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來了
孩子剛剛已經被傻柱送到月壇附近的兒童醫(yī)院了,隨行的還有李王氏和秦淮如。
剩下的就是李家老大李國慶要揍賈張氏,現在被一大爺易忠海給拉扯住了。
“國慶,賈張氏是做得不對,但是你可不能打老人!既然事情已經發(fā)生了,你還是趕緊回屋拿上錢去兒童醫(yī)院,剩下的事情咱們等孩子從醫(yī)院里回來后再說?!币字液4绮讲蛔尩臄r住了李國慶的去路,同時朝閻埠貴示意了一個眼神。
“國慶,你還是聽一大爺的話吧,你要是真打了賈張氏,后面萬一鬧到了街道辦,你現在的臨時工說不準都沒了。”閻埠貴上前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道。
“我!我!賈張氏,我家老三要是有個好歹,你也甭想好過,我說到做到!”額頭青筋繃現的李國慶吐出了積蓄在胸口里的一口濁氣,略微平復了下心情撂下了一句狠話轉身回了屋。
“我不就是推了那壞小子一把,是他自己沒站穩(wěn)磕破了腦袋,關我什么事?而且,是那壞小子先把我們家棒梗推倒的,衣服都給磨破了?!毖垡娎顕鴳c回了屋,賈張氏仿佛又活了過來,拉扯著棒梗向易忠海與閻埠貴抱怨道。
“老嫂子,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李家的三小子這次萬一真的出事了,你們家以后在這大院里就呆不下去了?!遍惒嘿F看著眼前裝可憐的賈張氏冷哼道。
“你先帶著棒?;匚荩瑴蕚潼c錢,我等會去醫(yī)院看看孩子的情況?!币字液R哺械嚼哿?。
當聽到易忠海提出要她出錢,賈張氏變得有些喪心病狂嚎叫道:“拿錢?拿什么錢?那壞小子自己磕破了腦袋,憑什么要我出錢?我沒錢!”
“你把人家孩子害成那樣,還不想出錢?賈張氏,你的心是黑的嗎?”住在倒座房的姜長風譏諷道。
“關你什么事,我沒錢,你們誰有錢誰出!棒梗,走,跟奶奶回家?!辟Z張氏瞪了一眼姜長風,拉著受到驚嚇的棒梗就往中院走。
小當拉著小槐花慢慢地一步一步跟在賈張氏的身后。
“這賈張氏真是黑了心了!”
“流了這么多血,我看三小子這次估計有點懸了?!?p> 易忠海對賈張氏剛才的表現也是十分不滿,不過他跟賈家的關系扯不清,也不會同意別人把賈家攆走的,板著臉對四周看熱鬧的鄰里說道:“都散了吧,三大爺,辛苦你把血水沖洗下,要不然會招蟲子的。”
易忠海是大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爺,平日里最是喜歡擺出一副公正無私的姿態(tài),同時作為軋鋼廠為數不多的八級工,一個月工資94塊,在院子里還是很有威望的。
易忠海都發(fā)話了,圍在前院看熱鬧的人也都該回去吃飯的吃飯,該睡覺的睡覺了。打包了一套換洗衣服和被褥的李國慶剛走出家門就被匆匆折返回來的易忠海喊住了,兩人借了三大爺的寶貝自行車,一路騎行前往月壇附近的兒童醫(yī)院。
“老頭子,你怎么沒跟李家老大提車錢?”三大媽看著拿著水盆沖洗血跡的閻埠貴問道。
“你沒看老易也在嗎?錢的事不著急,咱們等國慶回來了再提也不遲?!遍惒嘿F瞇著眼睛笑呵呵道。
“這賈張氏也是當奶奶的,怎么能對一個孩子下這么狠的手呢?”三大媽看著水盆里抹布擰出來的血水撇了撇嘴。
“呵呵,賈張氏是個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心里誰都沒有,就只有她那個寶貝孫子。不過這次三小子要是真的不行了,我看她至少也要去煤山挖十年煤了?!遍惒嘿F擰著血污的抹布不咸不淡說道。
易忠海與李國慶趕到兒童醫(yī)院的時候,李家三小子已經被推進了急診手術室,秦淮茹和傻柱正在手術室門口安慰著還在哭泣的李王氏。
“國慶,你留下來陪你媽,錢給我,我和淮茹先去把醫(yī)療費交了?!?p> 既然人送進了手術室,易忠海也知道三小子的傷肯定不輕,他又擔心李國慶忍不住再在醫(yī)院把秦淮茹給打了,那賈家和李家就徹底成仇家了。
