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魚也不夠,還得有酒,你的酒品太少了,文人騷客最愛飲酒,無酒不成詩?!?p> 李嬸說完,小酌了一口低濃度酒精,不大滿意的搖了搖頭。
沒想到李嬸這把年紀也是嗜酒如命派。
陸西泠耷拉著肩膀,猶豫再猶豫,斟酌再斟酌,扭頭瞥向身邊的美少女壯士。
孩子吸收好,從前是吃不好才那么瘦,眼下渾身都是她養(yǎng)出來的小肌肉。
一咬牙,陸西泠拍桌道:“好,上酒!”
竹葉青、劍南燒春、新豐酒、還有一款陸西泠專門給小情侶們準備的桃花春。
一打開蓋子,花香撲鼻,甜膩的酒香能在嘴里停留一天一宿!
老板說關(guān)于這個酒還有一個傳說——若是男子買了這酒送給女子,便是心儀對方的意思,若是女子當面喝了,則代表二人心意互通,隔日郎君便可告求媒人上門說親。
光聽著就足夠浪漫。
為此,廣告詞她也都想好了:一人喝酒兩口香,口口相傳——
嘖嘖,想起古代接受的禮義廉恥教育,原住民怕是聽不懂這里頭的黑色幽默。
自己扯皮樂呵就完事了。
回家比對幾種酒釀,比濃度,劍南燒春和新豐酒足夠文人們爽懷的了,想小資的,竹葉青也剛剛好。
陸西泠覺得這一把應該是穩(wěn)了。
還沒等宵禁,陸西泠就迫不及待的在門口的告示牌上龍飛鳳舞了起來。
鑒于上回的意外驚喜。
這一次她貼了一張比上回大出一倍的竹紙,筆墨也都準備妥當。
拍了拍手,陸西泠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高高興興的回了屋。
洗香香碎覺!
因為惦記著朋友圈點贊回復情況,這一覺睡的委實稀碎。
辰時起來已經(jīng)是習慣,陸西泠隨便套了一件外衫,保護自己的隱私之余,趿拉著鞋子就奔向了門口。
果然還是夜貓子多呀。
才一宿,告示板上就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留言。
阿泠打了個哈欠也走出來。
“長身體呢,怎么不多睡會兒?”陸西泠笑看著小孩。
豆芽沾了把冷水拍了拍臉頰道:“聽見開門聲了,還以為你屋里進了賊?!?p> 阿泠長得那么好看,賊要進也是進她的屋子。
“晶瑩登盤肥且美,綠蟻般配制優(yōu)工,打一食物,答對這免餐一頓?”
豆芽歪頭看向陸西泠,“這詩是謎語?說的是咱家的魚?”
“噓!”
陸西泠失笑的捂住小丫頭的嘴。
行吧,打油詩也是詩。
“眼下還沒人猜出來呢,小心讓別人聽見謎底?!?p> 清澈的藍眼睛眨了眨,陸西泠這才放過她。
再看向底下的留言,豆芽道:“秋葵、櫻桃肉、紅燒肉、還有猜鴨頭的,這些人都什么水平啊,笨死了。”
陸西泠失笑,沒想到豆芽還挑剔上客人了。
估摸是起床氣,陸西泠在旁邊又立上了一個告示牌,轉(zhuǎn)身推著豆芽回去補了個回籠覺。
等一覺醒來,幸運兒也產(chǎn)生了。
字跡一般,但答案卻是對的。
陸西泠當即撕下了原先的竹紙,又張貼上了新的,并且公布了答案: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店主囊中羞澀,舍熊掌而取魚也。
又不失游戲的風雅,又狹促。
新老顧客們一見更覺得有意思了,哪怕沒猜對謎底的,應了這話,也紛紛前來捧場。
“老板娘早該上些佳釀!”
“鯉躍龍門……鯉魚膾,妙??!”
“待到我等高中之時,再來老板娘這慶祝一番!便就點這鯉魚膾!”
不一會兒,小店的位置就坐滿了,且?guī)缀踝雷蓝际菫榱缩庺~膾而來。
鯉魚膾是現(xiàn)切現(xiàn)賣,賣的就是一個新鮮。
等挨桌上完了,陸西泠也能忙里偷閑的開展一下市場調(diào)查了。
她凈了手,又換了身干凈衣裳,聞了聞確定沒有一身魚腥味了,這才搖身一變,從顛勺的廚娘變回了氣韻高雅的老板娘。
“客人吃的怎么樣?”
食客點的是劍南燒春,大中午的看臉色已經(jīng)有些上頭了,舉止還算周到,笑呵呵的同陸西泠道:“老板娘心思手巧,切出來的魚肉清透如雪、肥美鮮嫩,這一口吃下去真是鮮香至極!”
同桌的也跟著起哄:“是啊,我本來是不吃這東西的,今天頭回點了,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一魚三吃,老板娘做的妙??!這魚肉也好,酒也好?!笔晨托沃茐氐溃骸袄习迥铮賮硪粔?!”
陸西泠輕笑應了一聲。
這幾種酒花了她不少積蓄呢,能不好嗎,且得從他們身上把油水刮回來!
陸西泠命端來一壺酒,笑著道:“還怕郎君們吃不慣呢,既然看大家都喜歡,我也就放寬心了。”
“想來的確有人吃不了冷盤,但他們不吃只能說是吃不慣,并不能否認它的美味!”
食客夾一塊沾了魚片的芥辣洋洋得意的放入口中,幾乎是沾到舌尖的一瞬間,辛辣的味道沖進了鼻子里,轉(zhuǎn)而又立刻朝眼睛和頭顱進攻而去。
“哎呦呦!夠勁,夠味!”
陸西泠見食客辣的面目全非,連忙斟了一杯酒給人順氣。
“美酒佳肴雖好,但也不可多食?!?p> 周圍食客們聽了紛紛投去贊許的目光。
老板娘雖商戶女,卻能不為利往,這就是格局!
陸西泠這是沒聽見他們心中的夸贊,若聽見了必然臉都沒處放了。
她哪有那么偉大,她分明是膽小怕事,怕客人在她鋪子里吃出毛病罷了。
陸西泠慚愧一笑,翻看著賬簿,道:“免單的客人來了嗎?”
豆芽搖搖頭。
怪了,這人答對了卻不來,難道只是在她的朋友圈路過?
好奇是有的,但點魚生的人實在太多了,陸西泠忙活起來,就把這件事徹底忘了。
等到暮食將近的時候,一輛暗紅色梨花木的馬車叮鈴鈴的停在門前。
幸運兒人未到,聲音卻先到了。
“這次你要是再敢告密,回頭我一定收拾你!”
矮婢子怯生生的縮著脖子,顫抖著嗓音道:“公、小姐,那你快些吃,吃完了咱們就回去,成嗎?奴婢、奴婢是怕您,可奴婢更害怕二殿下?!?p> 白鳳芝恨鐵不成鋼的斜睨了婢子一眼。
下一刻,她整個人就軟了下來。
肚子里咕嚕嚕的叫喚,擂動之聲便是走過路過的都能聽見。
白鳳芝虛弱的抬起手,婢子見狀連忙將胳膊搭了過來。
“快、扶我上樓,我要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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