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戲

　　古小蟲和羊耳往樓下走，聽月樓里用香樟木建成的樓梯不時(shí)散發(fā)出清涼的氣息，令人感到神清氣爽。

　　古小蟲見四周沒有別人，小聲問羊耳：“你猜長陵公子和楚班主是有什么要事，需要晚上出去？而且，還可能要很晚很晚才能回來，嗯！說不定今晚還不回來了！”

　　羊耳輕輕嘆口氣：“自然是去做男子應(yīng)該做的事咯！”

　　“男子做的事？羊耳，你也是男子呀？”古小蟲心生疑惑。

　　“你以為我不想和他們一道去嗎？”羊耳突然有點(diǎn)激動，“我和他們出去，誰來照顧你？”

　　古小蟲正要回他的話，就見那位仆役在樓梯口向他們招手，羊耳和古小蟲不由地往戲臺方向望去，已有客人在戲臺下昏暗的看座上坐定了。

　　羊耳和古小蟲被仆役領(lǐng)到預(yù)先給他兩人安排的座位。

　　他們二人的座位，前面、后面和右面都有其他看客，唯空出左面來。

　　這是為了方便仆役照顧他們這兩個(gè)對聽月樓尚不熟悉的人。

　　這聽月樓的每個(gè)座位都挨著一張小巧的四方茶桌，古小蟲和羊耳分別坐在茶桌左、右兩邊。

　　古小蟲想要和羊耳繼續(xù)說話，因?yàn)閯偛叛蚨脑捄苁怯行┢婀帧？墒歉糁枳?，她又覺得不太方便，怕被別人聽到話里的隱私，畢竟她想說的大都與楚月寒和長陵公子相關(guān)。

　　既然不方便聊天，那就喝茶、吃點(diǎn)心吧。于是古小蟲伸出右手去拿桌上的茶果，整個(gè)人也跟著向一邊側(cè)身，這一下，卻無意間聽到身后看客小聲聊天，話中提到了楚月寒。

　　古小蟲正愁不知該向誰打聽楚月寒的生平軼事，當(dāng)然不能放過這么好的送到耳邊的探聽機(jī)會。

　　古小蟲將拿茶果的手順勢支撐在茶桌上，佯裝撐著頭小憩，實(shí)則偏著右邊耳朵，偷聽身后看座上的人說話。

　　“今日演不了整臺戲了，只是幾出折子戲?！?p>　　“那今天楚老板不登臺，這《雁將別》可就聽不到了！”

　　“那是自然，除了楚月寒，誰也唱不出那個(gè)韻味。”

　　“我聽說《長亭春怨》這臺戲，講的就是楚月寒自己的故事，所以里面《雁將別》那一段，他才唱得千回百轉(zhuǎn)，而且嘛，呃～嗯～”

　　那人話沒有說全，古小蟲心里猜測，估計(jì)是找不到合適的詞來描述了。此曲既然受到眾人追捧，那么其中必定有許多高妙之處，描述不清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唉！誰要他不愿放下唱戲這碗飯！不過楚老板真是個(gè)義氣的男子，不愿壞了那位小姐的名聲，寧可自己飲下一杯相思苦酒！”

　　“說的沒錯(cuò)，要換了別人，定會攜帶那女子私奔，從此恐怕只能隱姓埋名了?！?p>　　“還有可能會害那女子一生顛沛流離呀！”

　　“那樣的話，楚老板怕也不能有現(xiàn)在這番登峰造極的境界了吧！”

　　“看來，楚老板是把對那位女子的深情，都揉碎了化入戲中了??！如此這般，《長亭春怨》這出戲才會這么扣人心弦吶！”

　　原來楚月寒有這樣一段傷心往事，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沒有想到已然經(jīng)歷痛心的別離。古小蟲心里想：但愿長陵公子不要負(fù)他！