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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左春

十四 憂心北疆之亂

美人:左春 朕乃第一美呂 2561 2022-11-11 10:24:19

  王岑特地派出數(shù)名甲士一路護(hù)送左春回東宮,雖戰(zhàn)亂只持續(xù)了近十日,但是足夠讓民生凋敝,可見大安王朝已是敗絮其中了。王家車隊(duì)緊隨其后,威風(fēng)凜凜,以至于左右忌憚,鄰舍閉戶,甚有一年輕女郎,為了避讓而摔倒于道旁。

  左春歸心似箭,只著了一名侍從去扶,自己則催促著車隊(duì)快些。

  李鈺在門口等候著,他風(fēng)塵仆仆,看來是也是剛回到東宮。他面容雖有憔悴,但絲毫不影響其勃然英姿,牽著一匹通體黝黑的駿馬,如瓊枝一樹,栽于黑山白水間,終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春兒!本宮回來了?!?p>  “殿下,”左春跳下馬車,直跑向李鈺面前,“能再見殿下,真是萬幸?!?p>  “說什么呢,本宮有上天保佑,絕不會(huì)戰(zhàn)死的?!?p>  左春也不知道他說的上天保佑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安全回來了,鎮(zhèn)壓了叛黨,保住了王朝:“對(duì),對(duì),殿下千歲,不會(huì)死的。”

  李鈺掃了一眼左春背后的車馬,那車輪上刻著顯眼的“王”字,兵衛(wèi)的甲胄上也是王府特有的銀色標(biāo)記。他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走,回家?!?p>  “好?!弊蟠盒Σ[瞇的,太子殿下回來了,她高興。

  他們沒有回永春殿,倒是一路走到了李鈺的書院,雖然東宮是一片狼藉,但是這里卻好像沒有被叛軍動(dòng)過,是東宮的一片凈土。

  “殿下,這里竟然沒有被叛軍擾亂!”

  “奇怪嗎?”李鈺和左春前后站在書院門口,李鈺沉眸看著書房的門,那里緊閉著,似乎從來沒被開啟過。

  左春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奇怪,咱們一路走了全是斷壁殘?jiān)?,書院卻干凈非常。”

  李鈺沒說話,他大概已是知曉是怎么回事了。

  身后的衛(wèi)兵快步走上前去替太子打開門,一切如舊,只是殿中正位之后,掛著一幅巨大的畫,十分顯眼畫中內(nèi)容十分有趣生動(dòng),大貓張牙舞爪地追著一只小耗子。右下角蓋了“王岑贈(zèng)李鈺”的大紅印。

  左春大驚,自己在黃金屋中也見過這副畫,只是畫幅較小。她觀察著李鈺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他沒看到這副畫。

  就在這是,旁邊有個(gè)侍衛(wèi)拍李鈺的馬屁:“太子殿下,畫這畫的真是個(gè)妙人,看這貓抓耗子,這貓多威武!叛軍是耗子,咱太子殿下不就是貓嘛!”

  左春倒吸一口涼氣,她知道王岑此畫,絕對(duì)不是這個(gè)意思,他二人一向?qū)α?,王岑的意思是他自己是那大貓還差不多。

  李鈺重重呼了一口氣:“來人,將此畫燒了!”

  他又輕掃過剛剛說話的士兵,那士兵已是嚇得魂不守舍,好在李鈺沒有想要懲罰他的意思。只是眾人都被震懾不敢上前,而且…王世子王岑所贈(zèng),借他們一百個(gè)膽子也不敢燒了啊,萬一日后被王世子發(fā)現(xiàn)誰燒了他的畫作,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李鈺見無人上前,又重申:“沒聽見本宮的話么?燒了?!?p>  好吧,如果要伺候兩個(gè)祖宗,還是先選擇哄好離自己近的這個(gè)。有兩名士兵壯著膽子扯下了墻上的畫,拖去了院中焚毀。

  左春背后發(fā)涼,王岑之為無異于宣戰(zhàn),李鈺并不是好惹的人,他二人這便是要徹底對(duì)立了。

  太子凱旋回京,理應(yīng)入宮拜見今上,參加宮宴,以表齊天之樂,但是皇宮內(nèi)還未收拾復(fù)原,仍是一片狼藉,所以今上把宮宴的日子擇在明日。

  東宮在太子妃王蓉的打理下井井有條地恢復(fù)著,而左春,只需要管自己的永春殿即可。

  李鈺在書房停留一個(gè)時(shí)辰便和長瀾郡主同出了東宮去往了左相府,他們要同左相商議朝勢,左春知道,大戰(zhàn)剛剛塵埃落定,必然有許多軍務(wù)政事要處理,繁雜得很,李鈺接下來的日子有的忙了。

  而李鈺這第一刀,就砍向已被削藩了的藩王們,藩王們其實(shí)早有了心理準(zhǔn)備,華王和同王反叛,他們雖未參與,但心里到底還是希望他們贏的,同氣連枝的道理,他們知道,李鈺更是知道。

  左相府中,侍女們正忙忙碌碌地收拾著,李鈺瞥了一眼左相陳崇義,他馬上明白:“都下去吧,先去整合別處,”頓了頓又說,“侍衛(wèi)何在?”

