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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山難越

第三十七章 邊境

關(guān)山難越 簡作書 2006 2024-07-19 21:29:51

  出了聚緣坊沒兩步就見到了林皓予,怕是早已等候多時了。

  牧謹桐見他兩眼直勾勾盯著自己,有些不太自在,打趣道:“怎么?沒見過???”

  林皓予這才收回了目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以為手底下人誆我呢,沒想到真是你?!?p>  牧謹桐咳嗽兩聲緩解尷尬,沒話找話道:“幾年不見,過得如何了?”

  林皓予趕緊兩步上前,殷勤道:“都挺好的,你呢,聽說在垣縣做了生意,可有什么棘手的事?我能幫得上忙的?”

  牧謹桐不想欠什么人什么恩,沿正街散步緩緩梳理道:“什么都挺好的,手底下人也同你一樣,時不時還同我開玩笑,生意賺了不少,至少有個立足之處了,開了幾家店,買了幾塊地,收成都不錯?!?p>  林皓予一邊聽一邊點頭,也同牧謹桐道:“我也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做了些玉石把件供奉宮里,上面喜歡,給了許多賞賜,特許我在宮里活動。”

  牧謹桐聽得出,兩年中林皓予成長了很多,也知道他在珍寶一事上的天賦:“你喜歡就好,只要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怎樣都好?!?p>  林皓予依話問他:“那你是做了你喜歡的事嗎?”

  誠然,牧謹桐在生意上沒有天賦,周也如此說,鄭東也如此說,可是能怎么辦呢,既然想做,就得撐下去,還是點頭道:“不是不喜歡,不是很喜歡,需要罷了?!?p>  “什么需要?”凌青覺需要嗎?林皓予醋意頓生。

  牧謹桐淡淡道:“天下百姓需要?!?p>  百姓需要吃得飽穿的暖,需要太平日子無病無災(zāi),不征不戰(zhàn)。

  百姓需要國家昌盛,土地富饒,她也需要。

  林皓予看牧謹桐總還是小看了,第一次他說要在邊境種蘿藦時就小看了,于是問:“邊境的蘿藦種上了嗎?”

  牧謹桐很是惋惜,同他道:“如你所說,蘿藦喜濕,種不了,沒種活?!?p>  林皓予興高采烈道:“我在京城種了?!?p>  牧謹桐看他亮得星星的眼睛,想到以前的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起自己眼中沒有光的呢?是從什么時候起,自己跟周也越來越像唯利是圖的呢,自己明明最初,也是像林皓予一樣天真,有所喜好的吧。

  正悵然,景山收到了鄭東的信。

  自凌青覺上戰(zhàn)場,邊境戰(zhàn)亡名單總會送到牧謹桐手里一份,無論如何也是前世一起戰(zhàn)斗過的戰(zhàn)友,牧謹桐想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就這么每天看著,沒有張?zhí)?,沒有劉霄,沒有孫浪,沒有李航,沒有陳江……一個一個數(shù)著,都沒有自己認識的,就很安心。

  突然,牧謹桐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這個人他沒見過,但這名字不會不記得:付清川。

  怎么會,怎么會……

  林皓予見牧謹桐神色不對,立刻湊上去看,一堆人名,仔細看了兩個名字后了然,是戰(zhàn)場死亡名單,立刻關(guān)切的問牧謹桐:“怎么了,是什么認識的人嗎?”

  不是,不認識,可是,這是遠秋的親哥哥啊……

  牧謹桐腦子里一團亂:怎么辦,現(xiàn)在生意上鄭東已經(jīng)做得很不錯了,自己要是去戰(zhàn)場也應(yīng)該沒事的吧。

  一邊想,牧謹桐奔向了最近的馬場:“一匹馬?!?p>  與此同時,一道黑紫身影追上來喝道:“牧謹桐冷靜!”

  商陵燭總能準確無誤的出現(xiàn)在牧謹桐面前:“你還是給我種了應(yīng)聲蠱?!?p>  牧謹桐難得的甩開商陵燭的手:“那是付清川。”

  商陵燭道:“我管他是誰,你好不容易回來又要去送死,我不同意!”

  牧謹桐也知道戰(zhàn)場九死一生啊,可是自己半身本事不都是遠秋教的嗎,他待自己謙遜有禮,從未逾距,不僅給自己安身之所還將他所知所有戰(zhàn)場上保命的本事教給自己,自己一身功夫也都是他教的,只為了自己能有自保之力,而如今他的哥哥戰(zhàn)死,他該有多傷心,這樣的時候,牧謹桐怎么能坐視不管。

  牧謹桐悲憤之下同商陵燭打了起來,商陵燭摁住她的手勸他:“你瞞了兩年的事,要暴露嗎?!?p>  牧謹桐收手,駕馬狂奔:“你掛著師父的名頭,教我針法后便沒再傳授,遠秋實實在在教了我三年,你阻止不了我!”

  是了,沒誰能賭她和付遠秋的情誼,無論如何那都是他名義上的丈夫,實打?qū)嵉脑趹?zhàn)場附近護了牧謹桐三年,哪怕戰(zhàn)死后,都仍能以生前名義護著牧謹桐的人。

  戰(zhàn)場兇險,牧謹桐猜到自己始終躲不過,所以這兩年總在馬場鍛煉,同前世一樣不曾懈怠,前世秋詞將他賣給人牙子,自己因反抗掙扎被選送去邊境。

  在快到邊境之前正巧趕上奔赴戰(zhàn)場的凌青覺,他就地指婚,做起了月老。

  而牧謹桐,因緣際會被付遠秋看上,付遠秋斯文又靦腆,在一眾官兵中顯得格格不入,但他就是憑借自己祖?zhèn)鞯纳矸记蓺⒘藬耻娢迨嗝麑⑹?,年紀輕輕就是校尉。

  付遠秋同其他將士一樣捧了自己的俸祿作為聘禮,走到牧謹桐面前卻久久問不出話,磕磕絆絆問他:“你愿不愿意……”

  的時候,牧謹桐道:“我愿意?!?p>  牧修固新喪,牧謹桐被賣,萬念俱灰下牧謹桐只想報復(fù),卻沒想遇見如此溫柔又明媚的人。

  他的出現(xiàn),第一次讓牧謹桐覺得,大抵就這么活著也是值得的,但此事無關(guān)情愛,只是在深淵中的人瞅見了山崖上的一束光,那一束光準確無誤的照在了他身上。

  他從那光芒中感受溫暖,一寸一寸蘇醒自己沉睡的靈魂。

  那光芒也柔和,靜靜的等他生根發(fā)芽緩緩長大。

  沒誰能真正明白付遠秋在牧謹桐心中的地位,不一定是愛,但一定重要非凡。

  商陵燭見牧謹桐寧愿同他打一場也不愿放手的態(tài)度,知道此事是無論如何也扭轉(zhuǎn)不了了,哪怕她再死在戰(zhàn)場上,也無怨無悔。

  既如此,只能舍命陪君子,商陵燭緊跟上牧謹桐:“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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