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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公主和她的寵物們

第二十一章 郎騎竹馬來一:萬道同悲

社畜公主和她的寵物們 卟啾 8390 2024-10-19 10:07:43

  粉有枝走了,他陪了她一千年,宮殿又變得空蕩蕩的,葛長夜看著黑幕,躺在床上嘆息,未央宮原來這般安靜嗎?

  她有些不習(xí)慣找來了謝晦的紙片人,接通了。

  葛長夜的紙片人一臉憂傷,“我的一生不是早注定了,不是向妖王葛輪一樣為陣法獻(xiàn)出生命,就是像我娘親一樣,發(fā)生排斥,四分五裂,最后被兇獸分食?!?p>  謝晦的紙片人滿臉無奈:“你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的。”

  通訊結(jié)束不久后的某日,葛長夜因?yàn)榉敝氐墓珓?wù)變得陰晴不定,而剛批注玩的公務(wù)被打鬧的寵物們咬得七零八落,

  葛長夜的怨氣化形了,

  把屋子砸的東一個坑西一個坑,那些天上的,地上跑,水里游的寵物們?nèi)缓莺葑崃艘活D,

  小能和眾寵物們瑟瑟發(fā)抖的抱在一起,發(fā)出最后的哀鳴聲

  小能看著失去理智的葛長夜,又看了看失去半條命的萌寵們,閉著眼沖上去抱住了葛長夜,拍拍她的后背,

  觸及到柔軟的毛毛,

  葛長夜也被禁錮在小能懷里,動彈不得

  她逐漸恢復(fù)理智,才發(fā)現(xiàn),發(fā)抖的寵物們,以及快成廢墟的王府,“這...是我干的?”

  小能眼淚汪汪點(diǎn)頭,嗷嗷啊,它以為她要把它們都?xì)⒘耍植懒?,野蠻的,失去理智的,像只知道廝殺的野獸一樣....

  但是葛長夜不記得了,它所說的,她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她沉默著搖醒了謝晦的紙片人,

  一個時辰后,軍醫(yī)謝晦到了。

  謝晦看著如廢墟一般的王府,腳下是奄奄一息的美麗金魚,他撿起魚,隨手一扔,魚回到了水池。

  以為剛發(fā)生了一長惡戰(zhàn),結(jié)果從小能那里得知了真相,看吧,誰上班誰瘋?

  謝晦:“不至于,到失去理智吧?”

  葛長夜披頭散發(fā),“擱你整理了幾個月的醫(yī)書被毀了,你不瘋?”

  謝晦帶入了一下,拿著針的手抖了一下,沉痛道:“那我就把罪魁禍?zhǔn)讱⒘恕at(yī)者,十步殺一人,半點(diǎn)不留名?!?p>  “但是,不至于,把自己的住所毀了,把你的最愛,”他一一掃過那些寵物,那里多半是她從外邊撿回來的,剛撿回來的時候,老的老,傷的傷,還經(jīng)常大半夜搖醒他的紙片人,

  ...

  謝晦看著低著頭的葛長夜,感覺道她不是一般的安靜,“你很害怕嗎?”

  葛長夜:“那一個時辰發(fā)生的事情,我竟一點(diǎn)都不記得了,這難道不可怕嗎?”

  她瑟瑟發(fā)抖,

  那些寵物們也在發(fā)抖,他們害怕她

  謝晦看著不近處的小能,說:“你過來?!?p>  小能走近,

  謝晦:“下次在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就拿針扎她的太沖穴、氣海穴、百會穴?!?p>  “太沖穴位于腳背第一跖骨間隙的凹陷處、氣海穴。氣海穴位于腹部,肚臍下1.5寸處。百會穴位于頭頂正中心,頭發(fā)邊緣處?!?p>  小能接過針,“嗷嗷”

  謝晦:“不會傷害她,會在頃刻間讓她失去搞破壞的能力,一盞茶的功夫就能恢復(fù)冷靜,然后就行動自如了?!?p>  小能:“嗷嗷?!?p>  謝晦:“好了,不客氣?!?p>  接下來幾日,謝晦仔細(xì)檢查了她的身體,沒有發(fā)生異變,他看著憂郁躺在床上,快發(fā)臭的公主殿下,他踢了踢她的腳,“欸!”

  陽光從屋頂照在她蒼白的臉上,勤勞的小妖們正在修補(bǔ)被葛長夜砸壞的屋頂。

  “快起來,你的公務(wù)還沒干了!訊息都打到我這兒來了!”

