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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雜記

第七章 礦役

廣平雜記 夜色署 3668 2022-10-16 14:01:28

  卻說廣平被一個門衛(wèi)帶到一間寬敞的大廳,房間里空無一物,只有二十余個青年男子和四個青年女子,或兩三人,或三四人,分作幾堆各自小聲說話,也有單獨一個人默然不語的。

  無一例外,大家都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侍衛(wèi)帶廣平進(jìn)來,有的只是看上一眼,就不再理會,有的則根本沒注意這個家伙。

  廣平帶著自己的包裹隨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也跟大伙一樣把包裹往地上一扔,站立休息。

  等平復(fù)了心情,時間也過了好久。

  他抬起頭,然后,細(xì)長眼開始悄悄的打量著在場的眾人,目光一個一個的仔細(xì)掃過,偶爾遇到一個也在打量自己的,目光對視,他就馬上驚慌的挪開目光,然后低下頭,默不作聲。

  等到過了一會兒之后,再小心翼翼地去看那人,一番打量下來,心中略感失望,沒有一個人是他認(rèn)識的,又默默低下頭,看著自己眼前的行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時間總是在無聊的時候,最是顯得漫長難耐,但時間也終將過去,日影黃昏。

  期間也有膽子大的人走出房間,走出院子,想到處走走,結(jié)果剛出院子就被門口的兩個黑衣侍衛(wèi)給擒了回來,還挨了一個耳光。

  這下沒人敢不老實了,除了去院子墻角里的茅房,都老實的在屋子里呆著,餓了就自己從自己包裹里摸出各種各樣的食物裹腹,渴了就去門口的水缸里舀水喝,困了就自己拿出自己準(zhǔn)備好的被褥鋪在地上睡覺。

  期間斷斷續(xù)續(xù)有人被黑衣侍衛(wèi)帶進(jìn)屋里,直到夜晚到來,再也無人進(jìn)入房間,房間里也裝了三四十人。

  時光匆匆,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天色尚不明亮,就有五名黑衣大人,拿著光亮的鐵爪,把一屋子人通通叫起。

  在一片雜亂聲音中,一名黑衣大人聲如洪鐘的喊道:“都他媽搞快點,收拾東西,即刻上路?!?p>  說完又動手拍了一下身邊動作慢的青年。

  大家明顯加快動作,待到大家收拾好自己的包裹。

  剛才喊話的那位黑衣大人,走到大門口,面對眾人,沉聲說道:“這次由我?guī)ш?,十天路程,前往府城,路上有什么問題都可以找我,我姓黃,你們可以喊我黃伍長,有沒有問題!”

  眾人沉默。

  黃伍長滿意的點點頭,轉(zhuǎn)過身去,一揮手,“出發(fā)!”

  于是,眾人伴著晨熹的微光,向府城走去。

  秋高氣爽,氣候宜人,楊樹葉子黃了,掛在樹上,好像一朵朵黃色的小花,飄落在空中,像一只只黃色的蝴蝶,落在樹旁的小河里,仿佛是金色的小船。

  美麗的花兒每年看到秋風(fēng)都會忍淚訴說自己的痛苦,因為秋風(fēng)會奪走他們的美麗,也有花仙子毫不示弱,它們爭奇斗艷。

  有的穿上了紫色的連衣裙,有的穿上了雪白的花裙子,有的穿上紅彤彤的衣袍,還有的穿上了金黃的華服。

  和花兒命運(yùn)相同的還有小草,它們也爭先恐后地向秋風(fēng)傾訴,小草從那枯黃死去的母體旁站了出來,嫩綠嫩綠的,又短又細(xì),像是幾根很短的綠絲線簇成,仿佛那么弱不禁風(fēng),一口氣都會吹倒一樣。

  秋天,美麗的季節(jié),收獲的季節(jié),金黃的季節(jié),同百花盛開的春天一樣令人向往,同驕陽似火的夏天一樣熱情,同白雪飄飄的冬天一樣迷人。

  炎熱的夏季漸漸離去,秋,如同一個仙境里的霓裳,邁著輕盈的腳步走進(jìn)這片天地。

  極寒之地遨游的仙娥,帶著涼意在一個多霧的黎明溜來,到了炎熱的下午便不見蹤影,它踮起腳尖掠過樹頂,染紅幾片葉子,然后乘著一簇飛掠過山谷離開。

  大部分樹葉都漸漸變黃了,有的已經(jīng)枯落下來了,唯有楓葉紅了下來,火紅火紅的,為秋天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真是霜葉紅于二月花呀。

