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千王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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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平靜的語調,說著最瘋狂的話語,即便那只是再簡單不過的現(xiàn)實,但年輕人說這話時平靜的樣子,還是由衷地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表情都呆滯在了臉上。
這這這……
“她……她……我的天!”
“她瘋了嗎?是她瘋了吧……”
“用……用千百個自己的身體,鋪出一條名為勝利的血腥大道……”
所有的人被年輕人這樣的瘋言瘋語給震驚到了。
腦子尚且正常的人瞠目結舌,結結巴巴道:“這,這也太瘋狂了……”
“但是她也不是說了她能讀檔嗎?”也有人忍不住說道,“反正能重新再來,死亡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你也看到了吧?!你也聽到了吧!黑暗中那些……【東西】的低語!”
被搭話的那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中帶著一絲恐懼,但又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里的年輕人,“雖然你說的是沒有錯,但當死亡真正地降臨時,又能有幾個人忍住那一次次的痛苦與恐懼……一定會崩潰的……”
“怎么可能有你說的那么夸張?”
“因為那可是死亡?。 ?p> 場面一度非常的混亂。
有的人不以為意,有的人則為之震撼。
而更多的人,則是被這種偏激而又癲狂的思想給砸的當頭一棒,茫然而又不知所措。只是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像是被什么驚到了一般,傻傻的驚呆著。
就算是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也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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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島]
“沃咯咯咯咯……有種??!”
凱多啪的一聲把手中的酒葫蘆砸在了桌子上。
“讀檔……沃咯咯咯咯有點意思……不過就是太弱了啊沃咯咯咯咯!即便是千萬次又怎樣?一直這么弱小的話可什么都做不到!”
“話雖這么說……”燼有無奈道:“但你還是很中意這丫頭吧,凱多大人?!?p> “沃咯咯咯咯……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罷了沃咯咯咯咯?!?p> 凱多說著,漫不經(jīng)心地重新舉起了酒壺。
“等她能夠站到我面前再說吧,沃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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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總部]
“讀檔……還真是危險的能力。”赤犬正色道,“要是讓她就這么胡作非為不加以管束的話,這個世界就完了!”
“或許吧,雖然我不是完全贊同你的觀點……”戰(zhàn)國遺憾一嘆,心有震驚,但還是有些惆悵,“不過如此一來,世界政府那邊肯定是不能善罷甘休了啊?!?p> “哈哈哈哈,管那些渣滓的想法干嘛,說不定都不是一個世界呢!”
不同于上面兩人的顧慮,卡普這個大智若愚的老家伙倒是看得很開,一邊吃著甜甜圈,一邊大笑著拍了拍戰(zhàn)國的肩膀,“你就看看這個年輕人,雖然弱爆了,但是心性很不錯啊!哈哈哈哈!”
“耶~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就目前來講,光是這樣怎么想都還是不夠看呢~那個海賊可不是個善茬吧?”黃猿捏著下巴,樂顛顛道:“沒有[力量]的話,再怎么努力都只能是徒勞的呢~這個年輕人接下來會怎么做,老夫我可是很好奇呢~”
“嘛,應該還是會去賭場吧。”青雉撓了撓自己的小卷發(fā),嘀咕道,“嗯……就是不知道她具體要怎么做就是了。”
“唉,明明自己也還是個學生呢?!柄Q低頭,給自己倒了杯茶,“也就是個小孩子罷了,少年心性,倒是希望不要被這個糟糕的世界傷害了才好?!?p> *
[世界政府]
不同于海軍那邊欣賞人才的其樂融融,世界政府這邊的氣氛完全可以說是糟糕異常。
“什么能力不好,怎么偏偏就是讀檔這種能力!”
完全可以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先有世界直播,后有讀檔大法,前者可以影響世界,后者則是無法處死一了百了。
至少單對世界政府來說,這絕對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一位有著鷹鉤鼻的中年男子猛地把手中的資料摔在了桌上,他現(xiàn)在的樣子簡直可以說是暴跳如雷,面色陰沉得好似能滴出水來。
“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這種危險的惡徒活下去!她的存在就是在挑戰(zhàn)世界政府的威嚴!”
“一旦發(fā)現(xiàn)!就地處決!絕對不能留活口!”