  本來就抑郁的葛長夜,聽了這話翻了個身,繼續(xù)裝死。

  謝晦看了來氣,幾十個紙片人圍著他腦袋再轉(zhuǎn),本來是關(guān)心葛長夜的傷勢的,但是一聽根本沒事,就開始暴露本性,催公務(wù)了。

  謝晦腦袋快炸了,拖著葛長夜胳膊將他拽下床,“你就算死也要給我死在書桌前?。。≡俅沃?,你但凡存留一絲理智就得給我起來辦公!??!”

  葛長夜此刻內(nèi)心正脆弱著,喊道:“你沒人性?。?!我都要死了,死前就不能擺爛嗎?!”

  然后兩人開始對打,葛長夜對謝晦拳打腳踢,

  謝晦一邊躲閃,一邊抓住她的腳,“都不是人,談什么人性!”然后曲起手指擊中她的麻穴,葛長夜暫時失去亂動的能力,

  然后他迅速扛起葛長夜穿過弄堂,扔到了書桌前,

  葛長夜看著堆積如山的公務(wù)開始哭泣,掙扎著要跑,

  謝晦也不心軟,硬是摁住葛長夜的肩膀,讓她固定在書桌前

  “王八蛋!混蛋!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一炷香后,

  她苦累了,眼淚也哭不出來了,控訴的聲音也啞了,

  “我...”

  謝晦:“什么?”

  “我餓了。”

  謝晦笑,“哭餓了?”

  葛長夜委屈,“我已經(jīng)三天沒吃飯了,”自從她把屋子砸得稀巴爛以后,她就一蹶不振了。

  剛才和謝晦一頓打鬧,又打又哭,消耗了她全部力氣,現(xiàn)在餓的不行。

  謝晦瞧她整個人臟兮兮,又可憐巴巴的樣子,“走,小能給你準(zhǔn)備了飯菜?!?p>  葛長夜坐在椅子里,“你抱我。”

  謝晦:“你妹長腳?”

  葛長夜:“沒力氣?!?p>  謝晦:“可是你太臭了?!?p>  葛長夜冷冷看著謝晦:“再多說一句,我就跟那些文官說,你虐待我,本來我今日就能處理公務(wù)了,但是因?yàn)槟愕呐按?,我吃不飽,穿不好,不知道那日才能正常辦公。”

  “呵,”謝晦彎腰抱起葛長夜,“你真是不堪一擊?!?p>  葛長夜:“是是是,你吃麻麻香,身體倍兒棒,你不只能一擊,你三擊都沒問題!”然后捧住謝晦的臉,

  謝晦莫名,“你干嘛!”

  葛長夜吐出一口長氣,“我TM熏死你!”

  謝晦掙扎,又怕把小祖宗摔著了,讓她尋到理由不干活,只得憋氣,到地兒把人扔到小能懷里,

  葛長夜看著謝晦冷哼了一聲,

  小能抱著葛長夜,然后給她喂飯

  葛長夜連忙,“放我下來,吃飯還是能得,還沒到殘疾的地步”

  然后開始狼吞虎咽,半晌。

  抬頭,

  看著滿臉笑意看著她的謝晦,“你怎么還在這兒?”

  “怎么不邀請我吃飯?我陪了你好幾天,我也沒吃飯?!?p>  葛長夜連忙把菜都倒完里,“真是不好意思,吃完了。”

  謝晦:“小能可以重新做?!?p>  葛長夜連忙拉著毛絨絨的小能,“不行,它也辛苦了,它需要休息?!?p>  謝晦翻了個白眼,

  “行,我走還不行嗎?”

  幾月后,葛長夜收到了來自西北丹麗有枝一族的求婚,王族的事總是能牽動大眾的神經(jīng),王族的八卦總是飯后談資,他們都在關(guān)注,公主殿下會怎么回復(fù)千古一族,

  葛長夜拿到求婚貼時,上面只有一句話:

  長夜,我為你擋去所有風(fēng)雨。

  落款,西北丹麗有枝一族獨(dú)子,粉有枝。

  粉有枝以家族名義向妖族的公主葛長夜求婚了,

  那幾日不知道葛長夜在想什么,她依舊到城里去值班,批文件,處理逆軍,做對民生有益的事情,眼看回貼的日期到了,妖主一催在催,使者也要回丹麗了,她沒有想很久就動筆了,也只有一句話:

