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喬一愣,抬起頭看向紀淮。
不過轉(zhuǎn)瞬間又釋然了。
他是紀淮,只要他想,稍微注意著她的動向,想知道她最近都在做什么,一點都不難。
“林氏的事情,我已經(jīng)有了方向,相信應該很快就可以解決。揚城的事情……暫時還沒有什么頭緒。我過幾天可能還要去一趟。”林司喬據(jù)實以告。
紀淮看了她一眼,道:“去之前告訴我,我跟你一起去?!?p> 林司喬剛要推脫,但后來想了想,如果紀淮想去,無論自己怎么拒絕都沒有用。而且如果紀淮去了的話,說不定也真能派上什么用場。
這樣一想,林司喬便點頭答應了。
紀淮一直到吃完晚飯才離開。
兩人的關系自從從房間出來之后就變得很微妙。尤其是在蘇不晚醒了之后,三人之間很有一家三口的感覺。
只是兩人誰都沒有察覺。
再次啟程前往揚城的時候,是紀淮開的車。
一打開副駕駛的門,林司喬就看到了上面的玉桂狗抱枕。
原本要上車的動作瞬間頓住了。
以前紀淮的車上就出現(xiàn)過這樣一個抱枕,但她記得,那是給方歲然的。
林司喬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當做什么都沒有看到,直接坐上副駕駛的位置,還是應該關上門去坐到后排。
紀淮看了一眼僵立在原地的林司喬,又掃了一眼副駕駛上的抱枕,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新買的?!?p> 新買的?
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該不會是說,這抱枕是給她準備的吧?
可她也不好問出來。
萬一不是的話,又會顯得自己十分自作多情。
林司喬壓下心中的疑惑,坐上了車。
她上車之前,紀淮就已經(jīng)把車上調(diào)到了一個很適宜的溫度。不同于車外的炎熱,車內(nèi)的溫度讓林司喬覺得很舒服。
她抱著玉桂狗的抱枕,很快便又有些犯困。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到紀淮說了一句:“還是跟以前一樣,坐車就愛睡覺?!?p> 林司喬有些恍惚。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坐過紀淮的車了。
印象里上次兩人這樣開車出去,還是之前去泰勒夫婦莊園的時候。
可這一次,兩人的關系和心境卻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司喬才醒了過來。
她看了看窗外的景色,似乎已經(jīng)到了揚城了。
紀淮正拿著手機發(fā)消息,應該是在處理什么事情。聽到動靜,他抬眼看了一眼林司喬,目光很快便又轉(zhuǎn)回了手機上。
“醒了?”
林司喬清醒了一下,聲音還帶著些初醒的沙?。骸暗搅硕嗑昧??”
紀淮看了眼時間:“不到半小時?!?p> 林司喬坐起身子,剛要伸手解安全帶,發(fā)現(xiàn)安全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解開了。
她看了一眼紀淮,打開了車上的鏡子照了照,確認儀容沒問題,才開口問道:“怎么不叫醒我?”
“時間還早,也不著急,你多睡會也沒什么不好?!奔o淮頭也沒抬,眼睛始終盯著手機。
林司喬再次看了看周圍,這跟她上次停車的地方位置差不多,離曾晉住的地方已經(jīng)不遠了。
她看了看還在忙的紀淮,開口道:“我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你忙的話……”
“嗯。”紀淮看點了點頭,“你先過去,我隨后就到?!?p> 林司喬應了一聲,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做了個深呼吸。
這個小鎮(zhèn)總是能給人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真的是一個十分宜居的地方。
曾晉真是會選。
林司喬邊感嘆邊往曾晉的住處走去。
到了門口,林司喬抬手按了按門鈴。
鈴聲響過之后,里邊毫無動靜。
林司喬看了看院子里的小方桌,上面的茶杯都還冒著熱氣。
也就是說,曾晉是在家的。就算不是曾晉,起碼現(xiàn)在這個房子里是有人在的。
只是單純地不想露面罷了。
林司喬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抬起手,再次按響了門鈴。
曾晉的門鈴聲很特別,是一串十分悠揚的音樂。大概持續(xù)一分鐘左右。
只是音樂再悠揚,也架不住一直聽下去。
林司喬拿出耳機,塞到耳朵里,在手機上面點了幾下,開始聽歌。
每過一分鐘,她便抬起手按一次門鈴。
左右她今天有的是時間,只要人在,她就不怕等不到。
再不濟,這人總不能永遠都不出家門了吧。
剛好她也剛剛才睡夠,于是靠在旁邊的圍墻上,聽著音樂按著門鈴。
紀淮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奇怪的畫面。
他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問林司喬:“怎么回事?不在家?”
見紀淮過來,林司喬摘下一邊的耳機,指了指小方桌上的茶杯。
現(xiàn)在天氣熱,茶杯的熱氣雖然沒有之前那么明顯,但還是可以看出熱氣的痕跡。
紀淮左右看了看,開口道:“我想辦法找人叫他出來?”
林司喬搖了搖頭:“倒也不用麻煩,他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了?!?p> 既然林司喬說不用,紀淮也不勉強:“現(xiàn)在你該說說,你要找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來之前,林司喬只是說要來找個人。具體為什么,她一直都沒說。
林司喬斟酌了一下,開口道:“是一個畫商,叫曾晉?!?p> 紀淮眉毛一挑,有些意外:“是他?你找他做什么?”
“你認識他?”
紀淮點頭:“我的畫廊跟他做過幾次交易?!?p> 也對。曾晉是個很有名的畫商,跟紀淮的畫廊有過交易,也不奇怪。
“早些年,曾晉經(jīng)手過一幅畫。是我……是林遠道和喬宜君賣的。他們用賣掉這幅畫的收入,注冊了林氏?!?p> 說到這里,紀淮立刻就明白了:“這幅畫的來源有問題?”
林司喬搖搖頭:“現(xiàn)在還說不好,但是我覺得有些奇怪,想查查看?!?p> 兩人說話時,林司喬也沒有停下按門鈴的動作。
終于,里面?zhèn)鱽砹艘粋€聲音:“還有完沒完?這是要把人逼瘋?”
一個白色的人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林司喬看了看他,有些意外: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