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登門認錯
正如林舒然猜想的那樣,許銘晨和許銘野他們都要跟著去,說是有難同當。
“我明白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只是今日是去道歉,不是去比人多,除了你們大哥,犯錯的老六、老七、老八跟著,其他人都在家等著!”林舒然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氣勢,許銘野很想挺身而出反駁,但許銘晨卻拉住了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沖動。
“去就去,我才不怕呢!”經(jīng)過林舒然昨夜一番話的教導,許銘昊決定今天去御史府“告狀”,看方家人會不會護著方達?!
春喜拎著食盒,許安抱著那盆已經(jīng)發(fā)出新芽的舊木,許家四兄弟在前跟著林舒然來到了隔壁御史府的大門前。
“煩勞進去通稟一聲,那日被毀的石榴樹我家夫人已經(jīng)令其死而復生,今日我家夫人特帶著幾位少爺來給老御史認錯,并親自下廚做了些美食點心,以表歉意!”許安抱著花盆走上前,眼神中頗有驕傲得意之色,雖說只是一棵枯死的石榴樹,但他家新夫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也不是誰都有的。
這些年許家因為少爺們的惹是生非沒少遭人詬病恥笑,京城世家望族更是瞧不起他們,大將軍雖然位高權(quán)重,但許安清楚,那些人不過是明面上敬重害怕,骨子里可是把他們貶的一文不值的。
往年里他也沒少因為自家少爺們的事情給別人登門致歉,但這一次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的脊梁骨都挺得直些了。
方家下人趕緊進府稟告,不一會兒方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親自來請林舒然等人進了正堂。
林舒然一行人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方老御史也在,年逾花甲的老御史一雙眼睛緊盯著許安懷里的花盆。
“快近前讓我看看!”方老御史著急地讓許安靠近些,許安得了林舒然的眼神示意,也就一臉笑容地將花盆抱到他面前。
方老御史仔細打量著盆里的那截舊木,初始懷疑,再看眼中便激動不已,他自小看到老的石榴樹絕不會錯,就連樹上的每一片葉子他都知道是什么樣子,更別說是樹干枝丫了。
“沒錯,這是我那棵石榴樹上的樹干,真的活了?”方老御史這才有時間打量林舒然。
還別說,他不怎么瞧上眼的太傅林佑行生的兒女都不錯,兒子文雅博學,女兒也都溫婉可人,就是眼光不行,怎么偏偏嫁給了許鈞澤那個冷傲剛直的粗漢,可惜了如花的女兒家。
林舒然微笑點點頭,然后歉意說道:“這一次都怪我家小兒太過莽撞頑劣,毀了老大人的心愛之物,幸好還有一截舊木留存,樹干內(nèi)頗有水分和生機,我這才大膽一試,沒想到真發(fā)了新芽,不過日后還需精心照料,再將它移栽在院中,若是還栽與原來位置,最好將土換一換?!?p> “這是為何?”方老夫人一臉慈祥親和地看向林舒然問道。
她原本就對林舒然印象極好,雖三年未見,但此女氣質(zhì)已從當初的嬌憨可愛變得愈加淡然從容起來,令人好感倍增。
“我在鄉(xiāng)間曾聽老農(nóng)講過,若是樹木自然枯死,可能是生病,也可能是被蟲鳥等蝕空了樹干,再有就可能是土地的養(yǎng)分已經(jīng)不足,就如沒有食物供養(yǎng)的人一樣,遲早會被餓死的!”林舒然解釋道。
“老夫知曉了!”枯木發(fā)芽,方老御史自然高興不已,對許銘昊等人因拔樹而產(chǎn)生的怒氣也消了不少,這百年老石榴樹也算因禍得福,他又別有深意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許銘昊等人,故意嗔著臉道,“身為棟梁之后,行為不可再莽撞,小小年紀要學好才是!”
“哼,先管好自己的孫子再說別人吧!”許銘昊到底是孩子心性,見方老御史對他們說教,忍不住就出聲說道。
“你這小子是何意?”方老御史臉色更難看了,方老夫人也是一臉不解。
“老七,老大人是長輩,不可以這樣講話!”林舒然微微瞪了一眼,就忙起身對方老御史和方老夫人致歉道,“望老大人和老夫人莫怪,孩子講話不懂禮節(jié)規(guī)矩,是許家沒教導好!”
禮儀規(guī)矩自古至今皆有,雖不必迂腐地拘泥于形式,但對人最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懂的,不過,顯然許家這些孩子并不是特別懂,或許是一直無人教導他們這些。
“哼,我又沒說錯!”許銘昊一臉不服氣地憤憤道,“是他家孫子方達先冤枉好人的,還動手打人,拒不道歉,小虎子的腿都讓他打折了,現(xiàn)在還沒好呢!”
說完這些,許銘昊也不怕方老御史,直瞪著他高聲道:“我是拔了你的樹,怎么了,你孫子還傷了人呢,也沒見他認什么錯!”
“這——這又是怎么一回事?”方老御史和方老夫人皆是一臉不明所以,都轉(zhuǎn)向了林舒然看一眼。
林舒然只得無奈一嘆,有些欲言又止道:“原本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要怪就怪我家老七護友心切,只是此事究竟如何,不能光聽一面之詞,老大人還是先問問您家孫子,這事情的起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快讓小少爺過來!”方老御史聽出林舒然話中深意,此事怕另有隱情,而且還和他孫子有關(guān)。
其實,方家小少爺方達一聽許家來人認錯,就躲在外邊偷聽,想要看許銘昊等人的笑話,哪想到許銘昊竟然學會了告狀,他心虛的就想開溜,卻被人攔住送到了眾人所在的待客廳內(nèi)。
“達哥兒,許家七郎說你打傷了人,有沒有這回事?”方老御史一臉嚴厲地看著自己的孫子問道。
這個孫子自幼貪玩好動,近些年因為身體原因,教養(yǎng)孫子的任務(wù)就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哪想到這孩子越大越難管,難不成他真在外邊瞞著家人打傷了別人?
“回祖父,是有這回事!”與許銘晨年紀相仿的方達心里雖然害怕但還是承認了,許銘昊聽他這樣說,眼里冒出的都是火,“可我——我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