  如果有一天,異獸沖破了禁制,我將會是第一道防線,為我的子民擋去所有風(fēng)雨,

  我不一定會和你在一起,但我的心會永遠(yuǎn)和我的子民站在一處。

  落款,妖界公主,葛長夜。

  不知道為什么信的內(nèi)容走漏了,妖民一時對公主殿下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于是,妖主賞賜的宅子成了一眾信徒的敬仰之地,天天跑來打卡,葛長夜不堪其擾,影響到了她的辦公,于是跑路到了邊界。

  與此,有人眼尖發(fā)現(xiàn)千古一族這一代的獨(dú)子就是這一屆月神的扮演者,更是大庭廣眾之下和公主摟摟抱抱的男人,謠言四起,有說是愛而不得,有說是兩個相愛的人迫與責(zé)任分開的眷侶...于是民間大書特書,什么《公主殿下與男寵的二三事》、《殿下私寵:男寵,火辣辣!》、《不解風(fēng)情:一心搞事業(yè)的公主與我》、《盛世暖婚:霸道公主的小嬌妻》、《誘愛承歡:殿下再愛我一回》以及《反擊:男寵的背叛》。?

  ....

  邊界營地,葛長夜聽著妖兵談著最近王城最新的謠言,什么...殿下是胸懷大義的人,家國不寧,怎么能談情情愛愛呢?...什么殿下拒絕有枝一組情有可原,因?yàn)榈钕乱呀?jīng)有婚約了....納尼?

  妖兵沾沾自喜,“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殿下老大不小了還不成婚?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同樣單身的還有我們將軍啊?。?!”

  葛長夜越聽越離譜,雖然這會兒是休息時間,正欲走出去,謝晦先她一步走出去給小兵們加練了。

  葛長夜奉了妖主的命令來給妖兵加練,但是謝晦在,二人的兵法是小樹教的,有他在,她不需要萬事親歷親為,至于裴楷嘛?

  謝晦說邊界在維修天幕,以及傳送陣法和住的屋子,裴楷監(jiān)工去了。

  她閑著無事,謝晦鼓勵她四處走走,說不定會遇見意想不到的人。

  她:“不想動?!?p>  謝晦:“散散心,不動一下,你又該跟我抱怨說這里痛那里痛呢、”

  她猶豫,

  謝晦:“麻溜的,天天在我耳邊抱怨,我頭疼?!?p>  葛長夜被趕走了,騎著天馬到了幾百公里的居民區(qū),看見了一堆人正井然有序的搬運(yùn)石頭樹木,再往前走,前面是領(lǐng)頭人在指揮,

  她看著幾百人在為自己的家園努力建設(shè),她聽著石頭和沙子哐哐的聲音,感受著炎熱的風(fēng),蟲鳴,忽然心里平靜了許多,

  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山上出現(xiàn)落石,葛長夜心驚,想捏決抵御時,那幾百人卻早有對策舉起了盾牌,牢牢圍成了一個圈,

  雖吃力但防御住了,

  落石陣結(jié)束后,他們又拿起了刀槍,

  山賊來了!

  她躲在暗處,在想出手的時機(jī)。

  兩撥人正要交涉時,另一隊(duì)人馬進(jìn)入混戰(zhàn),早早結(jié)束了混亂。

  葛長夜這才心定了,

  他們繼續(xù)工作,

  忽然,有人高聲喊,“一來就躲在看熱鬧嗎?!”

  葛長夜知道他是在對她說話,于是牽著馬從暗處走出去,

  “欸?!?。 彼{(lán)衣少年震驚,“你怎么在這里?”

  青衣少年也瞪大了眼睛,

  葛長夜看了看裴楷、昆吾淚、張緒,“我才比較奇怪,你們?nèi)秊槭裁凑J(rèn)識,還聚在了這里吧?”

  時不時有人抬頭看向幾人,

  剛解圍完的裴楷穿著黑衣,他騎在天馬上,朗聲對葛長夜說:“好久不見,未婚妻!”

  干活的眾人忍不住摸魚,聽到大瓜了!

  葛長夜波瀾不驚的看著騎在駿馬上的人,“未你大爺,滾下來?!?p>  張緒好奇問:“你有婚約了?”

