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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公主和她的寵物們

第十三章薆而不見

社畜公主和她的寵物們 卟啾 5316 2024-10-15 11:28:44

  自從那日從極北一別,謝晦幾乎就沒怎么聽到有關(guān)葛長夜的消息了,她也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愛護自己的身體,倒是消停了一段時間。

  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訓(xùn)練、看病、撰寫醫(yī)書、精進醫(yī)術(shù),又到了例行去治療青兒翁主的日子了,治療的地方不在營地,也不在王族的宮殿,折中取了二者都近的地方,淮安。

  到了淮安的宅子,青兒翁主早已經(jīng)到場等候了,二人進了屋子,一旁的侍女緊隨其后,

  青兒翁主取下帷帽,他看著青兒翁主臉上越來越淡的疤痕,他點頭,“恢復(fù)的不錯?!?p>  青兒翁主:“多虧了謝大夫?!?p>  謝晦:“這治療也持續(xù)了幾個月了,后續(xù)就是養(yǎng)護的事了,早睡,不要熬夜,保持心情的暢快,藥膏一日三次,這罐藥膏用完就可以停下了。”

  青兒翁主點頭,問:“那日后還能見面嗎?”

  謝晦:“治療結(jié)束,自然不需要見面了?!?p>  青兒翁主有些不舍,這幾個月的相處,被他的體貼和醫(yī)術(shù)折服,最重要的是,他人長得不錯,她有些羞怯,問:“聽聞謝大夫前幾日去相親了?”

  謝晦:“...嗯?!彼乃绞?,所以不是很想回答。

  青兒翁主:“成了嗎?”

  謝晦:“翁主怎么對我的私事感興趣?”

  青兒翁主:“這...”她的臉漲的有些紅,“謝大夫想成家了嗎?謝大夫今年也步入中年了,的確是應(yīng)該成家了?!?p>  謝晦不舒服,如果不是家里逼得緊,他也不會答應(yīng)胡亂去相親敷衍了事,只是反問:“翁主很關(guān)心嗎?”

  青兒翁主被戳中了心事,抬起頭直截了當(dāng),“我們是妖,心意不需要千回百轉(zhuǎn),我直說了,這幾月的相處,我對你心生好感,你,愿意和我試一試嗎?”

  謝晦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我在翁主面前只展現(xiàn)了我專業(yè)的一面,翁主有多了解我?那不過是病人對醫(yī)者的天然信賴,那不是喜歡?,F(xiàn)在的翁主想選什么樣的夫婿沒有呢?妖界大好男兒,比謝晦強的,大有人在?!?p>  青兒翁主正色道:“我已經(jīng)過了少女的年紀了,我和葛長夜差不多大,我分得清什么是依賴和喜歡,你的家族正在催婚,你遲遲不肯結(jié)婚難道是有了喜歡的人嗎?”

  謝晦:她在說什么?。克粣?,“我的事為什么要與你討論?”

  青兒翁主略感傷心,“那你想和誰討論?葛長夜嗎?”她想來想去,和他有來往的只有葛長夜了,妖主都驅(qū)不動的軍醫(yī),偏偏葛長夜一句話就能成,憑什么?除了喜歡她,她想不出別的理由。

  謝晦有些無助,“關(guān)她什么事?”

  青兒翁主:“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只是吊著你!不然為什么這么多年了,她和那么多人有緋聞不澄清,明知你到了成家的年紀,不給你一個名分!”她越說越激動,

  謝晦壓著內(nèi)心的火,“翁主!你越界了!小殿下她想怎樣那是她的事情!她的付出不是你能評判的!我喜不喜歡她,那是我的事情,你無權(quán)知曉?!?p>  青兒翁主眼淚汪汪,“謝晦,你看了這么多的病人,為什么不敢看我的心呢?”

  謝晦于心不忍,“翁主,我和你那不過是依賴而已,等過幾月,你自然就會放下了,告辭?!彼π渥与x開了房間,

  青兒翁主想起身追逐,“謝晦!謝晦!她根本不喜歡你!那若遠若近的距離,不過是吊著你的手段罷了!”

  謝晦越走越快,不見了人影。

  ***

  時間回到了三千四百年,這天是他最幸福最幸運的一天,小樹在上,他將要拜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妖為師,拜師禮成,這一天,帝國的公主葛長夜出生了,那天,漫漫長夜結(jié)束了。

  他跟在師父的身后,和葛長夜的接觸自然而然,小殿下三百歲時,就開始在師父的督導(dǎo)下,一遍遍的練習(xí)法術(shù),背法決,一遍遍的體能訓(xùn)練,汗水打濕了她的頭發(fā),

  他問她,為什么不哭?

