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補救辦法
入夜,許銘昊真的就被五花大綁送到了林舒然的面前,并且她不許許家其他人靠近房間。
房間內(nèi)就林舒然和被綁著的許銘昊兩人,小家伙顯然被綁回來憤憤不平,怒瞪著林舒然,臉上又羞又氣。
“憑什么綁著我,快把我放開,我討厭你!”許銘昊不喜歡林舒然,不是不喜歡她這個人,而是誰嫁給許鈞澤他都不喜歡,因為許鈞澤的夫人不會真心待他們這些繼子的。
林舒然卻沒打算放開他,這小子一放開準跑,她可不想又費勁去抓他。
在她看來,每個孩子個性都是不一樣的,所以要采用不同的對待方式,她和許銘昊雖然接觸不多,但初次見面時的“惡作劇”,他的表現(xiàn)可是最突出的,因此對待他就不能用常規(guī)的教育方法。
“你討厭我,可是怎么辦呢,我似乎很喜歡你呢!”林舒然故意惡趣味的靠近許銘昊笑道,許銘昊顯然沒想到林舒然會這樣說,臉上愣了一下,隨即冷哼一聲,將頭不屑地扭向一邊,卻聽林舒然繼續(xù)道,“想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嗎?因為你聰明、大膽、講義氣,這次你故意拔了御史府的石榴樹,是為了給你朋友報仇吧?”
“是大哥告訴你的!”許銘昊有些氣悶,大哥怎么把這事告訴了這個女人,“是又怎么樣,他御史府的公子能欺負人,我怎么就不能拔他家的樹了,沒打人都是便宜他們了!”
“呦,這樣說,許七爺您還手下留情了!”林舒然身子一轉(zhuǎn)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你要為朋友討公道,這本不是壞事,只是你的方法錯了,讓原本對你有利的局勢變得被動有害起來,剛才我覺得你聰明,現(xiàn)在我又覺得你傻極了!”
“哼,我才不傻呢!”許銘昊可不承認,他怎么就傻了!
林舒然輕輕一笑,說道:“你不傻?你和你朋友本來是受害方,可現(xiàn)在你拔了人家的果樹,害得方老御史差點兒沒命,更因此事引得許家與官差對立,你二哥的寵物還當眾咬傷了一名衙差,現(xiàn)在外面是不是都說許鈞澤這位大將軍教子無方、縱子作惡,許家兒郎行為不端,品質(zhì)惡劣,令英雄蒙羞!”
許銘昊聽著這些話咬緊了下唇,沒錯,外面人就是這樣傳的,可父親許鈞澤說過,不要管他人的閑言碎語,只要自己沒覺得做錯,那就沒有錯!
“隨便他們怎么說,這些年小爺我都聽習慣了!”許銘昊強撐著面子說道。
“所以我才說你傻呀!”林舒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等許銘昊再出口說話,就繼續(xù)道,“若此事我來辦,第一自然是讓方達先給你的朋友道歉,他若不肯,再把他欺負人的證據(jù)送到他的家人面前,方家家風清正,自不會允許家中子弟欺凌弱小,定會處罰他,若方家護短,暗許他能在外逞兇斗惡,那你這果樹拔也就拔了,這叫先禮后兵,可現(xiàn)在外人不解內(nèi)情,只當我許家兒郎仗著圣上寵信、父輩榮德,變得紈绔蠻橫、目無法紀,你說,冤不冤!”
林舒然這一番話聽得許銘昊瞪大了雙眼,也讓在房外偷聽的許銘晨和許銘野兩人心里震驚,是呀,他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見許銘昊不再說話,臉上似也有懊悔之色,林舒然暗松一口氣,她真擔心許銘昊連這些話都聽不進去,府里雖有西席先生,但能每日去聽課的也只有那么兩三個人,像喜好武藝的許銘野和許銘昊,那是一次西席先生的課也沒聽過。
無論何朝何代,不學習文化知識,不懂得為人處世的道理,還無人用心管教,林舒然認為都不是好事。
“不過,此事也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林舒然話鋒一轉(zhuǎn),又目光直直地看向了許銘昊。
“什么辦法?”顯然,許銘昊也心動了,他好像被林舒然說的真的有些傻。
“我們先來一招負荊請罪,畢竟不管別人做了什么,你是真的拔了方老御史的心愛果樹,大丈夫能屈能伸,錯了咱就認,然后咱們再把前因后果講清楚,就等著看方家人怎么處理這件事了,事無大小,但人有對錯,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些話你或許一時還不明白,長大慢慢就會懂的!”對小孩子講話就要簡單直接,林舒然語重心長地對許銘昊講這番話,其實也是說給房外偷聽的人聽得。
林舒然起身給許銘昊松了綁,并告訴他,明日會帶著他們?nèi)シ郊业情T認錯,許銘昊低著頭沒有說話,沒說答應(yīng)去,也沒說不去,林舒然也沒逼他,就讓他回自己居住的院落去了。
第二天早早起床,田莊已經(jīng)送來了一筐新鮮的田螺,林舒然讓后廚的人幫忙清洗干凈,簡單吃過了早飯,她便先去準備做田螺。
田螺的做法自然要首推麻辣田螺,晉朝沒有林舒然在現(xiàn)代常見的各種辣椒,但卻有一種類似辣椒的辣樹,其葉和果皆可食用,辣的程度也因樹的年份不一樣而有差別,市面上也可見到花椒、麻椒等物,只是缺少了豆瓣醬,香味稍微差些。
好在,林舒然廚藝不錯,她先將各種調(diào)料在鍋中炒出香味,再將田螺煸炒,之后小火燜煮,讓田螺入味,以保證其麻辣鮮香。
辣果味道濃嗆,一般人受不了,不過許安說方老御史無辣不歡,最喜歡的就是辣炒田螺。
林舒然將做好的麻辣田螺盛在陶瓷罐里,又做了一道田螺燉雞和一些蒸蛋糕,然后把這些都放進食盒,領(lǐng)著春喜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林舒然見許家十三兄弟正站在院中排成兩排,像是等什么人檢閱的小士兵似的,三個抱孩子的奶娘也不敢抬頭看她,只低著頭哄各自懷里的孩子,大少爺讓她們在這里站著,她們也不敢隨意亂動。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林舒然走近了他們問道。
今日她是要帶著闖禍的幾人去隔壁道歉,難不成許家十三兄弟都要跟著一起去?這可有點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