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線生機(jī)
蘇長歌抬頭一看,只見此人戴著銀色面具。穿一身黑袍,身上縈繞著黑色的霧氣。
這些霧氣猶如細(xì)小的黑蛇,在此人身上不斷盤旋。
原來,這小啞巴果真是魔王放下的誘餌。
這魔王究竟跟宗門老祖有多大仇,才要將整個宗門的人都屠盡。
就算蘇長歌現(xiàn)在的修為已經(jīng)是筑基六重,但對方施給自己的威壓,還是讓蘇長歌感覺到身上猶如被壓了重物。
哪怕想要動一下身體,也變得十分困難。
蘇長歌勉強(qiáng)抬起頭,看向戴著銀色面具的黑袍人:“你是誰?”
“呵!宵小之輩,也配知吾名諱?!?p> 嗓音低沉,猶如鋒利的鋸齒割鋸鐵皮的刺耳聲。
只見黑袍人右手向空中一抓,小啞巴的身體就憑空飄起,他在努力掙扎,雙手在脖子處往外拉。仿佛那里正有一雙無形的手,在遏制住他的咽喉。
小啞巴先是猛烈地掙扎,接著動靜越來越小。就像從狂風(fēng)暴雨逐漸轉(zhuǎn)成淅淅瀝瀝的小雨點(diǎn)。
蘇長歌眼睛突然變得血紅:“想要在這里殺人,恐怕沒那么容易?!?p> 只見蘇長歌的身體突然騰空,后退到房間的一個角落。他右腳用力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
他眼里突然閃過一絲綠色。
就像是被關(guān)閉的春色一角。
另一股強(qiáng)烈的風(fēng)從門外吹來,完全壓制住黑袍人那股強(qiáng)大的威壓。
一片綠色的葉子慢慢飄向空中,在空中打著旋,猶如頑皮的孩童般,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小啞巴看見那片綠色的葉子,剛剛已經(jīng)絕望的眼神,突然點(diǎn)起了亮光。他努力地用雙手撐住脖子之處,以免自己被那無形的手將自己的脖子捏斷。
另一邊的蘇長歌,仿佛已經(jīng)完全擺脫了黑袍人施加給他的威壓??瓷先ゾ谷挥行╋L(fēng)度翩然。
那片綠色的葉子,繼續(xù)在空中飄來飄去,最終像玩累的孩童,找到歸家的依靠。
這看上去鮮嫩欲滴的葉子,最終落到蘇長歌手中。
蘇長歌用兩個手指輕輕夾住這片綠葉,用有些淡漠的眼神看向?qū)γ娴暮谂廴?,道?p> “你真不告訴我你是誰么?不過,你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將死去?!?p> 黑袍人臉上露出輕蔑的微笑:“無恥狂徒,你拿什么殺我,就用你手中那片葉子么?爺爺我今天就教你如何做人?!?p> 剛把這句話說完,蘇長歌手中的綠葉從他手中飄了出去,在他頭頂盤旋一番,突然變成一邊鋒利的刀。
綠色的寒芒一閃。
直接穿過黑袍人的脖子。
黑袍人難以置信地用雙手捂住自己正在不斷流血的傷口,身體緩緩倒在地上,口里喃喃地道:“你怎么...會...一葉障目?”
蘇長歌沒有回答,這黑袍人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就倒在地上,沒有了生機(jī)。
這時候,剛剛被無形之力扼制住的小啞巴,此刻那股力量已經(jīng)消失。他跪在地上,不斷用手揉搓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
等小啞巴完全緩過神來,才勉強(qiáng)從地上站起身,煞白的臉十分難看,但他還是用盡了力氣道:“多謝師兄?!?p> 蘇長歌沒有說話,從儲物袋里拿出一瓶化骨散。慢慢倒向躺在地上已經(jīng)冰冷的尸體。
隨著一陣白煙冒氣,地上暗紅色的膿水逐漸蔓延開來。
只不過一炷香功夫時間,地上的尸骨已經(jīng)完全認(rèn)不出來了。
蘇長歌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啞巴:“把地上收拾干凈,別讓別人察覺出什么來。”
小啞巴當(dāng)即答應(yīng),這時候,他身體已經(jīng)緩過來了大半。只見他拿出一個裝丹藥的瓶子,從里面倒出一顆白色的丹丸。
這白色的丹丸剛倒進(jìn)血色的膿水里。地上就開始滋滋冒氣了煙霧。只不過幾十息功夫,地上暗紅的雪水全部蒸干。
但地上的血跡卻還是十分顯眼。
小啞巴跑了出去,不一會拿來一個裝滿水的木盆,開始蹲在地上擦地上的血污。
待一切收拾趕緊,小啞巴才慢慢走到蘇長歌面前,道:
“師兄,對不起,我連累你了。你說得對,他們就是那我做餌,為的就是對宗門弟子趕盡殺絕。我這就馬上離開。為了安全起見,師兄也趕緊離開吧!”
說完后,小啞巴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要走。
蘇長歌看了那個有些倔強(qiáng)的小小身影,突然覺得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你覺得他們的詭計(jì),會得逞么?”
小啞巴一愣,他停住腳步,轉(zhuǎn)身對蘇長歌長長作了一個揖:“師兄...救命之恩,記下了?!?p>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蘇長歌嘆了口氣。
這小啞巴心思倒是不壞,就是可惜修為太低了。
小啞巴走后不久,蘇長歌也從這家酒樓走了出來。
很快他就回到清月樓二樓的丙字號房間,大師姐白瑾已經(jīng)回來了。她臉上凝重。
看來自己知道的事情,大師姐想必也打聽到了。
等他進(jìn)屋坐下后,大師姐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跟小啞巴說的沒有多大差別。
白瑾還說有人看著師傅向著北方去了。
蘇長歌抬起頭問道:“大師姐,往北方向是去往哪里?”
“九幽冥境?!卑阻卮?。
這九幽冥境,不是九幽圣女的老家么?
在地下河古道,九幽圣女說要去半點(diǎn)事情,辦完就回來找他,幫助他們一起找到星辰閣。
現(xiàn)在也不知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而一旁的白瑾,仿佛有很重的心事。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這樣,兩人在丙字號房間度過了整個午后。
吃完飯的時候,白瑾似乎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她站起身對蘇長歌說道:“九師弟,我打聽到了,師傅她老人家已受重傷,一路向北走去。
而極北的盡頭,就是九幽冥境。
那里的冥族,可不是非凡之輩。
我想去尋師傅,一來可以照顧她。二來宗門未來作何打算,想必師傅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
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就兵分兩路。我往北去尋師傅。你就一直往東走,如果這能找到那星辰閣,說不定宗門真能起死回生?!?p> 蘇長歌想了一下,覺得大師姐白瑾說得極有道理。
如果現(xiàn)在大家全部聚集在一起,只會引來惡魔的圍剿獵殺。而一旦散開,各自影遁。那惡魔就算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一時間趕盡殺絕。
只要找到那星辰閣,宗門就還有一線生機(jī)。
于是他鄭重地回道:“就依大師姐所言?!?p> 白瑾點(diǎn)頭。兩人相對無言,又飲了一些女兒紅。一直到深夜十分,白瑾才悄然出門,飛快向北隱去。
只留下蘇長歌,獨(dú)自躺在床上,直到天光大亮,才穿衣起床。
等一切收拾妥當(dāng),他走下一樓,向著老陸的房間走去。
敲響了緊閉的房門。
很快老陸就走過來把門打開,一看是蘇長歌,臉上就綻開了笑容:“小公子,你是來帶太奶奶走的么?”
蘇長歌搖搖頭:“不,我是來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