  她說,眼睛變成汗水流出來了,所以沒有眼淚。

  她練習(xí)法術(shù)的時候,他也練習(xí),她體能訓(xùn)練,他學(xué)醫(yī)術(shù),

  他陪著她,很長一段時間,

  她表現(xiàn)得太不像一個小孩了,如果不是她因為疲倦差點從欄桿上掉下去,他眼疾手快抓著她的手,她太輕了,他輕而易舉將她舉過欄桿,抱在懷里,他這才發(fā)現(xiàn),她原來是那般的小,

  他的記憶還停在她不行走時,因長牙,牙床癢,雙手抱起蘋果,牙齦蹭在蘋果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當(dāng)時看著蘋果的上的口水,樂出了聲,

  三千七百年,湘湖發(fā)了大水,他順流而下,找到了受傷并渾身濕透的她,他將小小弱弱的她背在身上,她很擔(dān)心夫人的健康,滿臉愁容,她的臉靠在他的背上,褲腳早已挽起,他盡量走得穩(wěn)一些,她落寞的說,如果小樹、娘親不在世上了,她會是世上最孤單的人,

  他很想告訴她,他會陪著她,

  但是,她好像不是那么想的,她也許不需要他的陪伴,

  他不過是一個小妖精,無磅礴的妖力,無顯赫的地位,如果不是太傅小樹路過那個偏僻山區(qū),發(fā)現(xiàn)他有學(xué)醫(yī)的天賦,他還呆在那里,

  退一萬步說,哪一天天幕發(fā)生損壞,或者魔界來襲,殿下會走上她娘親的路,和獸族大妖裴家的最小的小孩成婚,

  陪在她身邊的人不該是他,

  三千八百年,夫人身隕,追悼時,殿下表現(xiàn)的很堅強,他看著她又紅又腫的眼睛,知道她背著人偷偷哭了,殿下,她一定很悲傷吧?

  同時,一蹶不振的還有師父,師父看起來更老了,師父說,讓他想起了往事,那是初代妖王的事,

  史料記載,零年,初代妖王葛輪開辟妖界,零一千年,葉渺渺即殿下外祖母化形。

  初代妖王和葉渺渺伉儷情深,可是好景不長,二人恩愛了兩百年,妖王葛輪逝世,

  一千三百年時,王妃葉渺渺孕下一女,此后的一百年,王妃致力于邊界陣法的建立,那一百年勞心勞力,陣法修成那天,王妃葉渺渺逝世,

  ...

  師父說,那日,他感覺不對,千里奔走,回了湘湖,

  師父他撲開庭院的簾子,“你!”

  王妃葉渺渺站著聽到后面的聲音回頭,彼時她半身透明,身旁是一個搖籃,里面有一個嬰兒,嬰兒在哇哇大哭,

  小樹悲憤:“你為什么不等我回來!”

  葉渺渺看著小樹,“我要走了,你以后幫我照顧下楠楠嗎...他...開辟妖界,那逆轉(zhuǎn)的的陣法竟透支了他,現(xiàn)在看來那兩百年竟是奢侈...”葉渺渺哭訴,

  小樹:“我...他不知道怎么告訴你,”

  葉渺渺:“他的遺愿我已經(jīng)完成了,我要去找他了,明明我們才見面沒多久,她就拜托你了...”

  說著她碎成了很多小點,消失于空中

  小樹連忙撲過去,只抓住了空氣。

  ...

  提起往事,師父悲從中來,淚流滿臉,臨危脫孤,可即使葉渺渺的女兒,也只活了兩千五百年,成年不久就去世了,這怎么不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

  四千年,葛長夜600歲,謝晦一千一百歲,師父說,他要他一輩子效忠葛長夜,為此要刻下同生咒,

  謝晦說:“為報答師父賞識的恩情,我愿意立下誓言,效忠殿下。”

  師父只是讓他回去準備,幾日后,師父還是刻下了同生咒,藥布蓋住了他的眼睛,他有些失落,很是不解,問前來看望的師父,“師父不相信我的真心?”

  太傅小樹只是回答:“這個世界,唯有太陽和人心不可直視?!?p>  年幼的謝晦,“師父覺得我會傷害殿下?”