“謝謝一大爺,我們家就只有這20塊錢了,你看要是不夠我再出去想辦法借點?!崩顕鴳c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布手巾,取出包裹在里面的一張張毛票遞給了易忠海,臉上滾燙滾燙的。
“救孩子要緊,剩下的錢我先給你們墊上,你好好安慰你媽,有什么事情都還有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易忠海拍了拍李國慶的胳膊安撫道。
秦淮茹也知道事情鬧大了,也是哭泣著跟李王氏賠了欠,又沖李國慶鞠了一躬,跟在易忠海身后離開了。
兩人在醫(yī)院的繳費窗口排了隊,易忠海小聲向秦淮茹詢問道:“淮茹,三小子的病剛才大夫是怎么說的,你好好跟我講講。”
“一大爺,具體的我也沒怎么聽明白,不過那個女醫(yī)生的表情很嚴肅,三小子一送過來就被安排進手術室了,你說他不會真的出事吧?”秦淮茹這次也有些拿吃不準,心里面到現在還是突突的,總覺得這次要出大事。
三大爺剛想說點什么,就被窗口的女收費員打斷道:“繳費單給我?!?p> 秦淮茹趕忙上前把手里的單子遞進了窗口,女收費員看了下單子又抬眼看了下秦淮茹和易忠海冷哼道:“你們這做家長的也不知道看著點孩子,竟然能出這么大的事情,也只是心夠大的?!?p> “一共47塊5?!?p> 一大爺臉色難看地從兜里掏出一個火柴盒,取出五張大團結遞了過去。
“找你2塊5,收據拿好了,下一個!”
在這個感冒發(fā)燒只要花費兩毛錢就能看病的年代,47塊5的醫(yī)療單子可比什么化驗單子都能說明患者的危險情況。
“一大爺,你說,萬一,萬一三小子要是不行了,我們家該怎么辦?。俊鼻鼗慈忝嗣劢翘幍亩勾蟮臏I珠。
易忠??粗矍拔乙姫q憐的俏寡婦,他可是沒安好心,這次李家三小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正好可以逼迫賈家就范。
要是能跟這俏寡婦耦合,然后再懷上個一男半女的,老易家也不會到他這就斷子絕孫了。
最后再把俏寡婦和傻柱撮合到一起,給他們老兩口養(yǎng)老送終,真真是十全十美。
咳、咳
易忠海把手耷拉在俏寡婦的肩膀上,寬慰道:“沒事,一切都還有一大爺呢,我肯定不會讓李家把你趕回鄉(xiāng)下去的。”
秦淮茹看著易忠海灼熱的目光心底里覺得有些惡心,別看這個老色胚在大院里裝出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可是一清二楚。
上一次深更半夜的跑到她家門口送棒子面時就起了色心,幸好被家里的老虔婆給發(fā)現了并且還呵斥了他幾句,這老色胚總算是老實了一段日子。
前幾日也不知道怎么的了,這老色胚竟然說服了老虔婆勸說自己委身于他,然后合伙坑傻柱當接盤人。
我就呵呵了。
這種事情也能亂來的,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就想憑借十斤棒子面就要了自己的身子。
她秦淮茹的身子就這么賤,給了徐冬青那年輕小伙子還能換幾條魚吃呢!
老虔婆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只可惜出了這檔子的事,這老色胚看樣子是打算拋棄她給李家出氣了。
手術室外一干人等的鬼魅心思我們暫且不提。
回到手術室里面,李家三小子李桐已經徹底沒了氣息,主刀的王大夫看著手術臺上稚嫩而又秀氣的小男孩深深的嘆了口氣,剛要沖一旁的護士搖頭示意手術失敗。
就看見臉色慘白的小男孩突然睜開了眼睛,原本停止跳動的心臟又突然再次有規(guī)律的跳動。
“快,快,繼續(xù)輸血!”王大夫驚喜地提高了嗓音喊道,這可是一次絕佳的手術案例,說不準他這次還能夠因此往上提個半級。
原本因為電瓶車突然斷電走路看手機遇到車禍的悲催打工小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進入到了禽滿四合院的平行世界里。
1963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