  十日的行程中,皆是涼爽的天氣,滴雨未下,沿途都棲息在路過的小鎮(zhèn),等抵達(dá)臨秀府,大伙都是一身疲憊,倦意明顯。

  黃伍長和臨秀府的長官交割了這次的礦役人員之后,廣平他們就被臨秀府的長官帶走,跟著幾名臨秀府的鐵爪會長官,廣平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占地約百畝的廣場。

  廣場中間,拾級而上,有一個高臺,高臺高約十丈,占地十畝左右,其上有一個巨大的傳送陣。

  傳送陣呈正十七邊形,十七個角上各有一個凹槽,槽里放著一塊靈石,只是所放靈石比日常交易所使用的靈石,不知晶瑩剔透了多少倍,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好似把日常所見的靈石提純到了極致似的。

  傳送陣上刻畫著晦澀難懂、奇辭奧旨的文字和艱深扭曲、凝滯生澀的圖案,深奧的紋理仿佛具有某些自然運(yùn)轉(zhuǎn)的法則,在傳送陣中間有一個日冕一樣的東西,日冕背面刻著那些難懂的符文,正面卻刻有一些能認(rèn)識的普通文字。

  廣平被眼前的宏偉建筑所震驚,呆呆的看著眼前巨大的傳送陣,內(nèi)心一陣熱血翻滾,像是受到了某種感染似的。

  “這是真的,原來真的有傳送陣,原來這就是傳送陣,真是太神奇了,傳送陣不是大家編的,這不是謊話,這是真實存在的東西?!睆V平太激動了,看著眼前的建筑,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不但是廣平,和他一起來的,沒見過世面的青年們,見到這樣龐大的建筑,內(nèi)心也是翻滾不息。

  領(lǐng)隊的臨秀府長官看一群土包子那吃驚的模樣,內(nèi)心一陣鄙夷,開口道:“你們到前面去等著,還有人沒到,等滿一百人的時候,一起傳送。”

  說著,用手指了指前面在傳送陣高臺下的方向,那里站著十幾個人。

  廣平等人大包小包的提著各自的東西,去往前方,伙同其他地方先到的十幾個人一起等待。

  沒過多久,就又來了一批提著行李的青年,是一名黑衣老者帶著他們。

  黑衣老者,手持鐵爪,他的頭發(fā)是天青色的,綢緞黑衣上繡著一把銀色鐵爪,他們走近,老者清點好人數(shù),留下多余之人。

  老者走上階梯,看著即將送走的一百人,老者不疾不徐的對廣平等人說道,“走吧?!比缓笫凹壎稀?p>  待到眾人登上高臺,與高臺上的護(hù)衛(wèi)打過招呼,黑衣老者走向傳送陣中央,檢查傳送陣,的確是對準(zhǔn)的“落夕山”,確認(rèn)無誤后,招呼眾人進(jìn)入傳送陣,等一百人都進(jìn)入傳送陣后。

  老者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你們這次去的地方是落夕山靈石礦,到了那邊自然有人分配你們,讓你們干什么就干什么,此次礦役服役時間是五年,我們臨秀府在那邊主事的是臨秀府七執(zhí)事,你們有事情可以找他,好了,你們還有沒有什么要問的!”

  說話的同時,還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鐵爪,見眾人無人敢問,轉(zhuǎn)過身去,啟動日冕中心的傳送陣圓球,然后迅速走下傳送陣,走向護(hù)衛(wèi)傳送陣的鐵爪會會眾中。