“不僅如此!我們還要砍下她的腦袋掛起來游街示眾!從而達到警示眾人的效果!”
“為了世界的穩(wěn)定!萬萬不能那些無知的人民產(chǎn)生不該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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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喂……醒醒!大姐姐!大姐姐?!”
再一次睜開眼,李觀棋是被別人從黑暗中喊醒的。
身上傳來了些許被推搡著的感覺,李觀棋迷茫了好一會,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維持在了一個下半身勾在床鋪上,而上半身卻臉朝下地趴在地上的姿勢昏厥著的。
不過……從空氣中彌漫著的消毒水的味道來判斷,她現(xiàn)在身處的位置還是應該同上一周目一樣醫(yī)院。
呼,挺好的……看來開局并沒有變。
“我沒事,羅。”
李觀棋甩了下腦袋,從地上爬到了床上,然后順手揉了揉羅的帽子,“嚇一跳?甭?lián)切?,我只是睡姿很豪邁而已?!?p> “……那大姐姐你這睡姿也太豪邁了,”羅有些無奈,但好歹是松了一口氣,“算了,沒事就好……我拿了午飯過來,大姐姐要現(xiàn)在吃嗎?”
“吃飯?”李觀棋眨了眨眼,聞言一秒下床,都沒帶猶豫的,“當然是現(xiàn)在吃?!?p> 要知道,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李觀棋自認是國家預備棟梁,所以即便是她覺得她現(xiàn)在腦子漲得厲害需要緩緩,但是食物當前,刻不容緩!
羅有些猶豫:“可是姐姐……你看上去好像頭很暈的樣子……真的沒關系嗎?”
“沒關系?!崩钣^棋搖頭,“我可以待會暈?!?p> “……”羅無大語:“這種事是可以待會的嗎!”
“反正我可以?!崩钣^棋毫不在意地點頭,端起碗,誠摯地喝了一口湯。
“果然,飯還是要趁熱吃的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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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海上餐廳]
“還能吃飯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哲普捋了捋他那翹起來的麻花辮一樣的胡子,他看著屏幕里認真吃飯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了笑容,“畢竟吃飽了才能好好做事!”
“雖然我也這么認為,但……”此時是難得的休息時間,山治靠著墻,點燃了一根香煙,“明明剛剛經(jīng)歷過那樣的事情,應該是吃不下東西的吧……”
“哈哈哈哈,我看這小丫頭吃得倒是很香嘛”哲普大笑,“全部——都吃掉了啊?!?p> “真是位了不起的小姐?!鄙街吸c了點頭,同樣看著屏幕上那張吃飯吃得心滿意足的臉,不自覺地笑出聲來,“嘛,有機會的話,還真想給這位小姐做次料理,如果是她的話,大概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當然了?!闭芷镇湴恋負P起了頭,“看吃飯的樣子也知道,這可是個珍惜糧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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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即便是死過一次,也同理。
可能是心大的人都是如此,反正,上一周目的事情貌似是沒能夠影響到李觀棋分毫。
不僅沒有留下一點心理陰影不說,還該吃吃,該喝喝,一邊跟羅聊天的同時,還不忘記填飯加菜要求再來一碗。
吃完飯,在跟羅保證有情況就會呼叫護士后,李觀棋像上一周目一樣離開醫(yī)院出門散步消食。
不過鑒于該了解的東西上周目都了解得差不多的關系,所以這一次,李觀棋并沒有選擇跟周圍的居民閑聊八卦,反而是直接去買了筆記本打算之后回醫(yī)院整理。
臨走前,還買了幾副紙牌,一看就知道是要為了去賭場而做的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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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牌、落牌、擂牌、藏牌……一些簡單的出千技巧對李觀棋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作為一個業(yè)余的魔術愛好者,李觀棋雖然搞不來那些高明的東西,但出于愛嘚瑟的性子,所以什么都學了一點。
變玫瑰,藏硬幣,李觀棋比較熱愛跑團類的劇本桌游,所以尤其擅長的是耍骰子,但紙牌對她來說也并不能算得上陌生。
只是尷尬地徘徊在了一個會玩,但玩得不好的入門階段。
李觀棋擺弄著紙牌,一邊感嘆手指靈活的程度不去打音游簡直暴殄天物。一邊則回憶著男人牌桌上出老千的手法,覺得自己臨時抱足了佛腳的話,肯定就夠極限反殺。
總之,一夜無眠,伴隨著嘩啦啦的打牌聲,時間很快地就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李觀棋一夜沒睡通宵了整宿,但卻精神飽滿,斗志盎然。雖然心里仍舊有些打鼓,不過想到上一周的事情,她還是按捺下了緊張的心情。
畢竟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確保接下來的事情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發(fā)展。
因為之前已經(jīng)去過一次賭場,所以這一次的李觀棋可謂是輕車熟路,沒怎么浪費時間,就又一次的坐到了牌桌前,將那兩個金幣放上了賭桌,然后露齒一笑,表現(xiàn)出一副云淡風輕的虛偽模樣。
李觀棋:“你好,先生,我有兩枚金幣,要賭一局嗎?”
