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回府
馮大娘在王府地位不低,突然失蹤了,上下的人都很著急,其中自然也包括郭氏,一起來就到處找馮氏,找了一圈沒找到,她才起了疑心,她讓人去打聽,但是問了一圈下來,誰也不知道馮氏到底去了哪里,她只好讓人去查這件事。
兩天下來也沒個什么消息,郭氏心里也有些不安,后來才聽人說是馮氏家里發(fā)生變故,偷了值錢的東西,倒賣了莊子跑了。
這一點是郭氏沒想到的,不過事情已經(jīng)如此也沒辦法了,這件事就算了,就是盤發(fā)的問題成了她現(xiàn)在最棘手的事,要說馮氏那真是有一雙巧手,經(jīng)她護(hù)理的頭發(fā)簡直柔順的跟布匹一樣,而且盤的發(fā)髻也是精致的很,現(xiàn)在人沒了,郭氏成日也提不起精神來。
“行了行了,你們都先下去吧,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郭氏坐在鏡子跟前大發(fā)脾氣,最后讓伺候的老嬤嬤給自己梳了個早些年流行的發(fā)髻,和馮氏簡直沒有可比性。
趙閑月一進(jìn)屋就看到她這番模樣,也著實有點嚇到,不就是個梳頭的下人么,至于么...她收了收心情,露出一臉笑意:“母親怎么這么大脾氣啊,回頭給你找全城梳頭最好的嬤嬤來?!?p> 郭氏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啊,成天往我這跑,你的琴藝練的如何了?”
“啊這個.....”趙閑月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起盤里的梅花糕吃了起來,“自然是沒問題的,不過母親,我今天去街上的時候聽人說城外死了個囚犯..好像跟十年前那個什么南門家滅門有關(guān)...”
“南門...”郭氏臉色一變,身子一僵,但很快恢復(fù)平靜,“那件事我有聽說過,可當(dāng)初那囚犯不是已經(jīng)逃了么,怎么這會子死了?”
趙閑月?lián)u頭:“誰知道呢,聽說還是個女囚呢,那南門家也不知遭了什么罪,連剛出生的影兒都沒放過,好像說這女囚專門幫婦人...那個的?!?p> “你這姑娘家家不害臊,這些不該你操心,有空還不如想想壽宴的事,轉(zhuǎn)眼就沒剩幾天了...”郭氏拿起象牙梳,將鬢發(fā)梳的整齊,又道:“你王兄連夜出了城,如今府中空著,去道觀接你嫂嫂回來,畢竟是當(dāng)家主母,哪有成天住道觀的?!?p> “讓我去接?”
“你那脾性收斂些,可別在我跟前鬧出事了,平日里縱容你慣著你,那是希望你大是大非上面能夠拎的清,眼下昱兒也要回來了,消停些,安安生生把中元節(jié)過了。”
趙閑月?lián)]揮手:“知道了知道了,等等,您說二哥要回來了?什么時候???”
郭氏板著臉,趙閑月有些自討沒趣,悻悻走了,郭氏這才從抽屜拿出一張紙條,再一吹口哨,兩只鴿子落到桌前。
趙閑月瞥了一眼,抿了抿嘴,往外走了,心里盤算著怎么去找顧長歌的事,不想去的,又怕挨罵,最后喊了個婆子去通知。
婆子早聽說過現(xiàn)在的王妃不好惹,在門口張望半天,還是被桃蕊發(fā)現(xiàn)了,才哆哆嗦嗦說明自己的來意,桃蕊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回去稟報給顧長歌聽。
在道觀里住習(xí)慣了,眼下要回去還真是有些不習(xí)慣,且不說這個,想想趙閑月囂張跋扈的樣子,桃蕊二人又開始擔(dān)心這回壽宴會有麻煩。
顧長歌并不在意這些,本來她也要離開了,點算完嫁妝也差不多要找個地方準(zhǔn)備養(yǎng)老的事。
丫鬟們看主子不急,也跟著耐著了性子,桃蕊整理著新買的布匹,道:“對了主子,我今日去布莊拿東西的時候聽說城外死了個女囚,還是十年前的殺人兇手,好像是被野狗咬死了,面目全非,嘖嘖,血肉模糊的....”
桃枝聞言,神情有些緊張,顧長歌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了一番,才道:“少點八卦,多干實事,快看看地圖,回頭找個地方安身?!?p> 桃蕊:“主子是真的打算好了?要和離?那咱們什么時候走呢?”