  昆吾淚也看向葛長夜,謹(jǐn)慎的等待她回答。

  葛長夜:“只是兒時族里長輩口頭上做下的戲言,做不得數(shù)?!?p>  昆吾淚哦了一聲,他想起來了,很久以前父輩說的話,葛長夜出生不久以后,那時陣法穩(wěn)定,王族里就亂點(diǎn)鴛鴦,給葛長夜提了幾個人選,昆吾淚本人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說來說去,最后也沒有定下來,

  后來,陣法不穩(wěn),妖族一直沒有誕生大妖,

  生育便成了唯一的選擇,

  傳聞沸沸揚(yáng)揚(yáng),說是長夜殿下訂了同為大妖的狼族的長子,裴楷。

  后來經(jīng)過幾位大妖的努力,“天幕”穩(wěn)住了,那樁婚事就不了了之。

  裴楷從馬上下來,“哎呀!這不是開玩笑嘛!真是一點(diǎn)幽默感都沒有!”

  葛長夜看著這個黝黑粗壯的人,“你是怎么有臉說出這句話的?”

  昆吾淚:“我們?nèi)ノ葑永锪陌??!?p>  幾十只耳朵豎著聽八卦呢!指不定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謠言了...

  四人邊走邊聊,

  葛長夜:“所以,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

  張緒:“還記得我們寫的畢業(yè)鑒文嗎?”

  葛長夜:“哦,想起來了,你們是來完善設(shè)施的?修陣法,不應(yīng)該我更專業(yè)嗎?”

  張緒忍不住笑了,“長夜啊,這個世界不是只有陣法才能運(yùn)輸啊,運(yùn)輸?shù)倪€有物品,不然你以為王城那么多大型物品是怎么來的?再說了你以為傳送陣是免費(fèi)的嗎?它不需要維護(hù)嗎?和傳送陣比起來,陸路和水路、空路,”他指了指天空,“這些更便宜,也是多數(shù)平民的選擇。”

  葛長夜恍然,

  裴楷聽著張緒熟絡(luò)的語氣,“你們認(rèn)識?”

  昆吾淚:“我們是梅州學(xué)宮的學(xué)子,交情還不錯?!?p>  裴楷點(diǎn)頭,“就是那個第一學(xué)府嗎?”想當(dāng)年他也考了但是沒考上,族里說有推薦名額,但是他拒絕了,覺得應(yīng)該憑實(shí)力,但是普天之下那么多妖民,卷不過他們?。?!他就老實(shí)的去軍營。想起當(dāng)年的備考史,簡直就一把鼻涕一把淚,tmd,怎么這么多人?。。?p>  幾人到了屋子,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喝了幾杯茶,簡訊來了,妖民們有弄不清的尺寸,昆吾淚、張緒離席了,就剩下裴楷、葛長夜大眼瞪小眼,

  葛長夜:“你怎么還在?你在這里干嘛?你別告訴我,修路修房,你也懂?”

  裴楷:....這是被歧視了嗎?“我來保護(hù)他們的安全,你看見了,一堆賊了。那你怎么來了?”

  葛長夜:“我來干嘛為什么要告訴你?”

  裴楷嘴笨,不是很會懟人,“不是...你先問的嗎?”

  葛長夜自顧自喝茶:“既然都來了,難得還聚在了一起,晚上一塊吃個飯吧?!?p>  裴楷:“行啊,暫時沒事。”

  說完,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安皇牵迸峥骸拔腋陕锫犓??”

  將軍—裴楷,從某種意義上說,和葛長夜青梅是竹馬。他對于葛長夜談不上愛,對她欣賞是真,很少有妖實(shí)力和他不相上下,至于成婚對象是她也可以,是別人也無所謂,二人在守護(hù)邊界這件事達(dá)成一致,如果將來“天幕”出了問題,異獸跨過“天幕”吞噬妖族,那么,他愿意為了妖界的未來和她成婚生子。

  二人是戰(zhàn)友,好友,唯獨(dú)沒有愛,認(rèn)真說起來,二人少年時期有不少過節(jié),

  裴楷和葛長夜的少年過節(jié)一

  他少年時,因練武,總把褲襠磨破了,那時他比較粗心,沒在意,

  葛長夜看見了,但是沒告訴他,二人就這樣逛了半條街,

  后來他自己發(fā)現(xiàn)了,

  獨(dú)自崩潰了三天,

  回到公主府時,二人紙片人通訊,葛長夜才淡然道:“我發(fā)現(xiàn)了,但是我以為那是你的設(shè)計(jì),所以沒告訴你?!?p>  他當(dāng)時想把她殺了的心都有了,