  立馬有衛(wèi)兵出現(xiàn)在門:“大人?!?p>  兩排魁梧的壯漢把門口一下子堵住了,著黑色甲胄,烏漆漆一片,左相看著太子殿下正兀自翻著以前的堆積成山的奏章,對(duì)侍衛(wèi)頷首:“沒有殿下和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進(jìn)來。”

  “是。”

  “太子殿下,都是些邊地的奏折,看來看去還是那些東西?!?p>  李鈺饒有興致地翻著:“過去不曾看過這些,本宮新鮮得很?!崩镱^的事情他確實(shí)不曾聽聞,尤其是這北疆邊地之事,更是駭人聽聞——寫著北疆常受邊國騷擾,老百姓都吃不上飯,許久不見朝廷撥款。李鈺看到這,摸著下巴,是啊,大安朝國庫連年虧空,皇宮之開銷一減再減,大臣之俸祿一降再降,哪里有銀子發(fā)往邊境。

  李鈺再往下看——北疆之守將關(guān)谞又在折子里寫,不僅百姓民不聊生,守軍也因糧食問題打架斗毆,甚至叛亂,有的就地造反,有的投奔敵國。李鈺抬頭看向陳崇義:“看來北疆之事,已然迫在眉睫,本宮為此憂心不已。”

  陳崇義嘆了口氣:“是啊,北疆一直是我大安朝的一塊心病,老臣也曾因此而請奏陛下,可是次次都是無功而返,殿下宅心仁厚…若是此去北疆能夠徹底治理弊病,定然是名望大增啊。”他摸著自己的胡子,手微微有些顫抖。

  陳崇義走上前去,正色道:“殿下之看到了這些,臣前年還收了些北疆的書信,懇請殿下過目。”

  李鈺的心不知為何,猛然一緊:“還請丞相拿來,本宮細(xì)細(xì)看看?!?p>  “是?!标惓缌x在右邊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陣,拿出一疊厚厚的書信,他仔細(xì)地拭去浮灰,恭敬呈上,“殿下過目?!?p>  “不瞞殿下說,北疆之守邊將領(lǐng)關(guān)谞,曾與老臣有同窗之情誼,讀此書信時(shí),臣總是痛心疾首啊?!蹦顷P(guān)谞曾是一代名將,多年前因觸了貴族的利益被貶謫北疆,如今已然整整二十年了。

  李鈺讀著這些陳年舊信,若有所思。他只知那北疆亂,不曾想過竟然這么亂,他只知北疆是擾亂大安朝穩(wěn)定的毒瘤,卻不知竟然到了刻不容緩除去的地步——連年征戰(zhàn),滿地兵燹,瘡痍彌目,民生凋敝,宗教侵?jǐn)_,亦云極矣。信中言辭懇切,把北疆之像盡數(shù)列舉,叫人潸然淚下。

  “丞相,”李鈺從頭讀到尾,不曾說過一個(gè)字,這下終于讀完了,喚陳崇義。

  “老臣在。”

  “本宮明日會(huì)請示父皇,撥糧草萬石,兩萬精兵,五百騎兵隨我一同至北疆?!?p>  “好,好啊,”左相激動(dòng)溢于言表,他的嘴唇顫抖,“老臣代關(guān)將軍,謝過殿下?!闭f完就要跪下。

  “不,不,丞相,”李鈺扶住陳崇義,“這是本宮的責(zé)任,是應(yīng)該做的。”

  陳崇義聽聞此言,眼淚涌了出來:“殿下,真是我大安朝的福氣,真是萬民的好太子啊,真是!是讓老臣高興??!”

  李鈺扶著他坐下,搖搖頭,苦笑道:“此去兇險(xiǎn),能不能回來還未可知?!?p>  陳崇義“騰”一下站起來:“殿下福大命大,定是能平定邊疆,凱旋歸來?!?p>  李鈺爽朗:“那…本宮便謝過丞相了?!?p>  陳崇義抹了一把淚:“是老臣要謝太子殿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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