  太傅小樹不再回答了,只是說:“半月后就可以拆了,恢復(fù)后眼睛視物一如既往?!?p>  年幼的謝晦:“可是師父,我還是覺得疼。”

  沒有回答,屋子空蕩,只留下他一個人。

  這個世界,唯有太陽和人心不可直視。

  這句話,他記到了現(xiàn)在,

  他對師父曾有怨恨,他知道和殿下一起學(xué)習(xí)陣法,是師父刻意為之,師父希望,在相處中,二人能產(chǎn)生不匪的交情。

  他知道,他照做了,可是師父為什么不信他了?

  即使是師父想要他的命,他也會照做,

  師父是妖界的功臣,是眾人敬仰,是萬眾矚目,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了?

  自那以后,師父在他心中的形象崩塌了,

  甚至,連同年幼的葛長夜一并恨上了,

  很久以后,師父去世了,他獨自一人在邊界游歷,見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他終于明白了那句話,唯太陽和人心不可直視。

  師父太聰慧了,

  他很后悔,師父晚年疾病纏身,大限將至,他沒有表達對師父的關(guān)心,

  這個世界,人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隱藏的危機,太多的變數(shù),師父是,殿下是,他也是,

  師父對他,恩同再造,

  可是,他已無機會報答了。

  ***

  半月后,謝晦從裴楷那里得知,青兒翁主去向妖主請令,命他和青兒翁主完婚,妖主怒罵了青兒翁主一通,

  青兒翁主仍然不死心,去質(zhì)問公主長夜,“既然不愛謝軍醫(yī),那么就應(yīng)該放手,別吊著他!”

  裴楷一樂,“民間流浪幾千年,吃了不少苦,一朝回到妖往府,怎么還是沒有腦子,”裴楷作為一個樂子人,左看又看,對著謝晦說,“我瞧你長得也一般?。≡趺从醒龑δ闼佬乃??!”

  謝晦心力交瘁,說:“那我祝你也有這么一個紅粉。”

  裴楷連忙,“呸呸呸,我可不敢招惹,要是族長知道我有這么一出,我可以原地埋葬?!?p>  謝晦:“那殿下怎么說?”

  裴楷:“喲,你怎么不親自問?吵架了?”

  謝晦一腳踹過去,“快說?!?p>  樂子人裴楷特意問了葛長夜怎么回答青兒翁主,

  葛長夜的原話是,“誰吊著他了?他不是都去相親了嗎?你那么喜歡他,你去找他啊,找我干嘛?”

  青兒翁主:“我想你和他斷絕聯(lián)系,你還聯(lián)系他,我和他就沒有可能?!?p>  葛長夜被她的言論整的莫名其妙,然后無奈的笑出來了,她說,“你說的不對,就算沒有我,你和他也沒有可能,你啊,謝晦不會喜歡沒腦子的人?!?p>  裴楷說到這里,笑出了眼淚,

  謝晦也忍不住笑,懟人還是葛長夜擅長,

  青兒翁主又說,“算我求你了,這幾日他不見我,也不回我的通信,你幫我說說情?!?p>  葛長夜正色,“別自輕自賤,你作為翁主的驕傲呢?”

  青兒翁主惱羞成怒,“你不愿意說,你就是喜歡他!”

  葛長夜心煩,她總算明白為什么謝晦會躲青兒了,她摸著小鳥的羽毛,“好吧,就算我喜歡他,那請問,”她彎腰看著才到她肩膀的青兒,“你一個沒禮數(shù)沒教養(yǎng)沒實力的翁主拿什么和我競爭?”

  青兒怒目圓睜,氣地顫抖,“你總算承認了!”

  葛長夜想起從前,有些可憐的看著青兒,“你看看你的樣子,像個潑婦,一個不自愛的人,怎么會有他人喜歡呢?青兒,愛,不過是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p>  青兒拉著葛長夜大哭,“我從來沒有遇見這樣風(fēng)光霽月,他體貼我的過去,憐惜我,不歧視我,即使我不是翁主,我知道他待我依然真心,葛長夜,換你,你做得到嗎?”

  葛長夜抽出手,“我做不到,我沒有他那么胸襟,你有你喜歡他的理由,但是現(xiàn)在,你的喜歡造成了他的厭惡,即使一個拯救你于水火的人,因為你瘋狂的舉動,討厭死你了,也沒有關(guān)系嗎?”

  青兒失落隨即又升起希望,“他...只是不喜歡我,不了解我,等慢慢相處,他會對我有所改觀的!”

  葛長夜翻了個白眼,所以說啊,她最討厭戀愛腦了,沒邊界的戀愛腦真該死??!她抱著手,不想糾纏了,青兒聽不進去的,“問題是,謝晦喜歡我!沒錯,我攤牌了,誰讓我是個該死的萬人迷了!”