  從那以后,他每次出門都要用手掏褲襠,確保衣服安好。

  一旁尚且年幼的謝晦:他家殿下啊,蔫壞蔫壞的。

  裴楷和葛長夜的童年過節(jié)二

  少年裴楷和心上人告白,被拒了,

  葛長夜撞見了,一對上裴楷的眼神,她立馬掉頭,裝作什么都沒看見,沒聽見,撒腿就跑,

  “站?。 ?p>  葛長夜偏不,

  裴楷立馬追她,“我知道你看見了,聽見了,你跑什么?!”

  葛長夜嘴硬,“不,我沒有?!?p>  裴楷臉色鐵青:“我不管你看見了多少,聽見了多少,我警告你,別說出去,不然我宰了你!”

  葛長夜:“誰對你的事情感興趣!誰稀罕把你的破事亂說?!?p>  裴楷拉住葛長夜胳膊,倔強(qiáng),“答應(yīng)我!”

  葛長夜見他語氣不善,不樂意:“不!”

  裴楷臉色更青了,

  葛長夜:“想動手?”于是她先下手為強(qiáng),將裴楷反手按在地上,“憑你也想和我動手?”

  裴楷不吭聲,

  葛長夜:“說話!”

  還是不吭聲,

  突然,葛長夜聽見小聲的抽泣聲,

  “不...不至于吧?”

  葛長夜放手了,

  裴楷自顧自坐在地上,“想笑就笑吧!”

  他想到被拒絕了,悲從中來,“老子頭一次對一個人這么上心,竟然落得這個下場!那個臭小子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過他!”

  葛長夜有點(diǎn)無措,好心安慰道:“那怎么辦呢,她就是不喜歡你,我聽她的拒絕,非常的干脆?!?p>  裴楷聽了,哭得更兇殘了,

  葛長夜:“....額”

  “你也是有優(yōu)點(diǎn)的。”

  “什么優(yōu)點(diǎn)?”

  葛長夜:“很能哭,很吵,這點(diǎn)你是完勝的?!?p>  “你閉嘴?。。∥揖婺?,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說話去,我就殺了你?!币亲屲姞I的那幫兄弟知道了,他的臉往哪兒擱,

  葛長夜:“你殺不了我,現(xiàn)在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p>  裴楷又氣又難過,“我發(fā)誓,終于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p>  葛長夜鼓掌,“哦,有志氣?!?p>  可是后來,他也遇見了很多異性,有些追逐在他的身后,被他毫不留情拒絕了,因?yàn)樗呀?jīng)見識到了上一輩的悲劇,他們這樣的大妖,只能聽從命運(yùn),葛長夜的娘親和父親的悲劇他和葛長夜是斷然不會重復(fù)的,

  一個年少有深愛的人,一個年少雖誰也不愛,還有過節(jié)的兩個人因?yàn)樘炷坏慕?,走到了一起生下了葛長夜,完成任務(wù)的二人貌合神離,夫人獨(dú)自拉扯葛長夜,將軍全心投入到天幕的建立中,飽受妖力互斥的夫人被魔族吞噬了,那時將軍去了哪里呢?

  有不少人怪將軍,怪他自葛長夜出生從沒見她抱她,沒有起到父親的責(zé)任,將軍說他不認(rèn)那些評價(jià),他說他對得起身為將軍的責(zé)任,修建天幕,抵御異族,甚至和一個不愛的人結(jié)婚生下大妖,在夫人還活著時,潔身自好,

  后來夫人去世,他守寡五百年后,和前人走到了一起,二人恩愛了一千年,生下一子后,將軍也因?yàn)檠Φ暮慕呷ナ懒?...

  上一輩的人都不開心,兩個家族的人都彼此生怨,至少這一輩,裴楷想,他不愿意葛長夜的悲劇重演,葛長夜....裴楷呵了一聲,他這一生注定要和葛長夜糾纏不休,他騎著天馬走遠(yuǎn)了。

  晚上,絢爛的天幕下,幾人聚在了一起,

  “小裴將軍?”張緒帶著酒,幾人在河邊烤肉自助,

  裴楷點(diǎn)頭,

  人陸續(xù)來齊了,

  葛長夜帶著謝晦也來了,五人都帶了肉和酒,

  張緒:“為什么妖民叫你小裴將軍?你年齡很小嗎?”

