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射覆現(xiàn)玉璽
元無憂不禁問,
“敢問當(dāng)時我在場嗎?甄溫柔算人數(shù)嗎?在黃隊,我鄭玄女才是決策者!馮令心絕不會忤逆我,而現(xiàn)在馮令心人不在場,無法跟你們對峙公堂自辯清白,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們一唱一和污蔑我,既獵殺我的隊員,又想讓我心懷愧疚,吃這個啞巴虧?”
在場這幾位吵了半晌,萬郁無虞才姍姍來遲地從山上下來。
打后面出現(xiàn)的萬郁無虞,走路都沒聲音。
平常一向不愛說話的他,忽然冷笑著來了句:
“是我贏得第九關(guān)大象拔河,獲得的閻王令,鄭…玄女姑娘把罪名盡數(shù)怪到我頭上便罷。你還可以繼續(xù)蒙著眼睛,做附庸蘭陵王的嬌妻。”
這話太惡毒了,元無憂登時怒從心頭起,“我要是有牌第一個判你出局!”
隨后想到,她還真有閻王令。
一見媳婦拂袖沖過來,滿眼肅殺,高長恭趕忙撲到中間攔著,
“我們隊就這倆人了,你就當(dāng)他不存在吧。”
“你為了隊里這倆玩應(yīng)兒,讓我忍氣吞聲?”
看到高長恭為護陣營的兄弟和她對峙,聯(lián)盟反目,元無憂再忍不了,回頭把“閻王令”拍在甄溫柔手上,“來,該殺的人給我殺?!?p> 而后帶著自己隊里僅剩的甄溫柔要走?;仡^還不忘橫了一眼周國主身邊的宇文孝伯,
“跟不跟孤走?”
甄溫柔捏著手里木牌,一路小跑跟著健步如飛的女國主,趕緊問,“姐咱們殺誰?。俊?p> “黑隊那倆哪個不該殺?你去殺,隨便吧?!?p> 甄溫柔:“……”
待把甄溫柔送走后,望著負氣離去,又要往臺階上走的黃衫姑娘,紅衫男子趕忙跟了過去,卻被萬郁無虞一把拉住。
高長恭滿面怒意,剛想一拳錘在他臉上,萬郁無虞卻突然掏出了元無憂的名牌。
還小聲解釋道:“是在大象拔河關(guān)卡贏得的,還有一只墨筆?!?p> 紅隊隊長頓時轉(zhuǎn)怒為喜,接過他手里“鄭玄女”的行書木牌。在高長恭的強烈要求下,萬郁無虞當(dāng)場用墨筆,把元無憂換到了紅隊。
徒留黃隊獨苗宇文孝伯愕然看著眼前的變故,“我…我成隊長了??”
但元無憂沒理會他們,自己無事一身輕的,繼續(xù)登山找第八關(guān)。
隨著她步履穩(wěn)健,一步一步扎扎實實地踩上石臺階,她身后隨即傳來甲胄聲和號角聲——
“紅隊斛律恒伽被閻王令判定出局?!?p> “黃隊隊長鄭玄女被劃入紅隊成員?!?p> 耳邊的陣營變化固然令人氣憤,恥辱,但元無憂明白不能原地踏步,不能坐以待斃接受這一灘爛泥。
無視身后甲胄大漢來喊她脫下黃衫,換紅衫,元無憂迅速把身穿的黃衫脫下,頭也不回的往身后地上一扔,就只穿著內(nèi)著的絳紅色軍服中醫(yī),徑直往山上走去。
身后眾人望著她挺拔的背影,沒有敢說不的。
那件包裹著姑娘家窈窕身軀的紅色中衣薄透極了,頗為修身地顯出她正在發(fā)育的峰巒臀丘,尤其是被漆黑皮帶勒出的細腰,及膝長衫遮不住她不停邁步的勻稱長腿。
甲胄大漢默默去臺階上,撿起她丟下的酥黃外衫,輕咳了聲沖眾人解釋道:“她穿著紅衣,也算是紅隊的標(biāo)志了。”
看客們暗自點頭:這臺階找的好啊。
……
一心闖關(guān)的元無憂,爬臺階爬的極快。
既然萬郁無虞通關(guān)了第九關(guān)獲得的閻王令,那還有八、十、十一、十二可以打,而且就在這四關(guān)里,還會有一枚閻王令和一枚長生令。
她無論是殺人還是自保,都還有翻盤的機會。
爬累了坐臺階上的元無憂,看著手里揉皺的地圖上,標(biāo)注的第十關(guān)“射覆”,不禁感慨,果然只有逼她到絕境,她才有單挑所有人的斗志。
當(dāng)時高長恭所謂的占卜算卦,其實是射覆。
射覆就是猜物游戲。在甌、盂等器具下覆蓋某一物件,根據(jù)形態(tài)讓人猜測里面是什么東西。
元無憂心事沉重地登了頂,遠遠就聽到一陣女聲笑語,待一抬頭……就看見了倆熟人。
她沒想到會在這里,會遇見久未謀面的異世女和蒼白術(shù)師徒。
厙有余穿著齊胸的大袖襦裙,頭戴一朵粉瓣紅蕊的山茶花,與常年那身綠袍大氅的蒼白術(shù),一齊立在卦攤兒前。
這位舊相識,原本正捉著男子的一縷青絲鬢發(fā)把玩,見了元無憂走來,故作羞赧地松了手,抬袖半掩芙蓉面,音色如黃鸝一般悅耳又柔婉地道:“師姐也不想來,奈何受到周國天和皇帝的盛情邀請,來此做外援的。我總是這樣天降神兵來助你,師妹不會因為自卑,而生氣嫉妒師姐吧?”
小師妹聞聽此言,臉上依舊沒有絲毫情緒,只一抬鋒利的眉眼,冷聲道:
“比賽規(guī)則,獲勝要求是什么?開始吧?”
“師妹怎么如此兇啊,你能來的地方,師姐當(dāng)然來得,不僅如此…師姐還是以特殊嘉賓的身份空降呦,即便你氣憤也沒辦法,誰讓師姐能掌控你的輸贏呢。”
“所以開始吧。”
一見這小師妹怎么激都沒回應(yīng),一心想贏,滿眼都是比賽規(guī)則,厙有余只好去搖晃身旁男子的手臂,用求助的眼神哀求他,
“師父~~您訓(xùn)她??!師妹真不講理數(shù)……”
蒼白術(shù)聽不下去了,默默指著卦桌上面,三個碗扣的東西,“猜。兩次機會選中有東西那只碗,一次機會猜碗下為何物,我教過你的?!?p> 元無憂手掐六壬,一邊冷哼:“教我射覆的是白鶴隱,不是你?!?p> 一邊嘟囔口訣。
另一頭,厙有余喋喋不休的以自己為中心,以元無憂為對象,輻射到所有共同認識的朋友在說酸話,時不時讓蒼白術(shù)給評理。
但蒼白術(shù)一句回應(yīng)都沒有,就成了厙有余的自言自語。
于是她在算卦,師父和師姐在談戀愛。
正在元無憂絞盡腦汁,掐算得手都快抽筋了,就在猜底下是什么東西。
卻忽然聽到頭頂,師姐在憂心忡忡道:“如若讓她贏了,小師妹會毀天滅地,影響千古一帝出現(xiàn)的進程,不能讓她贏。”
小師妹的耳朵瞬間豎起來了。
她想仔細聽,下一句卻是——
師尊:“放心,她算不出來?!?p> 小師妹閉目掐指算了半天,猛然睜眼:玉質(zhì),刻字,臥槽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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