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那站在外圍的侍衛(wèi)長向著慢慢走來的城主微微躬身,行禮道。
那城主面色冷漠,看著面前的被團團圍住的九人,冷笑道:“鄭家的一切計劃已盡在我掌握之中,今天的一切只不過是做戲罷了,”隨即冷漠地看了一眼鐘圖,道,“起義軍已經(jīng)開始準備攻城了吧,可惜,這一戰(zhàn)就是你們全軍覆滅的開始?!?p> 說罷,眼神一凜,喝道:“殺!”
“轟!”話音未落,鐘圖先行出手,一拳打出八成力,拳光赫赫,真奔前方而去。
“啊~”一道光影閃過,一聲凄厲的尖叫,那個修士瞬間爆成一團血霧,碎肉橫飛,白色的腦漿濺了一地。
一瞬間的呆滯,剩下的百名修士瞬間圍了上來。
“轟~”一聲巨響,走廊崩碎,墻壁斷裂,碎石亂濺,這里爆發(fā)了無比慘烈的修士大戰(zhàn)。
“我們走。”那城主看著面前慘烈廝殺的眾人,冷冷一笑,對著那侍衛(wèi)長說道,隨后一轉身,腳步無比悠然的向著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那侍衛(wèi)長看了一眼身后鮮血橫飛,無比艱難的鄭家一行人,嘿嘿一笑,趕忙快步跟上。
“鏗鏗鏗鏗鏗~”鐘圖一劍蕩開十幾柄刀刃,回身又是一朵劍花,逼退十名修士。
突然,一道寒芒刺來,直奔鐘圖后心,“嗤~”冷光劃過,斬落鐘圖臉頰旁的一縷發(fā)絲。
“退!”大喝一聲,丹田氣十足,一拳轟出,金光乍現(xiàn),映得周圍人睜不開眼。
“破!”一聲嬌喝,居然是個女的,不過此時鐘圖也來不及想那么多,長劍一擺,劍光紛飛如柳絮漫天,道道致命,以攻代守,殺向那道人影…….
“轟~”一聲巨震,地面瞬間下落半尺,“嗵~”巨大的悶響伴隨著一陣煙塵,七八間院落瞬間夷為平地,轟然間只剩一片廢墟。
此時此刻,鄭老也是毫不含糊,周身勁氣澎湃,道道罡風如同死神的鐮刀,令人不敢靠近。
三拳兩掌間便是打翻一片,撕殺十數(shù)人,鮮血染紅了衣襟。
但是老虎架不住惡狗多,無數(shù)的修士一波一波地撲來,不能近身便擲出暗器、飛器以此傷人,而且鄭老此法極耗真氣,饒是他內力渾厚也是一陣不支,險象迭生。
至于其他人則是圍成一團,暫時形成一個小型的防御圈,正在苦苦支撐,雖暫時不至于落敗,但形勢也是漸漸不妙,更不用說殺敵了。
于是此時空曠的后院中,在百十名修士的圍攻下,鐘圖他們暫時形成了三個戰(zhàn)場,一個是鄭老,一個是鐘圖,再有一個就是剩下的七人組成的防御圈。
但是最后這個防御圈顯然力量不夠,防御已是勉強,要殺出去的話只能靠鐘圖跟鄭老,可是此時鐘圖被那個厲害的黑衣女人纏住,大戰(zhàn)得昏天地暗,而鄭老獨對近百名修士,也是力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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滎陽郡五里外荒林,起義軍駐地,山坡上。
“亥時已到,傳令全軍準備?!眳菑V站在山坡上,看著天上的星辰,又看了看地平線處如墨點似的滎陽郡,對著身邊的親兵喝道。
親兵領命,急急跑下山坡,隨即“嗚~嗚~嗚~”低沉的號角連綿響起,響徹整個軍營。
“鏗~鏗~鏗~”一陣金屬碰撞聲音,還有戰(zhàn)馬“砰~砰~”踏地的悶響。
少頃,旌旗飛揚,映著冷冷的月光一支鐵甲雄軍整齊地列在吳廣面前。
“靜待訊號,我們發(fā)起總攻,所有人都要記住,只有這一次機會?!眳菑V站在山坡上看著面前的這支軍隊,沉聲喝道。
隨即,安靜下來,無聲的夜,誰也想不到這片荒林中一支十數(shù)萬的雄軍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只待一聲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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滎陽郡,城主府,后院,廢墟。
“轟~轟~轟~”爆炸聲不斷,鐘圖已經(jīng)跟這個女修士過了上千招,依舊沒有分出勝負,劍花朵朵,寒光疊疊,二人穿梭廢墟之間,紫色的劍化為一道閃電,瞬間掃過百劍。
而那位女修士身穿黑衣,緊致的身材扭動變幻間亦不示弱,寒芒破長空,殘影瞬息千縱,不斷糾纏鐘圖,時而大開大合,時而綿綿如雨,雖然功力不及鐘圖渾厚,但是勝在劍法高超,不斷糾纏,鐘圖根本無法打出全力干掉她,反而被不斷消耗。
一低頭,瞬間避開從后面刺來的一劍,抽身急退。
剎那間,鐘圖向著旁邊微微一瞥,那邊的鄭老雖然遍腳踩著尸體,但是剩下的那六七十個修士不依不饒,纏打不舍,鄭老累得直喘大氣,面色彤紅,但還是竭力保持著不落下風的姿態(tài)。
再看青瑤那邊的七人防御圈,他們在不斷地收縮,甚至有些連拳腳都施展不開了,被打的連連后退,而且對方的攻勢連綿不絕,他們則是不斷地被一波又一波的攻擊沖擊著,身上破衣襤褸,全是鮮血,時刻都有崩潰的危險。
就在這時,鐘圖的耳邊響起了一陣笑聲:“呵呵,還敢分神?”