  只見正十七邊形的傳送陣,十七個角里各自散發(fā)出一縷白光,由緩至急,覆蓋整個傳送陣,廣平只覺眼前白光閃閃,一陣模糊,就失去了知覺。

  。。。。。。

  待到廣平重新恢復(fù)知覺,發(fā)現(xiàn)自己任然身處一個傳送陣內(nèi),周圍的景物卻已大變。

  只見自己身處一個簡陋的木屋內(nèi),木屋高大寬廣,由一塊一塊木板搭建而成,房梁實木粗壯,沒有上漆,泛著古樸的黃色,地上鋪著青石板,只是坑坑洼洼,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木屋的門口有一張桌子,旁邊坐著兩名身穿鐵爪會黑色錦袍的大人。

  剛傳送過來的廣平等人正不知所措,嘀嘀咕咕,那兩名大人中的一人走了過來,另一人跑了出去。

  走過來的大人,大聲教訓(xùn)道:“吵什么,吵什么吵,通通給我閉嘴!”

  眾人紛紛閉上了嘴巴,不敢頂嘴。

  黑衣大人吐了口唾沫,流里流氣的說道:“都給老子出來等著?!边呎f邊走向門外。

  眾人只好跟著這個兇惡的長官大人,去門外站著,周圍也算是郁郁蔥蔥,眾人無言的在樹蔭下等候許久,終于看見有幾個人從前面的青石板路上走來。

  為首一人是個三四十歲的邋遢漢子,身著鐵爪會黑衣,胸口繡有銀色鐵爪,只是衣領(lǐng)敞開,毫無形象,他走進(jìn)后無精打采的看著眾人,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是臨秀府七執(zhí)事,王超,我一般都在主樓。”

  然后一頓,看眾人一臉茫然,接著說道:“好了,廢話少說,女的,出來,跟她走?!闭f著,指向旁邊的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

  隊伍里一陣騷動后,幾個女人出來跟著那中年婦女走了。

  看到女人走完后,王執(zhí)事又說:“木匠,石匠,鐵匠跟他走?!闭f著指向旁邊的光頭老者。

  廣平聽見他說鐵匠跟那個老光頭走,他看旁邊有人已經(jīng)走向了老頭,他也慌忙拎好自己的包裹,向老頭走去。過了片刻,不見有人出來,老頭朝廣平幾人揮了揮手,示意跟著他走。

  廣平等人跟著老頭慢慢走遠(yuǎn),后面隱約傳來王執(zhí)事的聲音,“有沒有郎中,郎中跟他走……”

  平坦的的青石板路慢慢變成了寬廣、寬闊的碎石子路,道路四通八達(dá),交通出行便捷、快速,路上,一輛輛礦車奔馳而過。

  路旁,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樹連成樹陰,為礦區(qū)增添一抹秋意,也為行人送去陰涼,礦工們各自干著自己的事情,對廣平等人毫不在意。

  路上老光頭問清幾人的手藝,就不再言語,幾人中也并沒有那種自來熟的人,都默默跟著老光頭走路。

  一路向前,抵達(dá)礦區(qū)鐵器處,老光頭把廣平交給一位面容枯槁的中年漢子后,就帶著另幾人走了,廣平聽著眼前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蜩F聲,倍感親切,一群漢子一邊吹著葷段子,一邊忙碌著手里的活計,也有幾人向廣平吹口哨。

  這時,枯槁中年對廣平說:“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會不會打鐵?”

  廣平老實答道:“我叫廣平,我是荊南縣的,我家是開鐵匠鋪的,我會打鐵?!?p>  枯槁中年點了點頭,審視著廣平,說道:“我叫趙剛,這里歸我管,你在這里四處看看,別走遠(yuǎn)了……”

  就這樣,廣平開始了自己的礦區(qū)生活。

  落夕山靈石礦位于落夕山,落夕山屬于落夕縣管轄,落夕縣是離總舵鐵爪府最遠(yuǎn)的一個縣城,落夕縣人口稀少,縣內(nèi)山脈縱橫,隔著巍峨連綿的山峰,與臨近勢力組織萍雀幫遙遙相望。

  落夕山靈石礦被一座超級大陣所籠罩,遠(yuǎn)遠(yuǎn)看去,隱約可見綠光流轉(zhuǎn)。

  這座不知道被開采了多少年的靈石礦,還源源不斷的提供著那晶瑩剔透的靈石,無怨無悔,仿佛永遠(yuǎn)也開采不盡似的,或許它是怕被人遺忘在群峰里吧。

  正是多識花木少識人,塵埃一生了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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