  她挑了一下自己碎發(fā),“而我了又是個緋聞不斷的人,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謝晦呢,我不可能放過他的!誰讓他霽月清風(fēng),待人溫和,醫(yī)術(shù)高超,你啊,”

  她演上癮了,伸出食指在青兒面前晃,“論美貌、聰慧、地位、妖力,你哪樣比得上我!不自量力!”她冷哼一聲,走了。

  青兒氣急敗壞,“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葛長夜無所謂,這個世界討厭她的人很多,不差青兒一個。

  ...

  “哈哈哈哈,”謝晦笑出聲,他沒想到葛長夜這么能吹,

  裴楷:“開心吧!美得你!”

  謝晦:“難怪青兒翁主消停了不少,原來是吃癟了?!惫唬晃锝狄晃?。

  裴楷捶了一下謝晦,“看你,都笑出花了?!?p>  ...

  可是,葛長夜幫了他,他以為她以她的性格會通信罵他,又或者是要些好處,但是...依舊沒有后續(xù),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久到他以為,葛長夜不會理他了。

  某日,夜晚,他看了一天的病,累到在床,

  半夜,紙片人從柜頭飛起,搖醒他,

  他太累了,沒醒。

  葛長夜形狀的紙片人見他不醒,半夜狂扇他,硬生生把他扇醒了,

  他披頭散發(fā)坐在床上,撕心裂肺,“葛長夜——你最好有事?。?!”

  他如野鬼,踩著腳下的傳送陣到了公主府,

  這時,他二人已十一年未練聯(lián)系了,

  他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時,見葛長夜?jié)M身血,他還以為她怎么了,不應(yīng)該啊,他沒感到疼。“你咋了?”

  葛長夜拉著謝晦去了一間屋子,

  結(jié)果是她剛從外面撿回來的寵物生育了,小崽子不知為什么沒了氣息,

  她沒有經(jīng)驗,所以把他叫過來了。

  謝晦一邊上去查看,一邊憤怒謾罵,“我是醫(yī)人的不是醫(yī)畜生!一天天找我沒半點正事!你沒事不代表我沒事!我一天天看幾百個妖精,還凈是些胡攪蠻纏的!整的我都快神經(jīng)衰弱了!你TM下次在大半夜在我睡覺享受我唯一美好的時光時把我喊過來就是為了醫(yī)治幾只畜生,我就把你幾針治死在哪兒!聽明白了嗎??。?!”

  葛長夜心虛,小聲,“明白了,明白了?!?p>  謝晦:“給我大點聲!你是沒吃飯嗎??。?!”

  夜空中,葛長夜氣聚丹田,“明白了?。?!”

  謝晦嘴上吐槽,手上救治的動作沒停歇,經(jīng)過他持續(xù)不斷的努力,小崽子救活了,

  葛長夜松了口氣,

  謝晦對她浪費醫(yī)療的行為表示了深深的譴責(zé),

  葛長夜彎腰道歉,

  然后,氣頭上的謝晦擋著她的面,將葛長夜形狀的紙片人權(quán)限調(diào)回了一般。

  原本他給葛長夜的紙片人權(quán)限是最高的,所以葛長夜形狀的紙片人見他不醒,會狂扇他,硬生生把他扇醒,

  ...

  一陣忙碌后,幼崽以及其母都睡著了,

  二人坐在屋子的階梯上,天上是十二個月亮,他二人難得安靜的坐在一起,他以為他們不會有這種時候了,

  謝晦:“說點什么吧?”

  葛長夜:“謝謝。”

  謝晦:“還有呢?”

  葛長夜:“聽說...你去相親了?”

  謝晦看著月亮,月亮很亮,照的院子清清楚楚,風(fēng)吹拂著二人,他點頭,

  葛長夜:“你想成家了?”

  謝晦:“...我不知道?!彼恢浪麘?yīng)該成家嗎?目前,他都沒有遇上特別想在一起的人,沒有特別強烈的和人組成家庭的沖動,他身上,肩負了很多,那么多的期望,偶爾會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葛長夜:“如果你成家了,我們就該保持距離了...就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隨叫隨到了。”

  謝晦心上一冷,“本該如此?!?p>  葛長夜:“那你想嗎?”她小心謹慎,期待著他的回答,

  謝晦余光瞥了她一眼,為什么要執(zhí)著這個問題了?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我還不著急。”

  葛長夜笑了一下,手在腿上摩擦了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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