  昆吾淚、謝晦在烤肉,葛長夜在洗菜,

  裴楷、張緒在閑聊,

  裴楷疑惑,“我也不造啊...”

  葛長夜看著一堆菜,那是五個人的菜,她咬牙切齒,“我說二位,你們打算當(dāng)太爺嗎?翹著二郎腿等著喂是吧?敢吃公主殿下洗的菜也不怕折壽?”

  被罵了....二人開始找活干,

  謝晦看著假裝忙碌的二人,忍不住笑,“我曾經(jīng)問過妖民,他們說,將軍是狼族出生最晚的,也是那一脈最小的狼妖生的,所以就叫他小裴將軍,一方面呢,也是為了顯得親切可愛?!?p>  葛長夜頭也不抬就開始吐槽,“就他?親切可愛?他胳膊那么粗,膀大腰圓,一拳下去能掄死一頭牛,個那么高,他跟這幾個字那點(diǎn)沾邊呢?”

  謝晦憋著笑,嘴角快抽抽了,把烤好的肉串放在盤子里,

  昆吾淚:“別憋著,容易內(nèi)傷?!?p>  謝晦:“殿下說話就這樣,嘴碎還毒,見笑了?!?p>  昆吾淚撇了眼蹲在湖邊洗菜的人,“欸,習(xí)慣了。”她更毒的一面,他已經(jīng)見識過了。

  謝晦:“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軍醫(yī)謝晦,師從太傅小樹,職務(wù)副統(tǒng)領(lǐng)?!?p>  昆吾淚拿起手帕擦手,握拳,“已有耳聞,我是昆吾淚,職務(wù)梅州知州,和殿下是同窗。”

  謝晦:“聽說過你了....”

  張緒看著烤肉串二人聊起來了,“怎么聽說的?他很有名嗎?”

  “嗯...”謝晦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裴楷大手往張緒肩膀一拍,“嗨!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不止他,還有你也很有名,傳聞總說你三淫亂來著....”

  葛長夜拿起瓢朝裴楷腦袋扔過去,

  裴楷側(cè)身一接,“哈哈!沒打到!”

  張緒捧場,“哦,帥氣!”

  葛長夜怒氣來了,閃現(xiàn)到裴楷身旁,朝著他后腦勺就是掌,“就你話多!”

  昆吾淚臉有點(diǎn)紅,不知道是不是炭火烤的,

  謝晦試探著問:“所以,傳聞是真的?”

  “假的?。?!”二人異口同聲,昆吾淚、張緒對視,

  昆吾淚:“當(dāng)然是假的,殿下、我們潔身自好。”他難得語氣有波動,

  張緒:“那個王八蛋傳的,我回頭收拾他!”

  葛長夜踹了裴楷一腳,“去!把菜洗了。不過話說回來了,最近關(guān)于王族的謠言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是可以查一查?!比缓箜樒渥匀坏哪闷鹑獯粤似饋?,

  張緒見葛長夜在吃,也拿了起來,

  岔開雙腿洗菜的裴楷著急,“混蛋啊!等等我!別吃完了!”

  葛長夜:“急什么?那兒還有呢!到時再去切!”她示意桌上的一堆肉,

  裴楷抓起菜往水里旋轉(zhuǎn)了幾圈撈了起來,他著急忙慌,

  謝晦:“沒人跟你搶!”

  葛長夜看著滴了一路的水,忍不住蹙眉,“你先把菜水瀝干。”

  裴楷咬著肉,摁著菜籃子,往半空一甩,

  “你....”葛長夜摸了摸滿臉的水,正打算和他打一架,張緒趕緊攔住她,拿出帕子,“你先擦擦,吃完再打,有力氣!”

  葛長夜邊擦水,邊憋氣,“我忍!”她化悲憤為食欲,

  謝晦、昆吾淚任勞任怨,

  昆吾淚自言自語:“哦,菜好像沒有洗干凈...”他正打算扔掉,

  葛長夜一筷子夾起往裴楷面前一晃,“哎呀,不給你!”

  裴楷半空夾住,二人拿筷子斗了幾個來回,葛長夜假裝不敵,

  裴楷吃了,“哇!好吃!”

