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驚守玉扭頭看他,“什么?”
乞丐松開手指了指她手腕上戴著的手鏈,那是銅的梅花手鏈,梅花中間環(huán)繞著一枚白色的玻璃珠子。這條手鏈雖然網(wǎng)上賣十七塊四毛,不算很貴,但是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月光森林。
那白色的玻璃珠子確實有月光的感覺。
對于古代人來說,那銅制的手鏈不值錢,那梅花雕刻的也不算是精細。但是那像月光一樣的白色玻璃珠子可就值錢多了!
對于驚守玉來說,無非就是回現(xiàn)代了在網(wǎng)上再買一條的事罷了,于是她摘下手鏈:“嗯……行吧,你想要就給你好了。”
乞丐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把手鏈捧在手心里,抬起頭用臟兮兮的臉對她說:“謝謝?!?p> 他這么抬起頭,驚守玉愣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這人的耳垂似乎被撕裂了,血流下來蹭在他的臉上還有低落在肩膀上的衣服上的。
“你……要不要去治一下傷?”
乞丐下低頭,想了想然后又搖了搖頭:“不用,只要能活著就已經(jīng)很好了?!?p> 雖然他擺出可憐的樣子,但驚守玉總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那……好吧。”她又想要走了。
這時乞丐再次抬起頭,用滿眼的乞求問她:“可不可以收留我?”
驚守玉愣住了:“這……不太好吧。”
乞丐眼眶一紅,眼睛里閃著淚花:“求求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那好吧?!狈凑约河貌涣硕嗑镁突噩F(xiàn)代了,給他找個地方安置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吧。驚守玉打量著乞丐,心想,這乞丐有手有腳的,看起來智商也沒有問題,是一個健全人,自己只要給他找一個地方做活應(yīng)該就可以了。
乞丐破涕為笑:“謝謝!謝謝!”
“我先帶你去治傷吧?!?p> 帶著乞丐來到醫(yī)館,只要有錢,在醫(yī)館享受藥浴也不是難事,總之乞丐在醫(yī)館沐浴了藥浴,又包扎了傷口。當他走出來的時候驚守玉愣住了,因為她怎么都沒有想到這臟兮兮的乞丐洗干凈之后是這么妖孽的一張臉。
那人劍眉下面是一雙狐貍眼,尖下巴上面是一雙比一般人唇色略紅一些的唇,下嘴唇略微比上嘴唇厚一些,看著軟嘟嘟的。被撕裂的耳垂讓驚守玉懷疑他是不是戴著耳墜被拽的,畢竟他一顰一笑都露出一股妖孽感,若是戴著一對耳墜,那模樣怕是妖艷極了。
真是讓驚守玉十分驚奇:我撿到一個小乞丐,長得那么好看。又撿到一個大乞丐,還長得這么好看?我這是什么運氣???!我有這撿帥哥的本事我來古代撿什么乞丐???!我就應(yīng)該在現(xiàn)代去當星探!好家伙撿一個火一個!
“我交了錢,你這幾天可以先住在醫(yī)館里治傷?!?p> “謝謝!”
“對了,你有名字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以前都是別人叫我小乞丐?!?p> 聽到他這么說,驚守玉愣住了,不過也是,乞丐不被叫乞丐被叫什么?于是驚守玉繼續(xù)問道:“那你有姓氏嗎?”
“沒有……”他眼中透露出悲傷,“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沒有姓氏。”
這回,驚守玉微微皺眉:太強了,違和感太強了,這人身上有一股很強的違和感。有一種跟星河相似卻又跟星河不相似的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她情緒上的變化,他小聲詢問:“怎么了嗎?”
“難道要我給你起一個名字?”
“嗯,可以嗎?”
看著他點頭并且滿眼期待的樣子,驚守玉終于知道這種違和感是哪里來的了。這個人雖然也是乞丐,卻有一種不像是乞丐的感覺,跟自己第一次見到星河的時候不一樣??墒撬炙坪踉谀7滦呛樱B關(guān)于姓名的回答都是當初跟星河類似的。
可是給星河起名的時候只有自己和星河兩個人,別的人又怎么會知道呢?
“那……”壓下疑問,驚守玉問道,“那好吧,那你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名字?”
“隨便什么都可以。”
于是驚守玉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喬深安,倒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就是驚守玉那跳躍的腦洞突然想到深安黃河大橋了而已。
驚守玉總覺得這名字喬深安也不會一直用,可能只是在自己面前用用,所以也沒有認真取。要說來自直覺的話也不太準,但又完全不是靠觀察得出的結(jié)論,只能說一半是觀察出來的,另一半是直覺吧。
“喬深安,晚上要一起吃飯嗎?”
對面的人聽到她的話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好啊!”
于是驚守玉帶著人,一起去了漠海酒樓,這路上一耽誤時間,如今早都過了晚餐時間了,不過好在咱們有人!
皇甫星河早就準備好了一桌子菜肴,看到驚守玉帶著一個陌生男人過來,雖然面上不顯,卻握緊拳頭。若是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便能感受到這個人是如何努力控制住情緒的。
看到皇甫星河,喬深安臉上也閃過一絲驚訝,只不過他所驚訝的是——沒想到這少年長得比自己想象的好很多。
“喬深安,這是我弟弟,皇甫星河。”
“星河,這是喬深安?!斌@守玉互相介紹道。
她不想在喬深安面前講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沒有仔細說,只簡單介紹了一下名字,就讓兩個人坐下三個人一起吃了。
兩個人禮貌的打了招呼,三個人開始沉默的吃飯。
皇甫星河本來想跟驚守玉撒嬌央求她再幫自己在師父那里請個假的,他希望驚守玉還在的這些日子里自己能一直陪著驚守玉,但是如今這個喬深安在,他便無法開口了。
而喬深安其實也有準備好的話要對驚守玉說,但是如今面前還坐著一個少年,他便無法開口了。
而驚守玉則一邊吃一邊在思考安置喬深安的問題:“深安,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喬深安放下筷子,若有所思道:“不知道,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活著。”
“現(xiàn)在可以想一想啊。”驚守玉溫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