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又逢風雨
“???這…”韓棟來大吃一驚又顯得十分為難。
“當初你派人去我家提親,說的明明是續(xù)弦,可現(xiàn)在卻是做的填房小妾,所以我才怨恨你。”梁玉秋又道。
“哎,這怎么行呢,雖然說是這樣,但是你無子無女,又不是明媒正娶,怎么能做正妻呢……”韓棟來為難。
“如果這也不答應,那也不答應,那我死了就好。”梁玉秋眉頭一皺,心一橫,拿起桌上的發(fā)釵,就要朝自己脖上刺去。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答應你把你朋友給放了還不行嗎?”韓棟來連忙將她手中發(fā)釵拿了過來,又語重心長:“放了他可以,若以后我發(fā)現(xiàn)你有半點不軌企圖,我立馬把他殺了?!?p> 梁玉秋心中的大石頭終于放下,她松了一口氣,點點頭。
韓老爺不僅給她分了閣樓,還賜了許多錢和珠寶,得到了老爺?shù)膶檺?,本以為日子就能好過起來,未成想,第二天一早,梁玉秋就被二太太請了過去。
如今大太太不在,雖韓老爺并未說過二太太現(xiàn)在位同正妻,但實則二太太在大太太過世后就打理起了韓家,事無巨細。
韓老爺長子離世,三子孱弱無能,唯一能繼承韓家家業(yè)的人就只有二少爺韓廷序。
按道理來說,二太太早已是人生贏家,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可二太太這人,眼界不高,人也膚淺,沉不住氣,特別是在知道梁玉秋想做正妻的時候,她惱羞成怒暴跳如雷,咬牙切齒揚言要嚴懲她。
“太太,四姨太來了。”二太太身邊的丫鬟春蘭來報。
“讓她進來?!倍珰馍患?,眉宇間蘊著一股怨氣。
“二太太?!绷河袂锊恢?,自然地請了安。
“梁玉秋,現(xiàn)在韓家是誰做???你心里有數(shù)嗎?”
二太太冷哼一聲試探道。
“除了老爺外,自然是太太做主?!彼袂榈唬瑑叭徊恢约阂呀?jīng)惹得二太太不悅了。
“虧你還知是我做主,只怕你心里可不是這樣想的?!倍烫偷貙⑹种胁柰肟脑诹嗽咀郎希l(fā)出不小的動靜。
梁玉秋這才反應國來,急忙道:“太太,不知太太為何如此言?”
“哼,好一張巧嘴?!倍珒蓷l畫得極細的眉毛往上一挑,顯露兇象。
“你不是揚言要做大太太嗎?”二太太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盛氣凌人。
“我之前見你一副不諳世故的模樣,以為你生性單純,又念你出自書香之家,有讀書人的清高和節(jié)氣,未成想才沒幾日,你就想一步登天,踩到我的臉上,你年歲不大,心計不小,是我小看你了!”
二太太窮兇極惡,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
“你母親沒教過你規(guī)矩,那我就好好調(diào)教你,教你學乖,怎么安分守己地做人家的小妾?!?p> 二太太說完,朝著她潔白如玉的臉上,狠狠地抽了兩巴掌。
頓時,她的臉上露出幾道觸目驚心的紅痕,緋紅蔓延到耳根。
二姨太本就是小妾上位,自然害怕別人如自己這樣上位威脅到地位,畢竟她的位置也來得不清不白。
“劉管家?!倍D(zhuǎn)身坐下,不緊不慢地喝下一口茶水。
“太太,有什么吩咐?”
劉管家從二十來歲就進入了韓家做帳房先生,一直是韓老爺?shù)牡昧χ?,已?jīng)跟隨韓老爺三十多年了,是個精細能干的人。
“這幾天我不想看見她,她也不配繼續(xù)伺候老爺,你安排吧。”二太太冷冷道。
劉管家點點頭,將她帶了下去。
果然進豪門容易,活下來難。
梁玉秋被安排進了之前住的破屋子,又重新做起了下人才做的粗活。
上午劈柴生火煮飯,準備韓家人的早餐,隨后洗滌各種餐具衣物,做完這些灑掃韓家別墅。
午后修剪花園打掃走道,做完準備晚飯。夜晚除了打水煮茶以外,還得伺候太太沐浴更衣,洗刷馬桶。
梁玉秋午后時,正修剪花園,王阿婆走了過來。
她冷著臉看著賣力干活的梁玉秋,不知是嘲諷還是可憐她。
“你來韓家難道就是甘愿永遠做一個丫鬟嗎?想要在這鐘鼎人家過得安生些,就得往上爬,而不是沒出息一味的埋頭干活?!?p> 王阿婆語重心長地說著,從她身邊走過。
梁玉秋只是愣了一下,又繼續(xù)修剪花園。
午后的陽光洋洋灑灑地灑在花園中,姹紫嫣紅的花兒百花齊放,華光四溢,與她素雅的衣衫形成劇烈的反差。
一會兒,一個家丁不緊不慢地從遠處過來,朝她招手。
“哎,姓梁的,門口有人找你,說是你哥哥?!?p> 因為她在韓家不得什么寵愛,又被二太太壓制著,沒什么地位,就連下人都是不待見她的,更別說尊重她了。
她聽到自己哥哥找自己,并沒有一絲愉悅,明亮的眸中反而添了些許愁思。
她是知道自己哥哥性格的,找到自己定是沒有什么好事。
她又極其擔心母親,想了想還是放下手中剪子,往前院走去。
穿過后花園,走過長長的廊子,又轉(zhuǎn)角走到鵝卵石小道,這才看見大門的方向。
果然,黑金鑾大鐵門外,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正扒著鐵門,好奇又期待地往里面張望。
“哎,玉秋你終于出來了?!绷憾Y之見她出來喜上眉梢。又朝兩個守門的家丁瞪了一眼,“我就說吧,我妹妹是韓家的太太,你們還不讓我進去,這下信了吧,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你說什么?”兩個家丁急了,就要理論,被梁玉秋攔了下來,又說了體己的話,這才作罷。
梁玉秋顧不上與他寒暄什么,急忙問:“哥,你來找我是不是母親出什么事了?”
“不是,母親好著呢?!绷憾Y之搖搖頭,又朝韓家氣派的大院看了看,一副理所應當?shù)哪樱骸鞍ィ疫@個親哥哥都來看你了,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喝杯茶嗎?”
梁玉秋面露難色,梁禮之這才看見她身上穿著的粗布麻衣。
“這韓家不是家財萬貫嗎?這么你還穿得像個仆人一樣?你是怎么混的?這點兒出息也沒有?”
梁禮之只看見她身上的素衣,卻看不見她瘦弱得如枯槁的身體,毫不關(guān)心。
梁玉秋淡淡道:“你要是沒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哎,有事!”梁禮之繼續(xù)道:“你也知道,爹去世后我借了一大筆錢給爹辦了后事,家中早沒錢了,我又沒錢,家里就連吃飯都成問題了,我又沒有什么經(jīng)濟來源,你現(xiàn)在發(fā)達了成了大戶人家的太太,你看看能不能叫韓老爺給我安排點什么好的差事做做,或者給我點錢救濟一下,這應該不是什么大事兒吧?”
梁禮之理所當然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