  “哼,”葛長夜假裝的,

  謝晦看著二人將洗不算干凈的菜往裴楷面前挪,

  幾人安靜的吃了會兒,喝了點(diǎn)酒,幾人詩興大發(fā),

  昆吾淚抽出一旁的劍,凌空一躍,他一招一式,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yáng)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yáng)。邂逅相遇,與子偕臧?!?p>  劍尖挑藍(lán)沙,

  張緒:“喲!這是君子求美人了!老弟,這是在思念誰吶?”

  葛長夜:“就一定是美人嗎?就不能是為求知己,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嗎?”

  裴楷:“食物?咱不是剛吃嗎?”

  謝晦嘴角抽抽,“你還說他沒有幽默感?這不是來了嗎?哈哈?!?p>  月光在昆吾淚的身后,他似醉似狂,青色的袍子半空騰躍,

  葛長夜看著空中旋轉(zhuǎn)的身影,少年如劍,裘馬輕狂,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

  張緒余光掃了眼葛長夜,她會知昆吾淚心中報(bào)負(fù)嗎?如此,風(fēng)似病癲無藉在,花如中酒不惺松。會知他的心意嗎...

  昆吾淚收勢,

  張緒看著他花里胡哨的收劍姿勢,忍不住笑了一下,“桃李中空,清明朗月,長夜我們要不要合奏一曲?”

  葛長夜氣勢洶洶,“好!”

  謝晦:“從哪兒掏出來的笛子?”

  昆吾淚看著二人拿出的笛子,酒醒了一半,

  裴楷詫異,“你這種人也會這等風(fēng)雅之事?”

  葛長夜拿出許久不吹的蕭,拿起衣角在抹掉上面的灰,煞有其事,“想當(dāng)年我也是學(xué)宮有名的吹簫才子,夫子還夸我吹的是天籟之音!”

  張緒捧場,“可不是嘛!想當(dāng)年,我們合奏的曲子,堪稱絕唱啊!”

  昆吾淚憋笑,

  天真的小裴將軍:“真的?”他怎么沒聽說葛長夜還有這才能?

  二人拿起蕭放在嘴邊,張緒謙遜道:“獻(xiàn)丑了?!?p>  斷斷續(xù)續(xù)的簫聲傳來,裴楷:...

  稀稀拉拉的聲調(diào)響起,

  原來獻(xiàn)丑了不是謙詞,是寫實(shí)。

  裴楷:“耍我了?”

  當(dāng)年夫子可是在三人的藝術(shù)結(jié)課批注上寫,驚天地泣鬼神。

  沒等到曲子結(jié)束,裴楷上前,抽出葛長夜手里的笛子,嫌棄的甩了甩水,然后她的衣服將表面的水搽干凈,滾一邊去吧!

  葛長夜:好嘞!

  裴楷看著一臉呆的張緒,你也去歇著!

  張緒:哦。

  裴楷會吹笛子,而且吹的很好,這日是他第一次在葛長夜面前吹笛子,是一首壯闊悲哀的曲子,叫萬道同悲,

  邊界的日子很苦,軍規(guī)嚴(yán)厲,賭博聚眾xx發(fā)現(xiàn)是要重罰的,他只好苦中作樂,自學(xué)了曲子,他發(fā)現(xiàn)他也喜歡這些,他常常吹笛子安慰大家思鄉(xiāng)的心,

  將士死去時,他也會吹笛子悼念他們,他垂著睫毛,他年少離家,想念的人都在東南攻離,年少喜歡的女孩也已嫁為人妻,所愛隔山,思念百轉(zhuǎn)千回,他如今在邊界,笛聲嘹亮?xí)晨?,它許會傳到遠(yuǎn)方,

  葛長夜聽著這遼闊的蒼涼,雖然她修了幾年的樂律,也勉強(qiáng)及格了,但是吧,她對這一塊兒仍然稀里糊涂的,

  一曲終了,

  葛長夜用那么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裴楷,

  裴楷看著葛長夜的眉毛都要擰在一起了,氣不打一處來,“我看著就不像那種附庸風(fēng)雅的人嗎?”

  就是一種違和感,他健壯黝黑的身姿,殺妖咔咔猛,和將士們相處時,臟話滿天飛,

  連昆吾淚那樣樣樣精通的人在音樂上都一敗涂地,而本該是粗人的武士如今卻在這里吹笛,吹得還挺好...

  就tm匪夷所思!

  世道崩亂了!

  他一看她那副懷疑他是不是奪舍的表情,拿起笛就往她腦袋猛敲,像打地鼠那般,

  葛長夜此時才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她才是最粗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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