāng)場做了一篇文章。
看著那字,李老先生都恨不能不眨眼,這字真好看啊,看著賞心悅目。
就算是旁邊有人看著,崔鶴槿做文章的時候依然氣定神閑,淡定從容。
自始至終都靜靜的寫著文章。
氣質(zhì)優(yōu)雅。
待做好文章后,李老先生看過,摸著胡須不斷的點頭,“崔小公子這文章做的非常好?!?p> 不光如此,字也好看。
這樣的字拿出去,炒起來,絕對是千金難求的字帖。
而且小公子文章的見解,他都佩服。
這人的才學(xué),也不是他能比的。
想他一直鉆研學(xué)問,卻沒有這小公子的學(xué)問深。
他也并不惱,反而起了惜才之心。
“崔小公子有如此學(xué)問,若是科考,定能考取功名?!?p> 李老先生光是看文章,都覺得這位崔小公子有狀元之才。
崔鶴槿淡聲道:“功名非我所想?!?p> 做這篇文章,他已經(jīng)刻意收斂了很多,不想讓人看出他真實的才學(xué)。
哪想到李老先生還勸他科考。
若非當(dāng)今皇帝,崔國公府也不會被流放,祖父祖母父親他們都不會死。
李老先生看著崔鶴槿淡淡的神色,心中暗嘆覺得可惜。
不過他也明白,每個人的志向不一樣。
這世間有很多博學(xué)高才之人隱于鄉(xiāng)野,有人追求廟堂之高,有人追求安穩(wěn)平靜的生活。
個人所想不一樣。
就是他,當(dāng)年也是因為官場黑暗,科舉差點被人冒名頂替,心灰意冷,便來到鄉(xiāng)間小鎮(zhèn)開一所私塾學(xué)堂。
這么些年,也小有名氣,一些家境不錯的人家都會將孩童送來讀書。
他這里相當(dāng)于啟蒙學(xué)館。
以崔小公子的學(xué)問,都有些屈才。
李老先生起身認真道:“崔小公子明天便來學(xué)堂正式教學(xué)吧,每個月二兩銀子月銀?!?p> 他這個私塾學(xué)堂不比那些大書院。
崔鶴槿拱手行禮道:“多謝李老先生?!?p> “是我該謝崔小公子,若我這學(xué)堂以后名揚四海,那定是崔小公子的功勞?!?p> 是的,此刻李老先生就忍不住有個想法,也許有一天,他的私塾學(xué)堂打出名聲了,定是因為這位小公子。
此人非池中物啊。
這小小的學(xué)堂這小小的鎮(zhèn),可裝不下這樣驚才絕艷的人。
哪怕只是一上午交談甚淺,但觀此人氣質(zhì)氣度學(xué)問談吐還有文章,他便可一葉知秋。
崔鶴槿低聲道:“李老先生過獎了?!?p> 柳庭安看李老先生如此欣賞崔鶴槿,就覺得很高興。
仿佛在夸他一樣。
要知道李老先生也是頗有學(xué)問的人,有學(xué)問的人都有傲氣。
可面對崔鶴槿,李老先生都謙遜的很。
待崔鶴槿和柳庭安從學(xué)堂出來后,柳庭安都興奮的道:“崔兄,我就知道,你一定沒問題?!?p> “你看,李老先生都夸獎你。”
崔鶴槿神色很平靜,仿佛進學(xué)堂教學(xué)只是再平淡不過的一件事。
柳庭安也知道崔鶴槿性子清冷,平日話不多。
但他總?cè)滩蛔∠矚g跟崔兄多說說話。
他那興奮勁就好像是他進學(xué)堂讀書一樣。
似想到什么,柳庭安低聲道:“崔兄,你看李老先生都說了,學(xué)堂有宿舍,你平日想住學(xué)堂就住學(xué)堂,想回家就回家?!?p> “我是覺得,你住學(xué)堂,就可以擺脫那個女人的糾纏了。”
崔鶴槿一直沒說話,聽到這句話,如畫的眉心蹙了一下,身上帶著冷冽的氣息道:“她是我妻子?!?p> 柳庭安能感覺出來崔兄說這句話有些嚴肅也有些認真。
“啊!”
柳庭安有些想不通。
明明是那女人逼迫崔兄成親的,怎么崔兄還護著她的樣子。
也是,崔兄這人就是有責(zé)任心,哪怕不喜歡,但因為那人是他娘子,他也會護著。
柳庭安轉(zhuǎn)了語調(diào)道:“不過崔兄,她做的東西確實好吃啊?!?p> 昨晚吃的那兩個餡餅,也不知道啥東西做的,他覺得太好吃了,現(xiàn)在都有些回味無窮。
崔鶴槿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多謝,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p> 崔鶴槿跟柳庭安告別后,便回家了。
……
晌午的時候,江芷蘿已經(jīng)將精細的鹽過濾好了。
她看著鍋里白凈精細的鹽,臉上露出了笑容。
“娘,你過來看,我將鹽提煉好了。”
崔老夫人將豬下水都清洗干凈后,就聽到江芷蘿的聲音。
她一聽,顧不得擦手,趕忙從院子里快步進灶屋。
然后順著芷蘿的視線往鍋里一看,這一看,她簡直都驚呆了。
“這……還有這么白這么細的鹽?”
崔老夫人伸出手來往鍋邊上輕輕捻了一點,在手指頭上看,看的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