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跟著你?”
“跟著我肯定不行的呀,你想想要不要學(xué)一門手藝什么的?!?p> 驚守玉沒有聽懂,但是皇甫星河聽懂了,于是他瞪向喬深安。這個人說“跟著你”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跟在后面的那種跟著,跟一個人還有一種說法,那就是依附于這個人。
比如有的妾室會對男人說:“我跟了你三年了,你就給過我一支破鐲子!”
這個人tmd就是在對驚姐姐求歡!他想成為驚姐姐的人,或者說是男寵!
皇甫星河沒掌握住,默默捏斷了手里的竹筷子。
驚守玉疑惑的看向他,皇甫星河笑了笑:“沒事,筷子質(zhì)量不好,我換雙筷子。”
驚守玉挑眉,尋思自己給他定制的健身方法真不錯,這握力輕輕松松就能超越自己帶的那一班學(xué)生。
在古代男寵不少,秦樓楚館,那青樓女子受人追捧,楚館里的小倌也備受歡迎。有的小倌接女客,有的接男客,有的男客女客都接待。而男子三妻四妾,上位者中自然也有養(yǎng)男寵的女子,自古以來權(quán)利論尊卑,養(yǎng)面首的太后公主不少。
皇甫星河心道:怕是驚姐姐除了跟自己在一起就是孤身一人,又穿著華麗出手大方,對方便以為驚姐姐是高官大戶的女娘。
見他這個樣子,喬深安也看懂了,沒忍住輕聲笑了一下:“呵?!?p> 皇甫星河瞪著他。
他繼續(xù)道:“小屁孩!”但是喬深安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是對著皇甫星河做了個嘴型。
搶人罷了,他常做這種事,若是能在被搶的人面前激怒那個跟自己搶人的人,得了便宜的反倒會是自己。
皇甫星河的牙咬得咯吱咯吱響,氣的都想掀桌子了。喬深安正好戳在他的痛處上,他也明白驚姐姐是把自己當(dāng)做小孩子,根本就沒有以看男人的眼光來看自己。
驚守玉沒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風(fēng)云涌動,只覺得喬深安半天沒有回答自己,于是看向他。
喬深安立馬用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神黯淡的低下頭:“我從小就是個乞丐,沒上過學(xué),也不會什么手藝。”
“呵!乞丐還能有這么白嫩的手?”皇甫星河出聲道。
驚守玉這才注意到,確實,喬深安的手白皙纖細,十分漂亮,但是一絲傷疤都沒有。
星河的手上有不少細碎的傷疤,作為乞丐如何將雙手保養(yǎng)的這么好的呢?
被他這么揭穿,喬深安這會情緒也不好了,咬著牙瞪他。
驚守玉這時終于注意到兩個人互瞪,兩個人的眼睛倒是都非常好看。
皇甫星河的眼睛是柳葉眼,這雙眼睛既有鳳眼的狹長,也有杏眼的圓潤,是介于兩者之間的一種眼型,不會太圓也不會太狹長,顯得人溫婉清秀。如今怒目而瞪,驚守玉只覺得他可愛得很。
而喬深安的狐貍眼,眼睛大像杏眼,但是內(nèi)眼角向下勾,眼尾又向上挑。平時被這么一雙眼睛看上一眼,怕是魂都要被勾走了,只是如今怒目而瞪有一些冷厲之感。
驚守玉打斷兩個人,問喬深安:“我可以掏錢送你去學(xué),你想學(xué)什么?”
聽到她這句話,喬深安的怒目而瞪立馬換上一臉驚喜:“真的嗎?”
“真的啊。”
“那……”
皇甫星河發(fā)誓,在這個喬深安開口的時候他看到喬深安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
“那……我想學(xué)武功,聽說學(xué)了武功就不會再被欺負了?!?p> 驚守玉答應(yīng)道:“好啊?!?p> “謝謝!”那雙狐貍眼又含滿淚花了。
“驚姐姐,他不是真的想學(xué)武功,只是學(xué)武要的錢多罷了!真的!”
窮文富武,學(xué)武至少身體素質(zhì)就得能跟上,那飯錢都不少。
驚守玉倒是不在乎這些,在現(xiàn)代她不是視金錢為糞土的人,但是在古代,說實話再多的錢她也帶不回現(xiàn)代,就非常難受。如今反正都快要到回現(xiàn)代的時間了,手上又不缺錢。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歲?!?p> “二十三歲啊?!斌@守玉遞給他二十三兩銀子,“這些夠了吧?”
見她隨手就遞給自己這么多銀子,喬深安的眼圈又紅了,這次卻不是故意的。他接過錢,低聲道:“謝謝你。”
驚守玉笑著揮了揮手:“沒事。”
“驚姐姐!”皇甫星河有些著急。
喬深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吃飽了,那我就……先回醫(yī)館了?!?p> “嗯?!?p> 皇甫星河差點就要拉著人不準走,還是驚守玉對著他笑了一下,安撫了他。
“驚姐姐,他一定拿著錢跑了!”
“沒事,”說著,驚守玉繼續(xù)吃飯,“雖然不是乞丐,但是他耳垂被撕裂是真的,兩邊的耳垂都被撕裂了。怕是真的缺錢吧,應(yīng)當(dāng)也是一個可憐人?!?p> “驚姐姐,你不知道,這些人為了錢什么都做得出來,自殘一兩下能換回來這么多銀子,他早都樂瘋了!”
驚守玉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沒有再說話。皇甫星河卻突然懂了,對于驚姐姐來說,給他銀子和給自己銀子沒什么大的區(qū)別?;蛟S現(xiàn)在相熟了,但是一開始她說當(dāng)做生辰禮物,給自己比二十三兩還多更多的銀子的時候,其實就跟她現(xiàn)在跟喬深安銀子的心態(tài)一樣。
于是皇甫星河也平靜了下來,或許是應(yīng)當(dāng)難過的,可是又有什么理由難過呢?
而喬深安出了漠海酒樓之后確實沒有回醫(yī)館,他本來是沒想到能拿到這么多錢的,因為他不確定那手鏈是不是真的值錢,所以還要了能讓人心里更踏實的銀子??墒撬麤]想到那個人隨便出手就是二十三兩,不算之前給的碎銀,二十三兩就已經(jīng)不是一筆小錢了,當(dāng)初自己被賣進樓里的時候也就是二十兩的價錢。
喬深安無法對人訴說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得到了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那種欣喜那種不可置信。他懷里抱著銀子跑出了兩條街,才終于平復(fù)下來自己的心情。
其實他一開始沒想到對方會給自己這么多錢的,這里不是動輒就是權(quán)貴的京城,在這里出手大方的恩客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