男人:“…………”
于是,接下來便是熟悉的開場,以及熟悉的對話。
男人依舊是上一周目的男人,但李觀棋卻已經(jīng)不是上一周目的李觀棋了。
廉價的紙牌和耀眼的金幣再一次地被拿上了賭桌。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男人起手洗牌,那粗劣的手法比起電視上的街頭魔術來說,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漏洞百出。
李觀棋見狀也沒有揭穿他的想法,而是本著一起作弊一起瞎的想法,裝出毫不知情的態(tài)度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紙牌,低調地履行著自己發(fā)牌的職責。
第一局結束得很快,是男人的勝利。
于是,李觀棋那作為開胃菜般的兩枚金幣,被男人隨意地扔進他的那一堆金幣里。
“看來你今天的賭運并不是很好?!蹦腥税谅匦π?,眼神毒蛇一般地盯上了李觀棋的四肢,“下一局再輸?shù)脑挘闶窍攵缤冗€是剁手?”
“唔……手要留著打牌,輸了的話,那就先剁腿唄?!?p> 李觀棋對于自己開局失利的狀況,倒是不怎么在意,掰弄了兩下手指,便很快調整好了狀態(tài)。
畢竟出老千嘛,就是要先學會放點水。
按照自己能接受的那個賠率,要么,開十放八,要么,開十放七,反正一點不放可不行。
想到這,李觀棋臉上的微笑就越發(fā)的和·善。
李觀棋:“那讓我們繼續(xù)怎么樣?趁著您現(xiàn)在手氣好,說不定還能連勝呢,先生。”
“……你倒是心大。”男人調整了一下子坐姿,好整以暇地說,“好啊,那就讓我們繼續(xù)?!?p> 李觀棋點頭笑笑,沒有說話。
畢竟今日還很漫長,而接下來所要發(fā)生著的,只會讓她感到愉悅,而不是害怕。
持續(xù)和善.JPG
于是在接下來幾局里,雙方都各有輸贏,只是牌桌上的“運勢”不知何時,慢慢地變了風向。有時刮東風,有時刮西風,有時刮順風,有時刮邪風。
一開始,邪風開始刮得還很正常,所以輸輸贏贏的同時,男人還能同李觀棋虛偽的笑笑,侃侃大山。
男人:“行啊,小子,運氣不錯啊?!?p> 李觀棋:“手氣好而已,先生。”
男人:“哼……我還真是希望你一直這么好下去,小子?!?p> 漸漸地,邪風刮得開始邪門了起來,變得贏少輸多,男人看著眼前明顯少了一半的金幣,有些笑不出來了,同時心里也升起了淡淡的不快。
男人:“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觀棋:“手氣好而已,先生?!?p> 男人:“……最好是這樣!”
最后,邪風刮得越發(fā)的猖狂,變得只輸不贏的時候,男人看著自己眼前僅有的兩枚的金幣,臉上虛偽的表情早已全部崩塌,只剩下了憤怒。
男人:“為什么總是你小子在贏!”
李觀棋:“每個人都有運氣背的時候,先生。我只是手氣好而已。”
男人:“……你這混賬!難不成當我是蠢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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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李觀棋:一開始,我以為我要搞的是紅色革命,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要做的是末日屯糧,但結果,我卻轉頭走進了賭城當起了千王之王。
李觀棋:嘖,人生啊……
張小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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