一個機靈,半空中的鐘圖猛然一個側身翻,一道寒芒猛然劃過,“轟~”一座假山的山頭被整齊地削去,猛然落地激起一陣塵土。
“死!”鐘圖大喝一聲,猛然沖到那女修士面前,一拳打出,帶起一陣罡風。
“轟~”面前的殿堂轟然倒塌,直直被鐘圖打了個粉碎。
煙塵彌漫,那個女修士站在鐘圖身后不遠處的湖面上,看著鐘圖呵呵發(fā)笑。
鐘圖很是頭疼,這女子身法靈動,滑的跟個泥鰍一樣,根本抓不住她,現(xiàn)在鐘圖頗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有力無處使。
要是這把劍能變成刀就好了,至少攻擊不會這么薄弱。鐘圖心里想著,猛然一個飛身上前,一劍劈出,突然,劍尖一道虹芒掠出。
虹芒一出,鐘圖自己都嚇了一跳,長劍居然發(fā)出虹芒!這怎么可能,一般來說,除非功法特異,否則劍是只能發(fā)出劍氣的,對于虹芒,那是只有刀才能發(fā)出。
來不及詫異,鐘圖手中一挽長劍,瞬間爆發(fā)滔天虹芒,映紅了半邊天一般,滔天的虹芒殺傷力極強,激射四方,破碎蒼穹。
“啊~”那女修士沒想到鐘圖突然爆發(fā)如此強大的一擊,瞬間的變化應對不迭,一道虹芒刺穿胸口,“轟~”身體瞬間被撕成兩半,鮮血灑了漫天。
“這……”鐘圖感覺到了手中的細微變化,低頭一看,瞳孔驟然一縮,他手中的紫電神劍不知在什么時候變成了紫電長刀,優(yōu)美的曲線帶著一絲滄桑的氣息,如同一頭洪荒巨獸撲面而來。
劍,乃兵中君子,耿直正氣;鞭,乃兵之隱士,縹緲不可尋,瞬息出招,一縱千里;刀,兵之霸者,大開大合間殺敵萬千,立刀防御之時,堅不可摧,來去神速,此乃兵之霸者——刀!
此時鐘圖握刀,無盡的力量自體內奔涌而來,那是一種手感,一種霸者的手感,真氣滔滔,鐘圖仿佛變身浴血帝王一般。
“吼~”一聲大吼,鐘圖長刀在手,所向披靡。
“死!”一道虹芒掃出,浩蕩百丈之內皆是廢墟。
“嗤~”一刀劈反一人,毫無招式,大開大合,劈砍抹挑刺拉掃戳,只要能殺人便是好招式。
鄭老一見鐘圖來助,臉色一喜,急忙配合鐘圖上前展開猛烈的攻勢。
“喝~”刀走若奔雷,一入人群便如虎入羊群,縱橫游龍,虹芒紛飛,“嗵~嗵~嗵~”湖面被打出數(shù)十道十丈水柱,直沖天際,飄灑如雨。
“咔~咔~咔~”地面承受不住這龐大的壓力,碎開一道道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痕。
“死!”最后十幾個人,鐘圖一回身一刀,直劈大地。
“轟~”地面破碎,狂暴的氣勢沖開地面碎石,本來不大的湖面此時直接被打碎,一道虹光在地下仿佛肉眼可見一般,如一道紅色巨蟒直奔那十幾個人而去,沿途地面被劃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啊~”一聲凄慘的叫聲,十幾人瞬間被洞穿,變成一團肉泥。
“呼~”鐘圖長舒一口氣,一抹眼睛上的濃濃血跡,幾乎脫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身上的幾處傷口也開始疼痛起來。
鄭老也是一抹身上的鮮血,看看眾人,一個個仿佛血人一般,衣衫破碎,鄭緹更是斷了根胳膊,其他人同樣受了重傷。
但是此時也來不及休息,鐘圖稍微恢復一下體力,一下子站起來看著月色,急忙說道:“亥時已到,我們去點了城主府?!?p> “好。”鄭老見鐘圖已然恢復了一些,便前面帶路,向著那城主府更深處進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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滎陽郡外,起義軍大營。
吳廣正跨在馬上,手中緊握劍柄,正緊張地注視著前方的滎陽郡,他在等待一個訊號,一個出兵的訊號。
突然,他隱隱看到了滎陽郡內的一絲紅光,握劍的手緊了一緊,隨即又慢慢松開,他得到的消息是“出兵之時,火光滔天,映紅滎陽郡上空”。
剛才只是隱約有紅光閃爍,而且他也不是很確定到底是不是眼睛一花造成的,所以他不敢貿然出兵,現(xiàn)場督戰(zhàn),必須沉的住氣。
雖然吳廣一介粗人出身,但是有些東西也聽那些老將說過,他也曾悉心學習過,雖然稱不上軍事大家,但也有一定的儲備了,他知道現(xiàn)在需要靜候。
于是,一盞茶、兩盞茶……一刻鐘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吳廣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過了亥時初,難道計劃失敗了?
吳廣打算派出斥候。
剛要轉身,突然,吳廣怔怔定住,瞳孔驟縮,滎陽郡那個地平線上的墨點開始發(fā)紅,慢慢的,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最后,燒紅了半邊天。
吳廣見狀,一勒馬韁,雙腳一踢馬腹,大吼道:“攻城!”
“轟~”地震一般,無盡的黑影涌動,遠遠看去,仿佛在寬廣的大地上,涌動起黑色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