顧長歌:“這邊處理好了顧家還得處理,等安哥兒壽宴過了之后我們便離開平陽,希望顧家父母能夠諒解吧....你們覺得柳城怎么樣?不大不小,人杰地靈,瞧著地圖板塊就不錯。”
桃枝湊了過來,一眼看到地圖上的圖,點點頭:“主子喜歡便好,只是老爺那邊還好,可是夫人那邊可能要費些周折?!?p> 事情已定,也由不得顧夫人不接受了,顧長歌擺擺手,繼續(xù)道:“我會看著辦,你們抽空把這些嫁妝全去換算成銀子,然后存在錢莊里?!?p> “好嘞,那主子...這些料子怎么處理,瞧著都是男子的式樣啊...莫非...”桃蕊一下子頓悟了,這是要做給情郎的?
料子倒是好,還有一套冬衣,尤其這狐毛大氅,銀白色的狐毛,整套下來御寒效果極好。
“這些給季羨風(fēng)送過去,順便跟觀主打個招呼?!?p> 她早就想送他一些禮物了,馮氏的事他給的幫助很大,不然沒那么輕松,只是一直不知道送什么禮物,之前想送個劍鞘的,可這平陽好像沒什么好的兵器鋪子,想著這臘月會更冷,起碼得冷到二三月去了,干脆就買身冬裝,再送幾匹料子。
按照他的性子要真是送貴重之物,他絕不收,這些個物件可就不一樣了。
過上幾日,在安哥兒壽辰前兩天,顧長歌帶人搬回了王府。管家一看是王妃回來,連忙領(lǐng)去了東園,這是規(guī)矩,該先見過郭氏的。
屋里有人在說話,丫鬟們挑起了簾子,放人進(jìn)去,桃枝和桃蕊則各站一旁,將她身上的狐裘取了下來,抖了抖上面的霧水,其余下人則上前將其取出烘干。
屋里暖暖和和的,坐了一堆人,郭氏在在上堂,旁邊還有兩個姬妾,除此之外便是一個婦人,看著三十五六的模樣,端莊溫婉,往那一坐,舉手投足都是優(yōu)雅。
桃蕊驚了驚,正要開口,桃枝一把拽住她的衣袖,看了眼顧長歌,這才連忙行禮。
郭氏滿眼笑意:“總算回來了,瞧你,見了你娘親連話都不會說了?”
“娘,你怎么來了?”
顧夫人正要說話,郭氏笑笑道:“瞧這孩子這是什么話,你娘親擔(dān)心你,所以就過來了,這不,恰好安哥兒壽宴,我特意留親家在府上待幾日,你娘倆也能好好說話。
“多謝母親體諒?!?p> “行吧,時候也不早了,我讓人安排一下,你母女倆也好好聊聊,我去瞧瞧安哥兒練字練的如何了?!?p> 她這一走,屋里女眷走的差不多,只留下了顧長歌一行人。顧夫人看著女兒,眼淚盈盈的,來的時候就聽說了不少的事,早前落水的時候就想來,只是顧將軍攔著沒機會,眼下總算能來,看到女兒這幅模樣,又聽說在道觀吃不少苦,一下子控制不住,抱著顧長歌便小聲哭了起來。
“....”顧長歌只好將她攬在懷里,好好安慰了一番,桃枝和桃蕊互看了一眼,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幾人抱在一起,痛哭了起來,仿佛要將在這里的委屈都化作眼淚流出。
一屋子女人哭哭啼啼,顧長歌真覺得有些招架不住,趕緊安撫了一番,“娘,你先別哭了,讓人看了鬧笑話,你瞧,我這不好好的么,不過你怎么會突然過來的?”
“突然...”
顧夫人擦了擦眼淚,看著自家女兒,慈愛的眼神里帶著幾分疑惑,“不是突然...不是王爺說你病了么,想著前段日子就沒來,所以我就趁著這次過來了,結(jié)果恰好聽說世子壽辰...對了,你這回是不是要搬回來住了?我說你也是,既然是夫妻,那他總有疏忽不對的地方,應(yīng)該互相包容才是,如今風(fēng)平浪靜,還是該好好過日子了,娘現(xiàn)在看到你這樣,著實很心痛啊?!?p> 現(xiàn)在不搬回來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